“小姐今儿敢情是因为跟齐公子有约心情大好的缘故,连照着镜子自个都能乐出声来。”冷不丁的兰儿那丫头立在门口见了这一幕,居然调侃起我来了。
看她最近慢慢恢复了往日的心性,便也跟着她打趣道:“你这丫头人小鬼大的现在也知道拿本小姐寻开心了,喔!想是本小姐尚没发觉,咱家兰儿也是大姑娘了,改天我得跟张妈说说,给你寻户好人家嫁了才是正经。”
“小姐!你胡说什么呀,真要说找人家也该小姐你先找才对,哪有兰儿一介丫鬟什么事嘛。”兰儿被我说得满脸通红的,做出一付准备呵痒的模样来追着我说:“那有这样的主子,没事老寻奴婢的开心,今儿兰儿可要逾越了,看我不好好整治你。”
我笑着一路躲避着往前厅跑去,不想却一头栽进一个陌生的怀抱,淡淡的檀香让我如同被滚水烫到般一弹老远。衣料带有这种香味的除了齐磊却还有谁,不用说我也知道撞到哪樽神了。
兰儿看清来人后也止了笑闹,羞红着脸恭敬福了福身称了声:“齐爷!”
喝!这家伙好象忘了谁才是她的正牌主子。
见到齐磊大摇大摆地站在我的院子里,不由又想起那被砸了的院墙,便怎样也无法对他和颜悦色起来,只是现下尚有公事要办也不便站在这院子里讨论这事,便板着脸说:“不是有事要办么,杵在这干什么还不走罢!”说罢昂着头率先往外走去,反正现在已经不是工作时间是该换他看看我的脸色了,谁叫他理亏来着。
齐磊对我这种上工时恭敬,下工后翻脸的双重做人标准也早就习以为常了,便不以为意地笑笑跟在我身后出了院子。临了还回头对兰儿说:“夜里不用替你家主子等门了,早些儿睡吧,到时她从我那院子绕过来也就是了。”
我听了不由一怔,倒是没想到多了这个门洞还有这等便利。
到底是男子腿长的长了些,我稍一分神便落在他的身后,待我出了门时齐磊已经上了门前等着的马车,一个面生的小厮正有些不耐地打了帘子候在一旁,看我的眼神带着明显的不满。不由奇怪地多看了他两眼,是真没见过的,实在弄不明白自个什么时候有招惹到他,不过现在我也没那份追究的心思,便懒得理会。
到了车旁也不理会他伸出来的手,自个拎着袍子踩了马车旁的垫脚凳上了车,那男孩惊得合不上嘴,连我上车半天了还忘记放下帘子来,齐磊到是早就习惯我这种超乎寻常的举动,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冲着那小厮问:“小四,怎的还不放下帘子?起罢。”
“唔!”外面应了一声,帘子放了下来,随着车夫一声“驾”的声音,车轮咕噜着往前走动起来,却是十分平稳。
自来这古代后,虽然坐过轿,然而那滋味并不怎么样,颠簸得厉害很是不适,所以不远的路程我多半喜欢自个走着去。这丹东有钱的人家有马车的却也不多,第一次坐这种马车感觉倒还平稳,只是帘子放下来后车厢里一片漆黑,对面坐着的两人也看不清彼此的表情,却能感受到对方温温的呼吸,这狭小的车厢里便平添了几分暧昧,让我有些坐立不安。
“呵呵呵……”对面传来齐磊的轻笑,那气息暖暖地喷到我面上,更让我的心跳快了半拍。不由有些恼了,没好气地说:“有什么好笑的,没见过第一次坐马车的么!”
似是感受到我的不安,齐磊收了笑声说:“你座位后背那儿有个窗的,若是觉得闷地话,掀开布帘子透透气吧。”往车厢旁摸索了一下果然是有的,便掀了帘子自顾望外看去,他也不再吱声沉默地隐在黑暗中。
越看越觉得这一路来得有些眼熟,正想发问车却“吱”的一声打住了,那个叫小四的小厮在外打了帘子说:“爷,百花堂到了。”
百花堂,这不是那青楼么,齐磊这家伙让我陪他来这种地方干什么?难怪觉得这一路眼熟来着。就算真有什么要紧的事要谈但凡到了这地头只怕还有些别的想法才是,带了我在一旁别说齐磊自个不方便,就是那与他议事的主也会不方便呀!实在想不透这家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才待要问,却见那家伙自顾先进去了,便忙追了过去不悦地说:“你来这种地方谈生意叫上我作甚,存心叫我难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