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咱就上路,现在我体内的翃毒虽然被你解了,但终归还有些余毒淤积于体内,要拖得久了于身体损伤极大,还是趁着我现在精神头好吃饱了早上些儿上路。你也别小气,等出得这山洞你要吃甚么我都请回你还不成么?”匪男一边说着又自我手上夺了块枣糕往嘴里塞去。
“翃毒!你说你中的是翃毒?那是甚么奇毒,我何时替你解的我怎么不知道?”匪男说得我一头雾水的不由怔在当地,没留神又让他将手上的零食夺了些去。我气急败坏地又夺回来些没好气地道:“喂!我说就算要走不也得留些儿路上吃么,谁知道咱们甚么时候才走得出这生天,也不给自个留些而儿好路上应急,真是的!”我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忙将剩下的仔细包好了。
匪男终是住了手一旁儿呵呵地笑开了。我收拾的当儿抬头见了他的笑容,有片刻的失神,心想打来到这异世怎么见的尽是个顶个的帅哥。齐磊那厮虽然浑身上下没个正经,不过他那俊朗的五官配上他那随情随性的洒脱性子,倒多了分雅痞的味道,玉树临风的甚是招女子喜爱。那个王爷虽然生得太过阴柔,但面貌绝好得连我身为女子见了他也不免自惭形秽,这匪男比着那两人就更为出色,不但五官如雕刻出来般的立体而且浑身总透出股子霸气,虽然瞧着他年龄也不甚大,可举手投足之间却多了分沧桑跟沉稳,有够蛊惑人心的。
匪男见我突然停顿了整理的动作只一径儿盯着他瞧,面上便泛起一丝可疑的暗红,有些儿不自在地问我:“你老盯着我作甚,难不成我脸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么。”说着又撩起袖子往脸上胡乱擦去。
“其实你笑起来也挺好看的,往后别再老板着个脸了,弄得跟棺材铺的掌柜似的,让人瞧着害怕。”见匪男面上不自在我不由起了逗他的兴致故意打趣他。
“咳咳咳!”匪男让我说得面上充血益发红得可爱,忙借由假咳掩饰自个的形色。回头见我仍是没皮没脸地盯着他瞧便有些儿无奈地道:“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怎的也不知害臊,哪有当着男子的面如此说话的。快些儿收拾罢,要是脚程快的话咱们今儿许是就可以出得镀银山,明儿就可以回到沧銎国境内,到时也就无碍了。”说完匪男便跟逃似地避开了。
“明儿就可到沧銎国境内?一大早我洗衣裳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真是的!早知道我还洗什么衣裳嘛。”我远远地冲着匪男的背影没好气地嚷嚷。见他也不答理我便冲着他的背影扮了个鬼脸,回身又将装零食的包袱仔细收好了,又稍等了片刻却见匪男自外面将方才洗好的湿衫拎了进来,另外还带回来一些树根。心想这家伙明明是伤的后背怎么连脑子也不好使了,都说了也就一两天的路程还带了这湿衫作甚?不会是发烧把脑子给烧坏了吧。心里这般想着,不过嘴上可没敢这么说。
“收拾好了罢,这就走吧。”匪男冲我打量了一番,见我打理停当便率先往洞内深处走去。我不由急了立在原地大声问道:“不是说要走么,你往洞穴深处走干嘛?”
“这个洞穴位于山腹,前后贯通,顺着这地下河往里走就能到这山的另一端的出口,只要出了这洞穴下得山来再半天路程也就可以到沧銎国境内了。”匪男见我未跟上去便站得定了仔细替我解说道。
原来这个山洞处于山腹四面相通,难怪我在山谷里可以找到马车内的物件。听了匪男一番解释后想是他一向出没于这一带,所以对这附近的地形相当熟悉,当下便放心地跟了他去了。
越往洞穴深处光线越暗,到后来竟是漆黑不见五指,黑暗中匪男沉沉问道:“打火石可在你身上,拿出来罢。”
“哦!”我应了声便往身一通乱摸,黑暗中摸到一物便递了过去。匪男接了过去一会又道:“不是这个。”复又递了回来。
这才想起可能递过去的是原来从他身上搜来的药瓶儿,便说:“不用还我了,那原本就是你的东西,只是你病着那会我替你保管着,现在是该物归原主了。”
又往兜里找了找终于找到了火折子,便又递了过去。匪男用火折子点燃了一物,洞穴内顿时一片光明。留神看了看才知是他先前找来树根,这才明白他找树根回来为的是洞内照明用的。当下好奇地问他道:“这是甚么树根呀怎的可以当火把使用?想不到这山谷里还有这等宝贝,你怎的也不多带上一些。”
“这是松树的根而已,因为此树的根内含有松油,点燃之后可长时间燃烧,也不是什么稀罕物,随处都可见的带多了也没甚么用处。”匪男一边在前面小心领路,一边仍是耐心地解释道。
松树的根也有这等妙用我怎么不知道?不过转而一想其实这些古人除了在文明程度上落后了我上千年的光景,但就智慧程度来说可能还在我之上也未可,往后可是丝毫不能小视这些古人。
匪男到底是习武之人,虽然洞穴内黑暗松树根做的火把照明也有限,但他仍是走得极快,我在他身后一路追着虽然觉得极为吃力,但仍不声张咬紧了牙关紧随其后。突然脚下一个不稳人便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匪男听到响动回身扶了我一把忙问道:“要紧罢?”声音里竟透着关切。
我忍痛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道:“无妨,走罢。”
匪男迟疑了一下,便过来牵了我的手一块往前走去,速度也明显放慢了许多。我心头一荡,一股热流便打手心一直冲向面门。
说来也是,我前生虽然大大咧咧的总跟男生玩在一块,但跟男生正正经经地牵手却是从未有过的事,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让他牵了一下才会感到异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