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梦,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
听到我的动静,暗香浮月推门而入:“爷,洗漱吧。”
我点点头,穿好男装:“你们等了很久了?”
“没有。”
“净会说些哄人开心的话。”刚刚把面具戴在脸上,门就被推开,进来一大群官差,手中拿着明晃晃的刀。我连忙拉住蓄势待发的浮月与暗香,示意她们不要轻举妄动。门外站满了看热闹的看客。理理衣衫,缓缓道:“不知各位官爷到来有何事呀?”
一个穿着县太爷衣服的中年老男人走进来,小八字胡子不是很搞笑,那是相当地搞笑。腆着肚子,一看就是个大贪官。(以下我们叫他狗官)他捋捋他的八字胡:“哼,听人举报,这客栈住你隔壁的客官今早被人发现离奇死亡。你住在他旁边,你的嫌疑自然是最大的。”
“扑哧”,看着他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样子,忍不住一下子就笑起来。
“你笑什么?”狗官瞪大眼睛看着我,一脸怒气,肥肉因为他的怒气有些颤抖。
我坐下:“浮月,暗香,爷我饿了,你们去弄点儿吃的来。”
“爷,鬼煞不见了。”
“他办事去了,你们去弄早饭吧。”
“死小子,现在你得跟我们去吃牢饭,还想吃早饭?”狗官踱着方步,走得虎虎生风。
“我说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像个孩子似的,如果我真的是贼人,我早就跑了,还等着你来抓呀?你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呀,所以不太清醒。脑梗塞?还是民脂民膏搜刮多了,猪油蒙了你得眼睛啊?要不要我把你的眼睛挖出来看看?我最讨厌被别人冤枉了,你说你今天冤枉我,我该怎么罚你呢?干脆把你送往临安去吧,见见你得boss,看你还对我横不?”我一激动,现代骂人的话也就用上了,看着一屋子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北,我揉揉太阳穴,提醒自己下次骂人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想想,不然别人会以为我说的鸟语。
“死小子,少在这里妖言惑众,一看你戴的面具,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一个娘娘腔,阴气如此之重,本官看你就不是个好东西。”
“嘭”。我把茶杯一摔:“你奶奶的胸,大爷我不发威,你当大爷我是holle猫吗?你就可以在大爷面前作威作福了是不是?给你点儿颜色你就灿烂,给你点开水你就泛滥,给你个箩筐你就下蛋?”下一秒:“带我去看看案发现场。”
“凭什么?”那狗官不服气地看着我,一副要把我看穿的架势。
“就凭这个。”我从衣袖里取出早已准备在身边的金牌令箭。狗官震惊地看着我手上的金牌,全场愕然,还好当时在地宫里把它一并带走了,不然,还真是不方便。
“怎么样,带我过去吗?”
“下官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钦差大人到来,有失远迎,请大人恕罪。”他浑身抖得像是筛糠似的。
刚刚看热闹的人也一下子跪了下来。
“你们起来吧,不用跪我。大人带路吧。”
浮月与暗香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副场景,狗官对我点头哈腰,他带来的一大群奴才被我呼来唤去。这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简直就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推开房门,死者的死相及其惨烈,一时间我却不知道说什么。这样的场景,太震撼人心了,我想,若是在以前,我肯定要一个星期吃不下去饭了。
忍住一点点不适,不顾满地的鲜血,一步一步走到尸体身边。
“爷,不要靠近,不干净。”浮月赶紧来拉我。
“没事儿。去准备桌子,桌子上铺上白布,然后把被肢解的尸体拼凑起来。大人,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狗官一听,脸一下子就白了,马上指使他的奴才把砍得乱七八糟的尸体搬到桌子上。还好,母亲是一个法医,从小受她的影响,对这些也不是很害怕,还好没被砍成肉末,不然,真的无从查起了。是不是以前的种种,都是为了我的穿越而作的铺垫呢?
谁知道呢?
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口:“你叫什么名字?”
“下官周仁。”
“我看你是为官不仁。好了,拿笔,把我说的话记下来。”
“是。”他心虚地抹抹额上的汗水。
“此人身体僵直,看来是死了四到六个时辰了,一般之后的十五个时辰,尸体会一直僵硬,接下来软化,手指压挤尸斑,能完全褪色,角膜高度混浊,眼结合膜开始自溶……”
“大……大人。”
“怎么?”最痛恨在我说话的时候打扰我。
“下官听不懂大人的话啊。”
“Oh,my god,你怎么不早点儿说?”我手指插进头发里,发狂了,后果很严重。
“不,不是。”
“是什么?”
“开始大人说的话下官都懂,可是,后面的,下官一句都不懂。”
对啊,他是古人啊,他怎么会懂现代的专业词语?哎,一到关键时刻总是掉链子。
“他可有什么亲人?”
“没有。”
“他的身份?”
“下官还不知道。”
无头案?还偏偏摊上我了?这,应该是有人蓄意安排的。为了拖住我的脚步?
“浮月,暗香,现在爷把金牌交给你们,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们了,一切力量任由你们调动,我想,这是多半是为了阻止我的脚步,是有人故意为之,不论是官府还是鬼煞的组织力量,随你们调动。我得赶去东镜国了。”
“爷,不行,我们得保护您的安全。”
“得了,难道你们指望这个废物来解决吗?”我指指一旁的周仁:“周仁,以后你必须全部听她们的,不然,后果自负。还有,若是在干搜刮民脂民膏,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在世为人。”
“下,下官……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