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狗也想去掐鬼子的脖子,但是受伤的左肩,致使左手使不上力气,无法卡住鬼子的脖子,那鬼子也是凶残无比,这个时候居然想去把三狗身上的刺刀。
好家伙,这不是提醒了三狗了吗,三狗自己右手过去,握住刺刀柄,一狠心,一把把刺刀给拔了出来,人离开了地面,自然就能拔出来了。
一股鲜血如泉水般喷射出来,正好喷在鬼子的一头一脸,鬼子条件反射地去用手抹眼,不过人也很贼,同时也马上转动身体,怕三狗的刺刀刺中他。
等鬼子把眼睛外的血抹开,看到三狗时候,已经再没有机会活在这个世界上了,因为三狗的刺刀尖已经插入他的胸口了。
三狗一拔出刺刀,自然就要在第一时间捅向鬼子的,尽管在拔出一刹那,疼痛无比,差点疼晕了过去。
但这个时候,生死攸关的时候,拿出最后的精神体力,全神贯注于鬼子身体的翻动;还有可能是鬼子的身体也不行了,肚子被刺中,肠子和背部的血一直在往外流着。
这么巨大的伤痛肯定是对鬼子有影响的,鬼子也是人,不是钢铁做的机器,也会受巨创的影响,所以,身子翻转也就是滞慢了很多。
三狗的体力尽管也是强弩之末,但强在他占了上位和手中有刀的优势,在那么近的距离,那么短的时间内,捅向鬼子的胸口,十拿九稳。
由于手上无力,三狗见刺刀一旦刺入鬼子的胸口,马上用身体顶向刺刀柄底部,鬼子胸口一疼,马上在第一时间,也用双手死死抓住刺刀,想不让刺刀深入。
毕竟是一整个人身体的重量,由上而下的,刺刀在三狗全身的重压下,慢慢地穿过鬼子已经割开花的手指,缓缓地刺开胸口的肋骨空隙。
凶悍残暴的鬼子,眼里终于散发出恐惧绝望的眼神,两人的眼睛一同看着刺刀在慢慢地插入,当刀尖刺破了鬼子的肺叶时候,鬼子的的嘴巴开始咳嗽,呛出血沫。
红红的血泡,像鲜艳的红花一样,在鬼子嘴角处慢慢绽放出来,鬼子的脖子再也无力抬起,眼睛也看不到了刺刀,双眼不断地翻着白,嘴角抽搐着。
三狗没有停止下来,接着用身体把近半米长的刺刀一点点地顶如鬼子的胸膛,锋利的刺刀尖穿过鬼子的胸腔,刺破甚至是贯穿肺叶,再贯穿出背部,一直慢慢地钉入地里面去。
鬼子的眼睛继续在翻白着,脸部的肌肉因为临死前的恐惧和巨大疼痛,而畸形的扭曲着,嘴角在抽搐,流出血和唾液混合在一起的液体,最后开始发呛,呛出肺部破裂的鲜血。
鬼子的身体也在一阵一阵地抽搐着,生命的力量渐渐地被抽空,双手再也没有力气握住刺刀,一只手在无力地抓住三狗的衣服,另一只手的手指也在无力地抠着地面。
三狗一直看着鬼子临死前的景象,没有惊恐,没有手软,没有复仇的快感和兴奋,更多的是颤抖着的侥幸和深深的悲哀。
在确定鬼子完全失去反抗力量和机会后,三狗才松下劲来,一歪身子,软软地翻滚在鬼子身边,也动弹不了了。
……
上千人在热兵器时代,却用冷兵器的方式,直杀得日月无色,天地暗淡。这个时候再难也要挺住,不能退,一退,则是全军溃逃了,前面拼的,全部前功尽弃了。
这样的道理,两边的指挥官都懂得,对于士兵来说,没有撤退号吹响,就是过河的卒子,不能回头,只能向前,哪怕死在前头。
想回头逃走,一来会把不设防的身后让给敌人,等着被追杀;二来即使逃出生天,也逃不出督战队的枪口。
慈不掌兵,这个时候,任何指挥官都必须对任何人都要冷血无情,哪怕是自己最熟悉的战友、最亲密的战友,敢临阵脱逃的,就是一枪干死他,含泪也要干死他,事后把他厚葬也要打死他。
这个时候讲仁慈,就是对更多战友的残忍,一旦军心动摇,全线崩溃,死的就不是这一个或是几个逃兵,死的将是更多的战友,甚至是指挥官本人。
战场上的纪律必须是铁打的,没有商量的,才能步调一致进退自如,才能以最低限度的牺牲,保全最大限度的生命和胜利。
这些纪律,任何一个士兵都知道,鬼子的士兵也是如此,所以,宁愿死在敌人的手里,也不愿死在督战队的枪口下,被自己人打死。
或许大家会疑惑,为什么几千人打了这么久,就没有其他的部队来增援了?增援的部队有,也来了,但赶不上去,为啥?
因为你有增援的部队,敌人也有,大家都在增援的路上打了起来,整个罗店战场,甚至是周边战场的部队,都卷进去了。
有的在增援,有的在阻击,有的在对攻,枪炮声、喊杀声,响彻上空,战争规模在不受人为控制地增大,像一个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三营老胡把能派上去的人都派上去了,自己所有的卫兵、担架队等,身边只留了通信兵和号兵两人,需要接收命令和发出命令指挥。
战事胶着的让人焦躁不安,老胡走来走去,有好几次想自己冲上去,都被身边的通信兵和号兵两人给死抱着。
因为上头有命令,到了营长一级的干部,非万不得已,不准上前线的战场上去,副营长临走时候,交代了这两个兵,一定要严加看管好老胡,不得让好战的老胡上战场,不然,就拿他们是问。
这把老胡急死了,看着战场上不断有兄弟倒下,被鬼子杀戮,当然也有兄弟干死鬼子的,这个就不怎么入眼了,主要是看见自己人倒下,那心疼得抽搐了。
老胡都掏出手枪指着两个牛皮糖一样的跟班了,但还是没有用,人家现在不听你的命令,以死犯上。
宁愿被营长一枪打死,也不让营长上战场,老胡的枪也就是指指,真开枪是不可能的,也下不了手。
最后实在没办法了,都快哭丧着脸来求他们了,刚好看见老李头领着几个炊事班的人来,一边给撤下了的伤兵送吃的,一边来求战了。
老胡大喜过望,立刻给他们每人发了支步枪,老李头他们这些伙夫,挺着一把中正式步枪,上好刺刀,每人腰间别着两把明晃晃的大菜刀,带着浑身的葱花味,杀入战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