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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身世之谜1

“嗯。没问题。可以下一个。”这次的声音居然是一个老女人的声音,随后身上的衣服又再次的被穿了起来,感觉到自己又被抬了出去。

阳光下,我慢慢的缓了过来,四周高大的红墙,远处层层交映的楼台亭阁,无不显示着这个地方的神秘。

“呦,醒了。快,马上就要选秀了。都带到殿上,让陛下亲自过目。”不远处,一个手执拂尘的男子阴阳怪气的喊着。声音才落,我便被两个小太监架了起来,随着许多女子一起,送到一个宫殿之中。

是选秀女?脑海中迟疑着,怎么会来选秀女?不是回碧寒宫吗?渐渐恢复知觉的身子让我慢慢理清了思路。君逸会送我来选秀女?一定不会。

正想着,一声高亢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一时间,大殿之上的所有人都跪了下来。我这才匆忙扶着柱子蹲下。

许久,大殿之上终于传来了声音:“平身。”这声音平和而浑厚,透着威严,听到声音便感到不怒自威。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天威。

没想到还有机会看到唐太宗,我心中虽然焦急的在寻找脱身的机会,却也不由自主的偷偷看向了大殿之上。

大殿之上,一个太监正扶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走向龙椅。那魁梧的背影却有着说不出的落寞,忽然站在殿上的皇帝转身看向下来,那如鹰般锐利的目光正好迎上我审视的目光。霎那间,那目光定格在了我的脸上。看的我不由得当下一惊,不好,被皇帝看到了。匆忙间,我底下了头,心里却打起了小鼓。

“选秀开始。”随着太监尖锐的嗓音,一排排的秀女,逐一走上前去,向皇帝叩拜,而后三呼万岁,随后站成一排,等待皇帝的挑选。我看着眼前的女子们一排一排的走了过去,心中不觉的有些发慌。

“快走,该你们了。”身旁的小太监低声训斥道,我抬头一看,前边一排正在往下走,只得硬着头皮慢慢的随着众人走上前去。

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此时却也不敢轻举妄动。这是封建社会,是皇权至上的时代,天下最高的统治者,此时距离我不过丈远。

我轻轻的低着头,看向脚下,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换做选秀女子统一的服饰。我静静的看着脚下淡粉色的裙子,忽然一双明黄色的靴子闯入眼前。原来皇帝亲自下来了,我不由得心里有些紧张。

忽然一双如玉的大手伸了过来,我的下巴被轻轻的抬起。我心中一阵紧张,不由自主的看向这双大手的主人。一张放大的脸呈现在我的眼前,传说中的李世民,并没有想象中的霸气凌人,眉宇间坚毅的神情,更加衬托出文雅高贵,不可侵犯。

“福顺,查名册,这是谁家的。”低沉的声音徐徐而出,仿佛就是在看一件货物一般。

“回,回皇上,这,这姑娘没有画像,查不出来……”李世民身边的太监说到最后,底气明显越来越弱了起来。

“噢?带回甘露殿,严加看守,待朕亲自问话。”李世民说着审视的目光复杂的看向我,随即放开了钳制我的双手,缓缓走向其他女子面前。我看着他如同点萝卜一样的点着眼前的女子们,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

“姑娘,走吧。”我看着眼前这个叫福顺的中年太监,默默的跟在他身后走向李世民口中的甘露殿。在皇宫里,左绕右绕,走了大约半个时辰的时间,一座高大的宫殿矗立在眼前。

殿门口,高大的匾额上,三个苍健有力的字“甘露殿”跃入眼帘。殿门口,三步一岗,五步一卫,守卫森严。看来想要从皇宫里逃出去,还要等入夜以后了。

“请吧。”福顺太监尖细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公公,我是被人迷晕抓来的。求公公放了我吧。”我忽然跪倒在地,满脸泪痕的哭着诉说经过。

“不是杂家不信你,如今万岁要亲自审问你,有事你和万岁交代吧,我们做奴才的最好本分也就对了。”福顺太监说着,对宫殿门口守卫的禁军们高喊:“这姑娘是皇上交代的,你们要严加看守,若是丢了,小心人头不保。”说着福顺太监转身向来时的方向走去。

真没想到自己会深陷皇宫,我提着裙子缓缓走上台阶,这汉白玉的台阶奢华至极,阳光照耀下,我居然有些恍惚。

“姑娘,请。”甘露殿内已经走出了两个宫女,轻轻的招呼着我,向这高大的殿内走去。

眼睛渐渐适应了里边的光线,我这才看了个清楚。好简单的一座宫殿,没有想象中的金碧辉煌,轻纱垂地,仙鹤形状的高角灯闪着亮光,房间的正中,是一个铜铁大鼎,放到这里倒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香炉之中,青烟袅袅升起。

“姑娘请坐。”身旁的宫女交代了一声,便转身忙自己的事情了。我轻轻的趴在窗前看了看外面,似乎又调来了不少禁卫军,这福顺太监的一句话搞的兴师动众,看来这皇帝的金口果然是不同凡响。

中午时分,宫女端来饭菜供我食用,说实话,已经有大半天没有吃过饭了。我看着精美的饭菜,努力的吃了起来。这将是我晚上逃脱前的大餐。

一下午皇帝依旧不知所踪,而这高大的甘露殿已经被我转了个大概。粗略的估算了一下,这大殿的房顶横梁或许是我逃逸的唯一出路。在随意走动时,无意中发现了大殿横梁一旁的通风口。这通风口在冬季是用木板和毛毡封闭起来,以阻挡外面的寒冷,而到了夏季便打开,装上细纱既能通风又可防蚊。

大殿之中的宫女和太监对我的看守不是很严,看来计划在入夜时分,从皇宫逃出去的可能性还很大。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禁觉得踏实了许多,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和师傅学了一身武艺。正所谓艺不压身,是师傅一直教导我的,这不今天就用上了?

这甘露殿内最引人注目的恐怕就是这一个个高大的书架了,看不出到底有多少本书。看到桌面之上摆着一本淡粉色的书目,我轻轻的拿了起来。

“《女则》?”我轻轻的念了出来,随即不由自主的叹了口气,看来这又是一本教导女人如何被封建势力奴役的一本书啊。

轻轻的翻开书,几行清秀的小楷展露眼前:“汉明德马皇后,以为不能抑退外戚,令其当朝贵盛,乃戒其龙马水车,此乃开其祸源而防其末事耳。”

在该页的最下方,又写着几个更小的字:“此吾以自防闲耳。妇人著述无条贯,不欲至尊见之,慎勿言。”

仅仅看了这一页,便知道这女则并不是我想象中束缚妇女行为规范的书。虽然文字不多,却言简意赅,以史论今,阐述了这笔者自己的观点。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然暗了下来,我坐在软塌上借着灯光依旧细细的品读这本书。娟秀的字体,清晰的思路,另类的思想,无一不是吸引我看下去的动力。

“皇上驾到……”门外忽然传来了太监尖细的嗓音。皇帝来了?我匆忙将书放回原处,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即跪倒在地。

甘露殿的大门打开了,一阵凉风从外面袭来。我借着余光看向走进来的皇帝,一身黑色裘皮大衣,里边是明晃晃的龙袍。“起来吧,别跪着,天气凉。”低沉的声音在耳际响起,随后两只大手轻轻的将我扶了起来。

“还不赶快谢恩?”皇帝身旁的太监不知死活的插了句话。

“民女谢谢陛下。”说着我对着皇帝飘飘万福。

“这里不是正殿,不用讲这么多规矩。福顺,你下去准备酒菜,我与这位姑娘有话要说。”李世民说着走向了大殿之上。

“你过来。朕问你话,你可要如实回复。”

我诧异的看着眼前的皇帝,随即低下了头,回复道:“陛下请问,民女一定实话实说。”

“你是如何混进宫来的?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我听着眼前这位贞观天子的问话,不由得想起了一般进警察局,局子里的一贯套路。

“嗯?莫非这问题很可笑吗?”李世民看到我没有回复,反而无声的笑了起来,颇有些好奇的继续问了起来。

“回皇上,民女叫殷玫玫,洛阳人士。至于如何进宫确实不得而知了。本来是坐马车去洛阳荆山方向,却不想当我醒来已在皇宫选秀。民女字字真言,请皇上明察。”说着我又跪了下来。

李世民听到这里,不由得一愣,喃喃自语道:“洛阳人士,殷玫玫?”随即李世民抬起头,仔细的看向我,那目光仿佛要从我脸上找出什么一般。

许久,大殿之上悄无声息,忽然李世民拿起了桌上那本粉红色的书卷,轻声的说道:“这是皇后生前所著之书,你拿去好好阅读一下。”

“皇上,不知民女何时可以出宫回家?”我偷眼看了看坐在大殿之上的皇帝,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庞,我看到了侧脸的轮廓,是一张与李恪近乎相似的面庞。

不及我多想,李世民忽然出声:“总要等朕的人查明了事情的缘由,才可放你回去。最近你就住在这甘露殿吧。”

还不等我再说什么,大门外的太监福顺声音徐徐传来:“启奏陛下,吴王在殿外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