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的衣服都被扯破了,道歉有个毛用啊?”
楚晴皱着鼻子哼了一声,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家伙。再说,这殷大鹏只说赔礼道歉,连“对不起”三个字都不说,男人要说这三个字,真的比杀死他还难受?
“我说,殷大鹏,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想找我帮你们做什么屁事,但我奉劝你代表我回你们那什么舵主一句,趁早死了这条心吧。第一,姐是堂堂穆亲王府的郡主,不想和你们这群乱党扯上关系,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没必要扯一块儿去;第二,关于那个荣渊,姐才不是他什么心爱的女人,那家伙到处留情,恐怕撒下的种都有长成了参天大树的,姐被他三番五次吃豆腐,恨他入骨,喜欢上他除非我是白痴;第三,姐就要嫁入长公主府,成为庄小王爷的正室王妃,所以你们一个个少把姐和荣渊扯上关系,毁姐的名誉,你们要不想跟我娘家、夫家两家王室结仇,就赶紧放姐回去!”
“郡主,你冷静点,冷静……我们分舵主并没有想要伤害你的意思,只是觉得,就算你和姓荣的并非那种关系,至少和他经常碰面。而且,他起码对你有些好感,你可以从他身上探到些消息,令尊穆亲王也是忠义之士,你同样一腔热血,不愿看到百姓受苦的……噢?”
殷大鹏试图继续劝她,楚晴一听他这口气,就知道不是他自己能说出来的,肯定是拷贝了他们分舵主的原话,直接往她这儿粘贴。
“他想得倒美,让我给你们赤星盟当间谍啊?”
楚晴撇撇嘴角,唇边露出一丝冷笑,见殷大鹏傻笑着点头,忽然双眼一瞪。
“去你奶奶的!凭什么?姐是你们的奴才还是傀儡?他说让姐干嘛,姐就得干嘛?那他怎么只敢玩阴的?想把姐当奴才使唤,他是个男人就去大闹皇宫,干掉皇帝自己称王呀!绑架我一个女人来威胁,什么东西!”
“大鹏哥,别跟这恶婆娘废话,咱一块儿做了她!”那压人未遂的家伙又开始爆青筋了。
这青筋一爆不要紧,先前旁边那几个和他一起喝酒吃肉的汉子全扑上来,两人拉手,两人抬脚,硬是把殷大鹏拉开了去。
完蛋了!楚晴脑袋一阵天旋地转,早知道她发威的结果是这样,她宁可暂时装作答应,也不要扮女王。笨蛋啊!眼看有一丝逃脱的机会,她竟然笨到亲手把它毁灭,俗话说有一种人很欠压,她这下倒成了那种极度欠压的家伙,还要被一、二、三、四只野兽轮压……不活了,姐真的不想活了!
“大哥,不好!姓荣的带人杀来了……”
殷大鹏刚给楚晴披上的衣裳,眼见着被几个粗汉子甩开,裙带都被扯断,春光马上就要外泄,霎时间却听见门外一声惊呼,话没说完就变成“哇”一声凄厉的惨叫。
门被人撞开了,楚晴还在惊恐之中,没来得及从地上爬起来,一股灼热的液体已经像箭一般溅到她脸上,她本能地伸手一摸,眼前竟是一片血红。
杀人了……有人在杀人……她张大嘴巴,吓得老久也闭不上。
模糊的视线,所及之处,只有红色,那种散发着腥味的红,麻痹了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她会几招三脚猫功夫没错,她有女王性格没错,然而,她从来没杀过人,也没见过别人当着她的面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呀!刹那间,她双眼往上一翻,这回不用迷香,她也昏死……
到家了吗?朦朦胧胧地睁开眼时,楚晴忽然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她隐约记得在那间几近黑暗的小屋子里发生的一切,可此刻的平静、安稳,却让她又生了怀疑,莫非……那些可怕的事,真的只是一场恶梦?
“冬哥……冬哥!”她试着欠起身子,翕动着嘴唇,用有气无力的声音呼叫冬哥,可喊了半天,也没人答应。
死丫头,平时不在屋里陪她,都会自觉地蹲在门口stand by,今天居然喊都喊不动。她没力气发火,感觉全身都软绵绵的,像失去了重量,简直快要飘起来,神舟七号上帅帅的航天员叔叔出舱时那感觉,估计就跟这差不多吧。
她试着从床榻上爬起来,到茶几那边端杯茶来喝,谁料身子一软,跌回榻中,竟压到一个异物上面。天哪!那不是荣渊吗?这个变态男怎么睡在这里?而且,他还躺在靠墙的里边,这……这是什么状况呀?
“醒了?”荣渊忽然张开那对单眼皮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嘴角泛起一丝尤其邪恶的坏笑。这表情不能不让人立马想到歪处,绝对是黑夜里跟异性做某种运动high到顶点之后,满足得不得了、浑身逍遥又轻松的模样。
楚晴这下才发现,原来这张床榻根本不是她家的……哦卖糕的,难道是荣渊的屋子?神仙伯伯,她不会一倒霉就倒霉成这样吧?身上好麻、好痛,床都起不了,不要啊!她好不容易在婚前为庄仰哲守身如玉,没被那几个粗汉子轮压,结果就这样被变态男荣渊压了,还连过程是什么样的都不知道,简直亏得太太太大了!
“我……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死变态!”此时的她,已经没法再细声细气,就算声带撕裂,她也要咆哮。
“我的小郡主,没搞清楚状况就张嘴骂人,似乎很没修养。”他半欠起身,温热的气息扑到她脸上。
“跟你这种死变态还能讲修养吗?”她使劲瞪着两眼,怎样,姐就代表月亮,用眼神消灭你!
“俗话说好心没好报,好泥巴糊不了好灶,我也算是见识了一回。”
他依然保持着坏笑,撩起她鬓边一缕发丝,像小孩子看到稀世珍宝一样玩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