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阿果呢?她绝对不会走开这么多天的!”
两个男人同时沉默,皆是不想向我解释这件事。
最后还是南宫坼开了口道:“你身边的侍女都在地牢里!”
“把阿果放出来,我用她,不牵制她,就决不疑她!还有,坼,慕容曌,你们请告诉我,你们查出了什么?我有权知道!”
慕容曌,咬着牙跳了猛跳了几次,方才打定主意走到我面前来。
“泉雀,蜡烛里有泉雀。还有,你……喝的那杯玫瑰蜜里有藏红花,提纯后的藏红花液!”
泉雀,是泉雀,原来是泉雀。难怪当慕容曌听说我没有查出蜡烛里有什么的时候,这样的笑我,是泉雀,泉雀!呵呵呵呵呵!我把头蒙在荷花枕里,放肆的,失态的笑着!笑着笑着,转成了极度绝望后的嘶喊。
我举起手,狠狠的左右开弓的打着自己的脸,是泉雀啊!
南宫坼本是背着我的,听见我的笑声,方才转过身来,却又见着我甩自己巴掌。
他把我抱在怀里,按住我的脸。
“怎么呢!萝儿,住手!”南宫坼喊道。
我抬起头来,带着一个决绝凄惨的微笑道:“泉雀,坼,泉雀是我们纳尔泽济的神药,他救人无数,也毁人无数!可是我不识得它!纳尔泽济皇室的女儿是不允许接触这种药的!泉雀不会危害胎儿,却要让孕妇在分娩之日血崩致死!坼,有人要这样害我。坼,我愿意死,如果能保住宝宝!”
我情绪激动,在南宫坼的怀里挣扎个不停。他厉声道:“怎么又说这样的话!胡说!”
“查出来!你们一定要查出来!我要将下毒的人碎尸万段!”我完全丧失了理智,此刻若下毒的人到了我的面前,我一定扑到他面前,哪怕是撕咬,我也定要了他的性命。
“好,萝儿莹妹妹!”两个男人异口同声的高声答到。
“大人,属下有事回禀!”在此时,石破走了进来,瞧南宫坼的同时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
“说!”南宫坼一心在我身上,瞧也不瞧他说到。
“下毒之人查出来了!”
这一句话,有石破之口说出来,依旧波澜不惊。房间里的三个人却同时看向他道“说!”
“回大人,夫人房里的莺儿和雀儿供出曾看见芙霜几回动了供应到夫人房里的蜡烛!”
芙霜?这个名字很是陌生,我甚至不记得我房里有这样一个人。平日里到我身边应承的侍女也好像没有这么一个名号。
叫了管家来一问才知道这是我房里一个粗使的丫头,是不进房来近身服侍的。
我并不记得这个侍女的样貌,也不想亲自审她。只吩咐石破继续去弄清楚,我就不相信一个侍女,还是一个粗使的侍女,有什么能耐弄来这么珍贵的药害我!
“我房里其他的侍女,除了阿果外一个不留!”我的眼睛看见了桌上竹篮里一件未完成的小衣服,心痛之余我作出了阴狠的觉得。
“夫人的意思是?”石破不明就里尽职尽责的问了一句。
南宫坼简明扼要的道:“全部处死!以后再有知情不报的一概按这个处置!”
是的,全部处死。若是芙霜的行为瞒过了我房里所有的人那也就罢了,竟然有人察觉了,却知情不报!若我早一天知晓,若我早一天知晓?我不愿再去想。
石破是见惯了厮杀的汉子,这事只让他有一丝半点的不忍。却很快的又道:“藏红花查出来是二夫人做的!”
“二夫人!”
“是的!”
怡月,这个名字。在南宫府里一点也不打眼,我尚未嫁给南宫坼的时候。府中是佳颜一枝独秀,而我入府之后,南宫坼便甚少搭理两位侍妾。我也不过是在逢年过节是记起这个人,赏下些东西。
在我的印象中,这是个极其温顺懂理的人。每日里总要到我房里来请安。
当怡月被带来的时候,我已经让慕容瞾和石破出去了。她还尚不知情,竟未发觉房中的人看她的眼神有何不同,见着病榻上的我和我身边的南宫坼,便赶上前来请安,又是一番嘘寒问暖。
她今天穿着一身半旧的蜜色素花衣裙。面上一丝不苟的上了妆,头上带着一根银钗。如此便再无别的打扮。这样一个人,就连府中得脸些的丫鬟大约也打扮的比她艳丽。我实在不能把她和下药害我的人联系在一起。
“怡月,我并不曾薄待你吧!”我靠在枕头上,长长的叹了口气。
怡月愣了一下,很快的用感慨的语气道:“夫人待妾身自然是极好的!”
我望着床头雕刻的多子多福的图案,目光迷离涣散悠悠的道:“那你为什么要害我!”
怡月看了我和南宫坼一眼,慌忙的跪下,却肯定万分的道:“大人,夫人,妾身并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夫人的事。妾身许了愿要为小少爷祈福,每日都在佛堂里念经。这点佛堂附近的侍女都可以作证啊,夫人出事的时候,妾身也是在佛堂里啊!”她声泪俱下的说着这些话,好似这是真的一样。好似她真的很关心我和我的孩子。
我习惯性的把手轻轻放在小腹上,想去抚摸一下我的宝宝。
可是,小腹平平的,根本没有孩子的存在。
恨意顷刻间涌上了心头。怡月就跪在我的床头,我只要一挥手就能狠狠的给她一巴掌。我只要在她的脸上抓出一点的血丝,她就会立刻被我指缝里的毒药毒死。
可是,我不能,起码现在不能!
我看向她,她的脸离我这样的近。近的让我能清楚的看到她白皙透明的皮肤,这样一个美人在南宫府里可是真的委屈了。
“这府里原有两位姬妾,去了个佳颜。本宫见你一向也是不生事的。没想到,最狠毒的竟然是你!是的!当天是有人在佛堂里念经,大家也都听到了。可是怡月,念经的当真是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