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日早晨,南宫坼刚刚离府,阿果就悄悄的从侧门带了一名男子进来。
来的人是向喜。
向喜的到来让我有一种莫名的紧张,他来的这么快,必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要跟我说。
向喜并不多礼,三步两步走到我身边道:“公主,事情有变!”
向喜向来沉稳,如今话说的却急切。我挥手让他坐下,忙问:“怎么呢?”
身边的向喜有一双不露欢悲的眼,他凝眉低低的道:“首先,上次天花之事是淮南王所为!还有便是梁王的日七日之后就将抵达京城,似乎是要来接婉妃回梁国的。而南宫大人也同意了!”
我本是躺在床上盖着薄薄的锦被,如今额头却沁出了冷汗。我如何不惊?淮南王本是我的盟友,背着我干这样的事,若是南宫坼和我没有当机立断封闭宫廷。若不是“宣儿”没有撑几天便去了。也许就在前些日子,泽国将迎来一场兵乱。
而拓跋婉儿,本就是我的忌讳!
她已是泽国王妃,除非泽国覆灭,是定不能回梁国的!南宫坼大可以泽国礼法推了梁王的要求,而他却答应了!
拓跋婉儿一旦回去了,日后是一定会继承梁王之位的。
看情形,南宫坼一定是支持拓跋婉儿的。
我该如何从她手里夺回纳尔泽济!
南宫坼,我心里反复的念着这个名字。他到底想做什么,他忘了曾今答应我的事么?
心里有万种想法,一时间,忘了向喜还在身边。
他见我不说话却道:“还有一事,南宫丞相似乎找了很多纳琪氏的遗孤,而且还在四处搜寻一种药。公主可知道这件事?”
“什么药!”我从前曾在书房外听到拓跋婉儿在帮南宫坼寻人,却不知道他们要寻什么药?
向喜摇头愁道:“不知,夜魄她们百般打听也不知!”
南宫坼要寻药,还是秘密的寻药。他要药做什么?
他并没有寻药的理由,我百般也不知他此举是为何?
然而手头上的事岂止这一件?于是暂且把此事搁开道:“此事你暂且去查,本宫中毒一事宫中可有风声?”
向喜更是摇头,原来他不知,那他也就真沉得住气。见我躺在床上和他说话,也不问!我的手,放在还有微微疼楚的小腹上。沉吟片刻道:“本宫的孩子,没了!”
向喜面上闪过一丝惊讶和欲言又止。他跪到地上关切道:“公主请保重!”
我令他起来,眼里依旧是挥散不去的悲痛。
“向喜,本宫抓到下毒之人。但是那人,在说出真相的时候蛊毒发作死了。本宫隐隐觉得这件事和拓跋婉儿有关!你速去查查!还有,不管是否和她有关,本宫都不打算让她会梁国!”
当然不能让她回去,她若有日登基为王,又是南宫坼的女人。我如何从她手里夺回纳尔泽济。
所以,她不能离开泽国,即使得罪了南宫坼,我也一定要做。
向喜说话是内监一贯的不敢担干系,他毕恭毕敬的问道:“请公主示下!”
“让人以我的名义联合各王王妃,诰命夫人。这件事能瞒南宫丞相多久就多久!”
我停了停恨然道:“让群芳阁的杀手随时待命!本宫这次一定会不惜一切!”
新仇旧恨,拓跋婉儿和我之间。不只隔着纳尔泽济,还隔着南宫坼。我岂能容别的女人在我夫君的怀里对我耀武扬威!
向喜俯下身子来应道:“是,奴才遵命。只是公主一定要动用群芳阁的杀手么?奴才最近觉得我们被人盯得很紧,不如请江湖中人来动手吧!”
向喜的担忧不无道理。群芳阁的杀手都是我从纳尔泽济带来的死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我甚少用到他们,为拓跋婉儿暴露了他们似乎不是明智之举。
“好,你去寻人。一定要记住,不要留了把柄给人!本宫需要不成功便成仁的人!好了,你跪安吧,此处不宜久留!”
向喜点了点头,行了一个常礼就要退出去!
我突然想起了慕容瞾,于是有吩咐道:“把夜魄和莲风给慕容曌!”
夜魄是我手下细作之首,我的这个决定让向喜不敢相信。可是他没有再提反对的意见,而是掩上房门让守在门外的阿果带他离开了。
是,夜魄是很重要,不过她是个细作,细作不一定要待在群芳阁里。
慕容瞾喜欢美人,我就把群芳阁的花魁给他。好事成双我不会只给他莲风还要给他我最看重的手下。
春日明媚的阳光带走了我的孩子,却带给我从未有过的爱情。百依百顺,恩爱有嘉的夫君。弄得我不知道失去这个孩子到底是我的幸还是不幸。我也从来不知道,我的夫君他是那般的爱我和呵护我。
每日里下朝后,他都会到我房里来。那些能推的应酬通通推掉。
就像今天,下朝之后,他破门而入。带来了一束灿烂的桃花。彼时,我已能下床。只是他还是不让我出门走动。
南宫坼亲手拿着一束桃花,都顾不得解开身上的披风。走到我面前来道:“萝儿,我回来时见这桃花开的好,就给你带了来,你瞧瞧。”
南宫坼的发上似乎有些湿了,连那睫毛上都挂着小小的水珠,他却不以为意。我向窗外瞧了一眼疑道:“下雨了么?”
“飘着点小雨!”阿果端了热茶上来回到。
我顺手拿了只美女耸肩瓶插上南宫坼带来的那束桃花道:“底下人可真不小心,怎么让你淋了雨,阿果,拿根干手巾来给大人擦擦脸!”
阿果笑着拿了手巾上来打趣道:“刚奴婢去倒茶,府里的人都在囔,今天大人想起给夫人摘花,大人哪里摘过花,差点没把前院那树桃花给折腾死!”
原来这花是南宫坼亲自摘的啊,他却也不说倒害我给阿果取笑了去了。
我啐了阿果一口,骂道:“你这小丫头,还不给我下去,尽在这里嚼舌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