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魄神色一下子变得黯然了,她低头不语。我瞬间找到了突破口,是的,她可以为了爱情不怕蛊毒。
可是,她不能不怕一件事,那就事……
“属下知道主上的手段,属下背叛了主上,主上要杀要剐属下都悉听尊便。只求主上不要告诉公子!”她顿了顿,有点迟疑。
“告诉他什么?”我笑着问到。
“求主上不要告诉公子属下是群芳阁的细作!”她单膝跪下,还是从前在群芳阁时行的礼。
她怕的是这个,我知道他怕这个!她不敢让她心爱的男子知道她曾骗过他。她跟他的时候本不是清白之躯,更容不得自己有任何的污点了。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呢!说实话,蛊毒的解药本宫也没有带出来,你若是发病了我也只能去求慕容曌了!”
夜魄咬了咬嘴唇道:“属下不要解药,只要主上不告知公子。属下愿意帮主上离开这里。属下背叛了主上,这条命不要也罢了!只当还给主上了吧!”
真是一个痴人!我的口气软了下来带着抚慰的口气道:“我一直都知道了你的心思,把你给了慕容曌也就没想过要你再接触别的男子。没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如今你竟这样说了,那本宫也再给你个机会。等本宫离开这里之后,就给你蛊毒的解药。从此群芳阁也没有夜魄这个人了!可好!”
我给了她一个机会,用永远自由为诱饵诱她上钩。
她换下了方才的神情从新燃起了希望道:“主上,你说的,只是离开!”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求证,只怕是怕我接她的手伤害慕容曌。
“离开这里之前本宫并没有能力伤害你的公子!”
“属下谢主上恩典!”
她怕我反悔,忙忙的跪下谢恩!
“痴人,他不爱你呢!你也觉得值得么?”我的口中不自觉的漫出了这句话。
夜魄的身子颤了一颤。她一直是心高气傲的群芳阁花魁。世间男子这有成为她裙下之臣的份。她是如何面对一个自己深爱却不爱自己的男子?
可是她却依旧坚定的道:“属下觉得值得的!只要陪着就好,至少公子到现在都并没有厌倦属下!”
“若是厌倦了呢?你可受的了那长时间遗忘呢?慕容红颜知己太多,你不算最美,也不会一直美下去的!”
夜魄抬起头来直视我审问的目光,依旧不容人怀疑的道:“属下自知公子爱慕的女子众多,更何况还有一个万种风情的主上你在这里。但是属下只要公子片刻的眷顾就够了!时辰不早了属下先告辞了!”
她虽然这说,可是却急不可耐的走。我把真相掀开来血淋淋的展现在她面前。她虽还保持着对慕容曌的那份痴情,却明显的也不忍再听我说去的话了。
我并不挽留他,然而她正打算抽身离去的时候却留下一句话来给我。
“主上也不可能一直美下去,若过主上老了,丑了可能还会陪在丞相身边呢?”
这是他给我的报复,在我用众多的言语让她心里的伤口扩大之后。她也同样给了我这个报复。
是的,只有一句话,她只说了一句话,可是,这一句话。确实是伤到我了。
如果我老了,我丑了,我是不是还会陪在南宫坼身边。看着我们的爱情一点一点的消失,看着从前那些如水的恩情不再,看着曾今对我说的那些情话都给了另一个女子。
而到了那个时候,我不能在争,也没有资格再争。我本就一无所有,倚仗的不过是自己绝世的容颜。当容颜不再的时候,我是真的什么了。
面对凌宇的时候我尚且能知道什么色衰爱弛,然而,面对南宫坼,我从不想这个问题,总觉得我们之间不该,不能只是这样一来。他给我的从来都不是帝王的那种稀薄的爱情。可是,他除了看重我的容貌之外,还看重什么?我一无所知。
淮南王,凌宇和慕容瞾这些天并没有在我面前出现过。可是,军营一直被一种奇怪的气氛笼罩着。
来往的侍女看我的眼神不似从前的那样冷淡疏离,固守着一点点尊敬。而如今在我面前露脸的侍女越来越多,并且带着讨好的神情。
我熟悉这些人的表情,但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几天后,侍女们喜滋滋的捧了一套大红色的喜服到我面前来。
原来是要我嫁人!呵呵,嫁人!天下除了南宫坼,谁还有资格娶我。夜魄让我稍安勿躁,这件事必有转寰的余地,我也就不置一词的任由侍女们摆弄。
然而,当她们准备改口叫我九夫人的时候,我冷冰冰的开口道:我早以嫁为人妻。请叫我南宫夫人……
侍女们面面相觑,最后只能折中的叫我萝夫人。
大红的喜服穿在我身上,其实仔细瞧来我穿喜服的样子还是挺美的。大约世上任何一个女子穿上喜服都是美丽的吧。只是这样的美丽不是拿去给我夫君瞧的。心里多少会有些计较。兼想到南宫坼都没看到我穿喜服的样子时,心里更是不乐意了。于是趁着侍女不注意,把喜服里面加了一身长裙。
原来,我也常常有任性的时候,特别是在遇见了南宫坼之后。
从前的我,会为了活下去,为了将来,忍受很多事,会为了复国牺牲很多。
可是,现在我可以任性,因为,我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安阳长公主。我是南宫的妻
礼官来催了三次,侍女们忙不迭的把我扶出帐篷。一出帐篷,我边掀开了头盖,一边揭开外衣的扣子。红火的礼服散落下来,露出里面雪白的长裙。动作很突然,突然到让周边的侍女措手不及。天刚刚下了雨,礼服落在地上沾染了泥污眼看是穿不得了。
没有了盖头的遮挡,我又是被囚之后第一次能看清周围的情况,顾不得周围侍女的惊叫声,只是尽力的看着周围的情况。
“怎么好?怎么好?王爷已经催了两次了!”礼官囔着,想要责骂我身边的侍女却又不知道该怪谁,边跺脚边急的团团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