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语气平淡,心里却已激动不堪。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我用从没有过的口气几乎是嘶吼着对他喊道:“南宫坼,你知不知道。我对你是一步一步的费劲心思,一步一步的退让求全。一次一次的给你机会,也给我自己机会。
被淮南王囚禁的时候,我等到最后一刻也未能等到你的身影。
在元江,我招摇过市的大宴江南才子。宴会准备了十天即使你远在京城夜能赶到,可是,你来的那样迟。
假死这个局,我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瞒你。可是,你大方的接受了我给你的借口。你以此为由当天向像淮南王宣战。
甚至在我退居纳尔泽济的时候,也没能收到你一言片语的书信。更不论其他。”
“现在你出现在我的面前,要我听你解释。
解释么?解释有什么用。我早就不在乎从前的事是否是误会了。我只知道,你不爱我!你不爱我!
什么样的解释也改变不要这个现实。我即使再痛,再爱你。也不能让你有机会对我再次欺骗,也不容许你再把我的尊严踩在脚底下。”
“萝儿,你听我说。萝儿!”他按住我的肩膀,想要控制住激动的我。
我眼中酸涩却流不出泪来。在他的手放在我的肩上时,我没有挣扎。然而当他想要拥抱我时,我如惊弓之鸟一样躲开。
就在此时,寝宫中的烛光燃尽。给了我们一室的黑暗。
南宫坼在黑暗中摸索着准确的抓住我的手:“萝儿!我知道你恨我气我,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怀疑我不爱你!萝儿你是这样聪明的女子,竟然看不出我有多爱你!”他用力一拉让我陷入他的怀抱之中,他的怀抱依旧是冰冷的,然而我的心也是冰凉的。
他还说爱……还说这个字。
“抱歉,南宫大人。我真是愚昧,竟然看不出你的爱。我也不知道,原来,你把阿果的名字写在我名字的旁边,你把百里元江织锦许给另一个女人,也叫爱!是的,没有男人比你更有资格拥有三妻四妾如花美眷。你现在何苦再来纳尔泽济苦苦纠缠,若是为了孩子,南宫大人,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是因为什么病的,孩子没有了,夭折了!请你离开,好么!”
我提到孩子,终于能够名正言顺的哭出来了。当然我知道,我心中的悲戚绝对不是因为孩子而是因为我身前的这个人。
“萝儿,你说的那件事我……”他想解释却不知为何解释不出口,末了又问了一句:“孩子真的没了么?”
还是为了孩子来了……功成名就了,自然是想要孩子的了。在他没有子嗣的时候也难为他还记得我的孩子。
“是的!已经死了!夭折了!要不然南宫大人认为还有什么事能让我郁结成疾。南宫大人也不用再同我解释什么了!有资格听你解释的人早就死了!死在了元江,你亲眼看着她死的!你亲口告诉天下的人她已经死了的!”我愤怒的流着泪的说着。我无法平静,当然我也不需要平静了。爱不丢人,丢人的是心甘情愿的因为爱而被人一次又一次的欺骗。不过我不会了。
他词穷了,什么话也没说。他又能说什么呢?那些事难道不是他做的么?
“我知道你现在听不进我的解释,萝儿我会留下来,等你知道我,原谅我,跟我回去。我来这里并不是为了孩子,萝儿!”他站起来终于有了要离开的意思。
我吹灭了案上的烛火,明显没有了要留客的意思。
“南宫大人讲这样的话是把我当三岁的孩子呢!泽国政局尚未稳,你称帝登基的日子也早就拟定,你会留下来?呵呵,我们国小留不下您。联姻的女子已经选定,请您赶快离开吧!”
南宫坼动作僵硬的离开,似乎不把我的讽刺的语句放在眼里。在他打开寝宫的门时,他突然用很无力的语气道:“吾妻不归,我如何称帝。萝儿,从前我们总是一起读诗。你可还记得一句: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在他话落出门的我再也控制不住。长袖一舒扫掉了桌上的一切物件。
当那些东西落在地上发出声响的时候,我的哭泣突然变成了大笑。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他还记得,记得旧日的温情缠绵。可是这样的记得是不是显得太迟了呢?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当我们变成这个地步的时候,他然道还会以为我会听了他的三言两语就原谅他,就跟他离开。
他然道还会以为我会像从前那么屈意迎合他。真是好笑!
殿中熄灭的烛光和东西落到发出的巨大的响声惊来了周边上夜的宫女和侍卫。寝宫的门被推开,呼啦啦的冲进来了一大群人。
他们见着我独自一人坐在桌边虽疑惑不解但无一人敢问事情的究竟。
有宫女上前来从新点亮了烛台,我在烛光亮起的时候已恢复了纳尔泽济圣母该有的神态。
“今日上夜的宫女侍卫当差不利,统统罚一个月的俸禄。从今天开始加派守卫看守圣母殿,再有一人闯进来本宫为你们是问!”
“是!”众人单脚行了应了下来。
我极是疲惫,加上药效用涌了上来,也就不再多言。打发他们下去便上床睡去了!
梦里,还是那个人的音容!
他到底要怎么样啊!到底要怎么样才会放手!
纳尔泽济皇宫的宴会在南宫坼一行人到来之后就一日接着一日的举行着。
南宫坼也露出身份,名正言顺的留在宫中招摇过市。
我并不曾特意的躲避他,却有从来不给他和我单独见面的机会。
偶尔我也会打起精神参见为南宫坼他们准备的宴会。阿颐看我的目光一次比一次的不悦和担忧,我对此置之不顾,在他选送美女给南宫坼的时候,我更有意的亲自赏下珠宝首饰以示亲厚。
“灾情越来越严重了,姊姊,我头一次碰见这样的事情可真是弄的手忙脚乱的!”阿颐在送尚鸳出宫之后,还是头一次和我讨论国事,看来还真是遇见棘手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