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蓝眸,欣长傲冷的身躯,永远嘲讽的微笑,男子手中的三尺长剑早已染满鲜血,黑沉的天,压迫人心,透不过气。
高耸的城墙,犹如纸薄,被他一捅便破。
满地的尸首,是南国的军队,无一人幸免。鲜红的血,刺目惊心,男人嘲讽的表情,转为不屑,盯着前方突然出现的一队人马,蓝眸,渐渐泛红。
如血般浓烈……
“风烈,你尽屠害南国军队。”高居骏马之上的男人,一般欣长的身躯,一样的五官,马上的他,与马上的男人,长得一模一样。
不……
有区别,白发与黑发,蓝眸与黑眸的区别。
马上男人的冷傲与地上男子的嗜血。
“亲爱的大哥,我不止屠害南国的军队,我还要屠害你。”话落,如风一般,三尺长剑已近在马上男人的眼前。
只要风烈稍稍用力,剑,便能穿过马上男人的额,穿过……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杀了父王,害死你娘,杀手你的国人,你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杀尽所有人,也不在乎多杀一个。”一声狂吼,风烈长剑再起,落下,四周,突然黑发飘扬。
“王,请后退……”风烈的兄长,风雷的守护军团,大惊失色,纷纷上前护驾。
风烈杀红了眼,手起,剑落,绝不留情。
风雷的守护军团,眨眼,遍地倒,无一人生还。
风雷白了脸。
“风烈,别忘了,你也是南国的子民。”
“我没忘,这辈子都不会忘,不要怕……”薄唇,诡异的扬起,“我改变主意了,现在不会杀你,你当你的王,总有一天,我会亲眼看着你最亲最爱的百姓,把你扯下王位。”
张狂的笑,飘扬的白发,拂过风雷的脸。
僵直了他的身。
身边,如冰冻一般,久久不能动弹。
久久……
连下三个月的豪雨,就算是老天爷落泪,也该停下来歇口水,补充补充水份。南国上下,水患不断,百姓苦不堪言。
土地淹了水,房屋早已不成样,屋外大雨,屋内小雨不断。
各地河流溃堤,民房倒塌,死伤无数。南国上下,早已怨声载道,不少难民,逃往他国。以求谋生,存下半条老命。
这场雨来得不是时候,地里的庄稼,恰到收成时节,百姓正等着这些粮食过活,突来的灾难,毁了田地和人们的一翻苦心与期待。
传闻南国开国国君,是为风神,掌管风雨,故南国是东临国、西耀国、北国、南国和中突国五国中最风调雨顺的国度。
这里土地肥沃,季季丰收,百姓安居乐业。怎料,突然之间,下起大雨,且一下,便是三个月不停。
眼前,亦瞧不出有任何停雨的迹象。
再这样下下去,南国很快就会变成一片汪洋。
民间传言四起,风神远离,不再佑南国,才导致风雨不顺,不调,雨水连害大地百姓。
他们的神……
风神,已离他们远去。
南国,国都祁城。
皇宫,长乐殿。
文武百官临于殿前,搭拉着脑袋,垂下双肩,无力的皱眉,满脸凄苦。三个月的雨水,也冲走了所有人脸上的笑。
“吾王,时至今日,臣恳请王上祈天求福,求回风神,以安民心,以救民于水火。”右相成于拜上。
“求王上祈天求福,以安民心,救民于水火。”
众大臣皆跪,长声齐道。
恭敬的请示坐上帝王,发下新令,以解眼前之困。
人力能为,皆已为,却仍不能解困,国库粮食发放已尽,却仍是难民遍地,长此下去,南国必定灭国。
无须其他四国相争,天灾,就足以让南国百姓,国破家亡。
高居于座的南国君主,雷王冷傲的双眸,凝着地上跪成一片的臣子。传闻南国开国皇帝是风神,他并不采信。
求神拜佛可以国泰民安,他亦不信。
不过……
如若此行,可以让百姓安心,那么,何乐而不为呢。
“准,由右相,右司礼部,国师处理此理,七天后,祈天。”
“吾王英明。”
天底下没有一个人能像眼前瘦巴巴的方小小一样可怜,一出生,连亲娘的面都没见着,娘亲便升天做神仙去了,三岁时,连亲爹也乐得去西方极乐世界享福。
留下三岁的她,毫无选择余地的被领到方家,当了小小的童养媳。她的未来丈夫大她十一岁,小时候因为生病,烧坏了脚,已至于行动不便,方大娘怕儿子娶不到妻,才领个小孤女回家吃闲饭,好长大了给儿子当媳妇,为方家开枝散叶。
刚到方家,小小的日子过得并不苦,有吃有穿,不至于饿死。
怎知,好景不长,十岁那年,等不到她长大的未来夫婿早早离开人间,享年二十一岁。
方大娘顿时是寡妇死了儿子,没了半点指望。
所有的痛与恨,所有的忿与怒,全都发泄在小小的身上。
一开口便是骂,一动手便是打。
三餐照常,一餐不落。
扫把星、霉星、恶鬼……这些全都是她的未来婆婆给她娶的“外号”。现在,她十六岁了,却仍是瘦瘦小小的像个十二三岁的小娃娃一样。
长时间的吃不饱,睡不好,让她的发育,硬生生的比别人晚了一大截。
有时候,小小不得不自我怀凝一下,也许,她真的如婆婆所说的,是个扫把星,不然的话,怎么她身边的人都那么的不幸。
天微微亮,抱着满满一篮子衣服,在门口努力的清洗。这雨,下了三个月了,好多地方都被淹没,所幸,他们住在山上,还没有淹到这儿。
不过,也快了。
她都不需要下山,直接在门口不远处就可以洗衣服了。
天天下雨,天天有衣服洗,不是衣服多,而是婆婆同样的衣服,让她天天洗。婆婆不乐见她闲着,非得找事给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