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莫兰卉不惜以生命为代价下诅咒,既然诅咒的是我,那么,前来询问真相的,自然就是我。”翎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虽说,莫兰卉当初下诅咒是因为恨她父皇,但是,她父皇没有做错什么,更不该被这等无妄之灾白白愧疚了十几年。而如今,他们为她操了太多心,十几年不遗余力的替她寻找命定之人也就罢了。她父皇毕竟是一国之君,哪能亲自前来?更何况,她一直把诅咒的事当做是命运对她的玩弄,她,没怪过任何人。
“北堂无极……他还好么?”莫兰族长自顾自幽幽问着。
“我父皇好不好,与你没有关系。我只想知道,当年的诅咒,真相。”翎很像脱口问出,当年的诅咒是否是真,但是,又觉得,如此问出,自己真就是个歇斯底里的小丑了。而莫兰族长问起她父皇,她也仅是觉得,兴许年龄相仿,当年莫兰卉的事,她也知道罢了。
“真相?”莫兰族长突然嘲讽一笑,缓缓起身,踱至一旁搁架前,最中央摆着一个木质的支架,而支架上,一支碎成两半的玉镯,如珍宝一般被供奉着。“北堂翎,这十几年来,你可曾快乐?”
“换做是你,你是否会快乐?”翎的声音冷了几分。
“你可曾见过你的命定之人?天皇贵胄,世间高贵,可还配得上你?”莫兰族长似乎总是在问着莫名其妙的话,眼睛一直停留在那支断镯之上,问出的话,就好似一个长辈,在关心晚辈对婚事是否满意。
“你如若真的不想说,或者没得可说,那我便告辞了。”说完,翎转身就走。她怕此刻不走,兴许莫兰族长再这么拐弯抹角下去,她会忍不住。忍不住做什么?是情绪崩溃还是怒起杀意,她都不敢保证。
“看来你已经见过他了,他是否合你的心意?你爱上他了?又或许,食尽那样出色之人的血,你会不会感觉很快乐?”莫兰族长的声音越来越诡异,低沉沙哑,直至最后,仿佛带着鬼魅一般的诱惑。
翎此刻微微一笑,转身,语气中的嘲讽丝毫不加遮掩,“我是见过他了,不过,他不合我的心意。爱么?你又说错了,我这个人,不会爱。”
这也是翎对自己最放心的一点,她这人,两世活下来,什么叫爱,她也不知道。她曾经惧怕一种冥冥中的力量会迫使她爱上宫千聿,但是,直到真相揭开,她才发现,她对宫千聿,半点与爱相似的影子都看不见。而对青偃,她也能放心的下,那,并不是爱。
看来,她确实是个不知爱为何物的人,这样一来,反而觉得更加轻松了。
“呵呵,小丫头,你是在说我纯粹吓唬你?”莫兰族长的目光从断镯上移开,声音带着隐隐的怨毒,却也微微恢复了些神智,没有方才那般诡异。
“告辞。”翎感觉这莫兰族长一直在顾左右而言他,不想告诉她什么,而是纯粹在看她的热闹。当下就决定,不留在这里满足她的变态心理了。
“呵,真是个没有耐心的丫头,跟当年的北堂无极一样。”提起北堂无极,莫兰族长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看着翎就要走到门口,幽幽开口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人,莫兰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