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不好的东西,你若是不介意……”
“那你的意思是说,你不会取舍,而是看我是否能忍受?”翎挑着眉,讥讽开口道,“原来堂堂的弑天君王,做事也如此避重就轻,歪曲人意。”
一句落下,涅天顿时愣了一下,似乎没明白翎的意思。
翎却不想理会涅天是不是真的忽略了什么。她当日可是说了,既然涅天一门心思,那么她无法与她人分享一个男人,就算不爱,也决不妥协,这是她的洁癖。她原以为近段时日涅天在考虑为了一人废弃后宫究竟值不值,却不想,涅天如今只是要带她去看什么不好的?
为什么不好的还要她去看?还要看她介不介意?
翎脸上的嘲讽越见浓重,莫不是那些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比如……某个女人对他有情有义,比如……某个女人是他曾经负了责的……在考验她的良心吗?
无聊!
翎刚想运内力将涅天震开,瞥眼看见焕一直死死的盯着她,转而奋力用胳膊肘一捣,一跃,便跳下了马,回头望向涅天,“不好意思,我突然嫌你脏了。”
“翎……?”涅天仍旧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微微皱起了眉,刚才还乖巧柔顺,怎么几句话间,又扬起了爪子?
“还有……”翎突然手一指就跟在不远方,此刻正眼中冒火盯着她的焕,“你的侍卫,看严了。就算是他看我不顺眼,想杀我,他也落不得好。”
这如今可不是在马车内,而是在大军正前,一干将领听到此言,齐齐仰望天空,天太蓝,风太大,他们什么也没听见。
涅天看着一脸怒气赶马就跑的翎,也没那个习惯去斟酌方才自己是否说错了什么,转头对着焕说道:“焕,护驾有功。”
焕突然一愣,他对未来王妃如此不加遮掩的怒气,君王……居然没有责怪?护驾有功?
翎满心的憋闷骑马一路狂奔,原本已经抱着一颗平淡无波的心,却被不经意的一句话又掀起了波澜。她明明已经打好了算盘,涅天作为一个帝王,不可能为了她这个连清白都视之无物的女子而放弃。如今涅天的犹豫,不正是她想要的吗?
可是,为什么?看见涅天犹豫,她的心中,并无一丝快意?
她曾经将自己喻为一个行将就木之人,戴上一张嬉笑的面具,能够笑尽天下荒唐。而如今,她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她不知道心中隐隐的希翼是什么,那无由来的憋闷又是什么。
仿佛不经意的什么事,打乱了她人生该有的轨迹,哪怕生命已经剩的不多,但是这陡然巨变,仍旧让她倍感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