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旋的箭准确无误的射入子木的后心,鲜血瞬间流了下来,染红了一身的锦袍,红得眩目。
子木的身体无力地倒了下去,两人一起跌倒在地上。小敷艰难的将子木抱起。
无声的泪顺着小敷美丽的脸颊流下,滴落在子木欲抬起的手上,滚烫的泪灼伤了子木的心……它……在揪痛着……为她……
伤及内腹,血从子木的嘴角流出。
小敷颤抖着手为他擦拭,可是,越擦越多,就像在跟她作对一样,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不要……不要啊……你……”
子木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不要……哭,我……不希望……你流泪,如果……没有你……我并不眷恋这红尘……它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可现在……我希望能陪你到老……老天却不允许……”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小敷哭喊着。
“小敷……你告诉我,你对我……到底……有没有一丝……真心,真的全是为了他们……而敷衍我吗?”
此时的子木那还有半点狠辣,只是一个痴情男子在等待他想要的答案,在他临终前的一刻……
“我爱你!明知你是我的杀父仇人,我却依然陷进****的漩涡里无法自拔,在我爱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万劫不复了,可我不后悔,因为我知道,你并不像他们想得那样……你只是太孤单了……想要有人重视你,想要有人爱你而已……”
小敷低下头,温热的脸颊贴上子木逐渐苍白逐渐冰冷的脸。
子木笑了,笑得那么满足,得到了她的爱就像得到了全世界……眼慢慢的阖上,带着无比的眷恋,却没有遗憾……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还要杀他?他已经给你们解药了,已经知道错了,他已经在改了,为什么不能给他一个机会?为什么……”
好儿蹲下身,轻拥着小敷,“不要哭了,小心身体。”这时,再多的安慰都是无用的,苍白而无力。
小敷仿佛没听到,抱着子木的身体自顾自地说着,“他要我等他,等他回来,那时我就知道,他根本不会要那个王位,他证明了他自己之后就会离开。其实,就算我不来,他也不会真的让你们死,他曾经说过,他不相信有真情,他想看看……至于他们身上的毒,那是一种很普通的慢性毒,公主殿下自己就可以配出解药,他要是真想杀他们,就不会那么做了……你们所看到的只不过是他给自己武装的一个外壳……”
说完,小敷笑了,不知为什么,好儿感觉她的笑太过飘渺,太不真实……
好儿猛然发现不对,喊道,“小敷,不要……”可还是来不及了。
小敷不知什么时候把子木随身佩带的匕首握在了手里,对准自己的胸口用力刺了下去。
两人的鲜血混在了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小敷,你这是何苦呢!”
小敷看向好儿,“他说他不喜欢一个人,他害怕寂寞,他已经孤单了好久,我不想,让他在黄泉路上还是一个人……公主殿下,谢谢你这些年的照顾,小敷……要去陪他了……带着我们没出世的孩子……”
小敷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消失。
好儿呆呆的蹲在地上,看着面前瞬间消失的两条生命,心里五味据杂。
子昭在一旁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的陪在好儿身边。
“原来,我不是救了她,我是害了她,也许,没有我,她现在还好好的生活在某个地方,或者,也已经嫁人生子,一家人和乐融融……是我害了她……是我……”心在颤痛着!
天阴沉沉的。
昏暗,迷离。
似在悲伤,为谁?
子木?小敷?好儿?还是这个世道?
纠结,无解。
第二天,子木和小敷的尸首被安葬在墓园里,可后来有人说,其实那座墓是空的,里面什么都没有,尸首不知被弄到哪去了。
也有人说,其实他们并没有死,抬回去后,被康好公主救了回来,伤好后便离开了都城,寄情于山水,畅游天下。
有人说,在烟雨蒙蒙的南方见过他们,有人说他们在黄沙漫天的大漠出现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又有谁真的在意呢,只是平添了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逐渐的各种流言也就淹没在不断流逝的岁月里。
也许,千年后,有人打开这座墓葬,就会证实真假了,但千年后还会有人知道这段史书上没有的故事吗?
王宫里恢复了平静,子昭依然为太子,有条不紊的处理着国家大事。
冬去春来,燕归河开。
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人们开始忙碌,用这种方式迎接春回大地。
可是,就在这样暖暖的季节里,公元前1260年,商惠王小乙驾崩。
举国上下一片悲痛。
公元前1259年,大商王朝圣旨下,子昭继承王位,人称武丁大帝。
武丁帝自即位后,励精图治,政治、经济和文化都有很大的进步,国力不断强盛。
武丁亲自率军征讨四方,商王朝的势力在西、北、东、南急速扩张,达到商代的最高峰,开创了一代盛世,史称“武丁中兴”。
宽敞奢华的宫殿里烛火摇曳。
好儿坐在桌旁,细细的金色丝线在纤细白皙的玉指间来回飞舞。
好儿认真的做着手里的工作,连有人近身都丝毫没有察觉。
子昭温柔一笑,眼中是能将挚爱留在身边的无比满足。
“在做什么呢?这么认真,连我来了都不知道?”
好儿抬首,笑容如烟花绚烂,风华绝代。
“来试试看,不合适我再改!”好儿将手里的东西伸展开,原来是一件崭新的龙袍。
子昭惊讶,没想到好儿还有这样的手艺。
好儿亲自为子昭,这位王朝的新君换上龙袍,本就华贵的衣服穿在英武的君王身上更加显得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