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木达看着眼前高贵之人,心情复杂,如果她知道这场战争是因她而起,她会怎么样?
“你可愿意?”再次的询问拉回了托木达远离的思绪。
“好!”
简洁明快。
托木达话音未落,只觉眼前银光一闪,身上的绳索悉数落地。
再看好儿,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银钺。
托木达感叹,就是这把银钺,那晚抵在自己的脖颈上……
“来人啊,送托木达族长及他的部下出城!”好儿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她的命令无人不从。
连降了几天大雨,双方很默契地休战,也借此休整一番。
第二天清早,大雨停歇,万丈光芒洒落大地,那是太阳的光辉。
子昭和好儿刚刚用过早餐,就见外面人影晃动,脚步声凌乱无序。
这时,有人进来禀报,“启禀王上,王后娘娘,土方突然派人攻城。”
虽然两人知道托木达一定会攻城,却没想到来的这样快。
现在这个时候大部分兵士也都在用早餐,还好这些人一向训练有素,反应快,兵将们匆忙集合,整个过程井然有序,且无人喧哗,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只有战马低低的嘶叫声,和远处前方部队的隐隐杀伐之声。
当好儿站在众将士面前时,着实吓了他们一跳,准确的说,应该说是把他们惊呆了。
好儿一身和子昭一样的银色铠甲,右手提着银钺,左手牵着宝马良驹,逐云。
整个人飒爽英姿,英武不凡,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王后娘娘。
“王后娘娘,您不是要亲自出马吧?”贺连试探性地问道。
“是!怎么,不可以吗?还是,贺连将军认为本宫没这个本事?”问话云淡风轻,却无形的给人一种压迫感。
王后在山谷生擒托木达早已传遍全军,谁不知道?王后带来的三千子弟兵个个身怀绝技,能征善战,足可以以一当百。有哪个敢说王后没这个本事啊!
贺连急忙说道,“臣不敢,王后要是没本事,谁还敢说有本事啊!只是,王后千金之躯,怎可犯险,这种事就交给臣等去办吧!”
好儿知道贺连是在关心自己。
但是,“战场上是生死较量,赌的是性命,康好怎可呆在营中,任其他将士在外厮杀?康好会与大家一起奔赴战场,福祸与共!”好儿的声音并不高,但却有很大的穿透力,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烙印在心上。
已经不能用感动这样的字眼来形容此刻全体将士的心情了。
好多在战场上受伤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硬汉,当场掉下眼泪来。
初升的红日的光辉给远处的漫漫黄沙洒上了一片银亮,枯黄的平原上零星散落着一层嫩黄近绿的东西,那是钻出泥土的新草。
新的希望,新的象征。
流汗,流血都不要紧,只要他们的行为,他们的付出被认可就好,哪怕是一句简单的话语……
片刻,全军高呼,“妇好!妇好!妇好!”(注:妇,是古时候用语,相当于现在的大姐大之意。)
好儿没有阻止,理所当然的接受了他们的敬意,因为她受得起!她有这个资格!
翻身上马,“英勇无畏的儿郎们,随本宫出城迎战!”
银铠闪耀。
转身离去的背影是那么坚定,潇洒,承载了无数人的敬重与希望,也造就了日后不败的神话。
子昭登上城楼,只见好儿跨马而出,银钺在手,霸气青光如长虹贯日!
两军阵前,只听天籁之音傲然高呼,“我王朝军队无敌!”
“无敌!无敌!”喊声震天响。
子昭看着城外的两军阵容,对身边的陈衍说道,“你去保护王后的安全。”
“那王上的安危……”
“没那个必要。”子昭平静道,“她决不可以出事,否则……”子昭没有再说下去,可听到这句话的人都知道这位君王想说的是什么……
如果可以,他根本不希望她的身影出现在战场上,可是,他知道他无法阻止,也不能阻止……她,属于蓝天……
陈衍一愣,随即应道:“遵命!”
土方属游牧民族,性情勇猛,身材高大,为雪前耻,定会如猛虎出笼。
突然,敌方一个将领模样的人,催马上前,手中紧握一对大锤,一看就有力拔千斤之勇。
好儿身边的雍辛在征得好儿同意后,手提宝剑,迎了上去。
“当!”两件兵器在空中相交,雍辛力气不足,竟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架开,不由得心下一惊!这种蛮族,本不会什么武功套路,只是徒有蛮力而已,雍辛内力雄厚,按理说应不是他的对手。
雍辛不敢大意,小心应对。
两马错开后,同时调转马头,再次战在一起。
雍辛知道,对方定是土方主力将领,这第一战无论如何也要将他拿下,这关乎到士兵的气势。
那人一对大锤,孔武有力,赫赫生风,若稍有不慎,躲闪不及,就会被大锤砸成肉酱。
为今之计,不能蛮攻,只能智取。
两马交错之时,雍辛突然回身,使了一记回马枪,手中利剑直劈而下,直奔那人手腕,大锤至少也有十斤重,手拿大锤定是躲闪不开,没办法,那人只好松手。
雍辛乘机一拧一带,立刻将他从马背上扯了下来,剑尖直指那人咽喉。
王朝兵将一看,立即高呼起来,同时,立刻有兵士跑过来,将那人五花大绑押回营中。
城楼上的子昭也不由得大叫一声,“好!”
这时,突然有人冲上了城楼,子昭定睛一看,竟是随军的御医。
老御医满脸焦急地说道,“王上,不能让王后娘娘上战场啊!”
子昭拧眉,“为何?”
御医左右为难,慌乱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