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风行迅速地来到她身边,按下她的袖子,看到红润的唇如今沾上了鲜艳的血,不禁蹙起英眉,怒道:“你个笨蛋,有你这样的擦嘴么,你瞧,都擦破了。真是的,你就不能好好学习古代的女人,文雅一点……吃饭、走路,怎样也不像个淑女。还真不明白,老天爷会让你这种女人当富家千金。”
倪凯思愣征一会儿,他有看过自己吃饭么,怎么会知道她吃饭一点也不淑女?“呃……你干嘛了。”看到他用自己的袖子轻轻地擦着自己的嘴,尴尬地问。
“止血呀!”没她好气!
她当然知道是要止血,问题是,他的脸需要靠那么近吗!近得连他深沉的呼吸也听得见,性感迷人的嘴仿佛就要亲上她的脸颊,害她心里的小鹿蹦蹦作响。
江南李府。
倪凯思仰望高挂悬吊着的金牌,心中震震紧张。奇怪,又不是甯星雪,有必要紧张吗?
想到等下就要见到一个甯星雪最爱的男人和她姐妹走在一起时,不知道如果现在的不是她自己,反而是她本人,她会如何的伤心呢?
虽然她不是她,可是,既然她已经依附到她身上,也是间接性属于和她有过回忆的人啊,总觉得贸然主动来见背叛自己的人,心里很不塌实。
有点对不起甯星雪,要是让她知道,自己的幸福没嫁给那男人,反而嫁给了一个将快死的人,甚至还让自己视如亲姐妹的朋友霸占心爱的男人,不知道她会有多么的伤心。
要是换成她还活着,事情会不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呢?
“喂,你到底要不要进来?”易风行回头望着在门口发呆的她,没好气的呼唤一声。
收敛目光,注视转身直走的易风行,踏出脚步,慢慢靠近李府,“死阎王,等等我呀,你别走那么快,我不认识路。”
或许,她不应该想,毕竟她对这世界一问三不知,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又何许顾及太多呢!
倪凯思摇晃了脑袋,把心中疑惑抛散,抬着小跑步,有点吃命的追上那个厌烦跟她走在一起的易风行。
穿梭长廊,偷闲一下,往别处一瞄。天呐,这个李府居然比林府还恐怖,凌乱的庭院,四处散乱着泥土,破碎花盘,凋谢的花瓣都变成干枯飘落池塘,池塘里面的鱼儿游的有气无力,仿佛失去了该有的生气。
“风行,你瞧,这到底怎么一回事,怎么李府那么脏乱,有点像废墟。你确定这里有人住吗?他们不是有钱人,为什么会……”倪凯思放慢脚步,想揉搓自己的眼睛,看是不是幻觉,哪里会有这样一个地方,给人感觉很冰凉。只是哪些被她口中所指的废墟吸引着她目光,没注意到前方,直到碰撞上,很不雅观的向后倾倒,屁股着地面。“哎哟,我的屁股!”
易风行大番白眼,本来是想告诉她,注意看前面,没想到自己没开口,倒是她先埋怨别人的地方,说的那么激动,也没让他有机会说,现在可好,都已经撞上了。还真是没见过这么一个笨女人,跌倒也那么的难看。
当下的倪凯思并不知他在想什么,反倒,对撞倒她的人,认准了是他。连视线也不抬,直接揉揉屁股,破口就吼道:“臭家伙,你是故意的吧,问你问题,你不回答就罢,干嘛要……要……”
“要”字卡在喉咙间,进出两难,瞳眸瞪大,嘴巴大张,合拢不上,白齿半露口中,舌头宛如打了结,调不了音调,愣着原地。
易风行像是早预料到,双手抱怀,一脸等着看好戏的模样,找了个位置靠,兴味的斜视着来者。
倪凯思哪里有他那么闲情看戏,不来救她,也像是不打算帮忙,他到底有没良心的啊。
“你……你……我……刚……”不是吧,原来撞她的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看着眼前凶巴巴模样的人,倪凯思心里上七八下的。难怪进门前心里不塌实,是在警惕她,将会有倒霉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应该是这样吧!
毕竟,现在她确实很倒霉!
“好狗不挡路,滚一边去,低级的下人,你都没眼睛走路吗!眼睛都长头上去了,混蛋,你撞伤没关系,可要是我家主子受伤,你的十条狗命也赔不起,哼!”忽然,身后的随从狠盯着她,嘴里吐着不干不净的语言。
“你骂我是狗?你个混球,你才眼睛长头上去,不止,还长屁股去当坐垫了。岂有此理,你吖的哪只眼睛看见我是个下人,更不是你臭嘴的狗。你娘没教你,撞人是要道歉,我都没要她道歉,你叽叽呀呀个什么,关你鸟事。我撞的人又不是你,什么时候到你跟我说这些可恶的话。”倪凯思不甘示弱的回嘴,本来就不是她的错,凭什么要被这种存心找麻烦的人骂。
“你知道我……”
“啊全,行了,别说!”忽然,那位满脸邹纹,一双凶狠的眼睛,一身银白的素衣,悬挂着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如同正在怒火中燃烧的老虎,只要一动它,它就会张牙舞爪的扑过来袭击的女人,伸出葱嫩般的手指,拦截脸上有一道深刻刀把,样子凶恶的男子。
对方散发出来的气质让她全身打着寒流,直觉告诉她,这人一点也不好惹。
僵持了一会儿,女子舒缓一下脸部,朝她绽开一个微笑,“姑娘,你是什么人?怎么都没见过你,还有,他是跟你一起的吗?”
倪凯思注意到她口中的他是指哪位,直接瞄向一边旁观的易风行。
只见易风行低笑一声,“你无须清楚我们是谁,你只需知道,我们是来找李祖伦公子的。”
女子听到后,立即警惕,舒缓的笑意立刻收敛,板出一副千年寒冰,“麻烦两位请回,这里没有任何一个人叫李祖伦,你们来错地方了。”
“才不是呢,这里明明就是他的家,我们才没来错,大姐,哪你又是谁,我怎么都没见过你呢。”奇怪,她是怎么那么肯定这就是他家?好像似曾相识的感觉,可是对于这个女人,却没有半点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