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愤的,不甘心的扫了子木然一眼,那些人轻轻一跃,转瞬便消失不见,亦如来时那般悄无声息,临走时他们还意味深长的瞥了一眼风中笑若流水的白衣男子。
任由那些人离去,白衣男子视线轻转,落到子木然身上。
“你想离开吗?”轻抚着子木然的手臂,白衣男子笑若明花的说道,语气清清淡淡,听不出丝毫感情的波动。
望着那些人离去的背影,子木然轻颔首凝望着地上的粉尘,嘴角一勾,挑眉笑道:“是,我想离开,说吧你想要什么?”说话间子木然不着痕迹的推开了白衣男子的手,疏离防范如冬日的冰般在她眼中瞬间凝结成片。
“你很聪明。”并没有回答子木然的问题,白衣男子莞尔一笑,抬手离开了子木然的手臂。
只见在他的手离开的那瞬间,一抹金光悠悠的没入子木然手臂。
金光散去,发丝摇曳,子木然的额头忽的淡出一抹妖红的牡丹,但很快很快便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这一切,白衣男子依旧笑着,不咸不淡,清澈的眸子中毫无一丝诧异。
“聪明。”子木然嘴角上扬,悠悠的笑,一抹傲气流转于她眉目间。
她虽天眼未开,无法预知过去未来事,但人性还是知晓几分的。
几年算命生涯,她子木然也不是白混的。
“流琰。”听着那宛如高山流水的声音,子木然微怔,遂眼中升起丝丝狼笑。
还蜚语呢,她真想问问他,是不是有个兄弟叫蜚语,不过这名字贼适合他呢!
抬头,扬眉,迎上那双仿若可以看穿一切的眼睛,子木然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所以的情绪,开口道“子木然。”
既然人家都已经说出自己的名字了,出于道义,出于礼貌,她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不过她很好奇这厮为什么要告诉她名字,在古代貌似名字是不能轻易告知的。
“木耳。”流琰缓缓道来,潋滟的眸子中闪过一丝隐笑。
“我不叫……”木耳,还银耳呢!闻此,子木然正要大声抗议,岂料流琰根本没给她开口的时间。
“我可以带你离开。”眼睑轻挑,流琰的余音拉得很长很才,一幅后话绵绵样子。
“说吧,有什么条件?”子木然淡笑轻语,语言一针见血,语气疏离而防范。
明人不说暗话,她知道他有那个能力,想要得到就必须付出,她从未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呵呵。”见子木然如此爽朗,流琰轻笑出声,淡淡的赏识弥散在俊朗的眉宇间。
“木耳,我可以无条件的满足你三个愿望,只有你许愿我便即刻带你离开。”目光冗长而迷离的望着远处的天,流琰的话,低沉沉的,若有似无的夹杂着丝丝无奈,眼角落寞飞扬,缕缕隐痛伴着浅浅的风弥散在他周身。
他的笑越发明媚,如同夏日的烈日般,灼人心肺。
墨发飘飘,白衣孤寂而遗世,望着流琰宛如仙人般的背影,子木然微闪神,伸手欲触摸流琰的背影。
迎上那刺眼的光,她忽地嘴角一勾,手骤然垂落。
“哈哈。”一阵狼笑响彻天际,颤颤的指着流琰的背影,子木然笑得眼角晶莹点点,脸颊红艳,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三,三个,愿望,哇嘎嘎,你,你,你以为自己是神灯呢,还,许,许愿。”
“若我说是真的呢?”转身,目不斜视的盯着子木然的眼睛,流琰一字一句说道,眼清清冷冷,看不出一点情绪。
“那好吧,我相信。”迎上流琰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子木然忍了又忍,终于止住了那甚是骇人的狼笑,轻颔首,子木然泛着斑点的脸再无一点笑意。
“嗯,嗯。”轻哼几声,子木然将声调调了又调,迎上流琰的视线,故作沉稳,一字一句说道“神灯啊,神灯,我的第一个愿望,便是要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努力,努力,在努力的掐着自己的手臂,子木然一脸真诚,那模样叫一个诚恳啊!
“什么?”听子木然这么说,流琰千百年未曾变过的笑脸,突的裂开一道细微的缝隙,笑再也维系不下去。
“哇嘎嘎,哇嘎嘎。”见此,子木然在心里狂笑,既然他想玩,她就陪他玩玩吧,演戏谁怕谁,呵呵,还三个愿望呢,鬼才相信。
“你确定,不后悔?”流琰的声音骤冷,清眸凝结如寒潭般深沉,温润的脸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眉宇间不喜,不怒。
风乍起,吹乱了流琰的发丝,亦吹乱了子木然的心。
“我。”唇轻启,子木然欲言又止,神色有些慌乱,不知道为何,迎上那双似无欲无求的眸子,她的心止不住下沉,一时间她竟后悔刚才那样说。
“不后悔。”颔首浅笑,流琰喃喃道,他的声音,很轻,很淡,似在对子木然说,又似在对他自己说。
乱了,分不清,是谁的心乱了。
“我……”开玩笑的,子木然的话在就喉间便被扼杀了。
金光闪过,偌大的宫殿只剩下徐徐清风,和错愕的子木然。
晕乎,这里的人都不是人?不是吸血,就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天,子木然再度质疑起这里是不是地球村。
“你。”刚想转身倒杯茶,望着映入眼帘的那袭红,子木然如石头般僵在原地。
“你没事?”上上下下扫视着子木然,妖月似问非问的说道,邪魅的脸上浮着丝丝细汗,若有似无的挂着缕缕急切。
“我能有什么事。”听着妖月莫名其妙的话,子木然微怔,双肩一抖云淡风轻的说道,眼里划过丝丝嘲讽,哼!猫哭耗子假慈悲,她能有什么事,无非陪一帮拿刀的哥们玩了会,顺便陪一个精神异常的美男演了一出戏。
“那今晚就来侍奉我。”妖月的话独断而专横,丝毫不给子木然拒绝的机会,伸手划出一抹红光,便携子木然一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