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零三)
坐往去美国的客机上,我的心思随着飞机的起伏,不断地涌现。想当初我被飞他们那伙臭小子揍了,流浪街头。而且一丝不挂地躺在地下,迈克妮娜在众人面前视若无睹地抚我身子。我被她的举止吓坏了,我想她们美国人都这么开放的。没想到她是别有用心的,因为我跟他的丈夫很像,所以她做出了令自己也想不到地事儿来。就因为这些,我的命运便有了改变。
我想不通,他丈夫都是美国人,而我是正宗的中国人,怎么会跟她的丈夫长得像。可能是气质上吧。因应如此,只能是这样了。我每做事的时候,从迈克妮娜看我的眼神就可以知道这一点。
她那关爱的眼神,她那温柔可亲的眼神,她那楚楚动人的眼神。让我震憾了,让我读懂了她,我甚至有些不能自拔了。
我感觉我是属于迈克妮娜的,我这种感觉是发自内心的,没有任何虚拟、任何杂念。就像鱼离不开水一样,会死。不然的话,我现在为什么会那么不管不顾地去美国了?或许也因为菊香吧,甚至菊香对我来说也是太阳和空气一样,但是她们对我的意义各自不同。她们也都是爱我的,她们对我的爱在某重意义上都是一样的。她们因为太爱我了,所以要逃离我远远地,因此我们都伤感,都痛苦着。
我现在终于懂了,有一种爱叫痛苦。这是我亲身体验了的,直到现在,我心里仍是。
去美国的途中,我一直流着泪水。回首往事,那些让我心动的场景,那些美好的回忆,不得不令我泪流满面。
在汉城转机的时候,旁边的一位同胞问我。年轻人,怎么了。是不是病了,看样子你病的不轻呀!若有必要就留下来,等身体复元了再出发。我说,我没事。我这人没出息,第一次出国,就跟小孩子出门念家一样,难过。
那人说,原来是这样呀!我还以为你病了了。转而用一种轻蔑的眼光看我,我知道他真觉得我没出息。
到了拉瓜迪广场,那人故意离我远远的走了。怕我跟着他似的。我都觉得好笑,笑那人年纪也不轻了,做事还蛮可爱的。真的这社会像这么可爱善良的人现在也不多了,他们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像清泉一样透明晶莹。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笑了,可爱的家伙。想想我们都在千里迢迢的异国它乡就这么分离,一道相聚。不知以后,能不能再见着。由此,心里也有点酸楚。这个时候,人的情感很敏锐,我想这大概是自己第一次出国的原因吧。
如果我真病了的话,那个一定会让我留在汉城。若一路同行,他对我也会关照有加的。甚至到了美国也不会扔下我不管的。可惜我没病,我没病他就不想理我。他真以为我那么没用,都大人了,还小孩子一样的脆弱,他有些受不了。我想我不该骗他的,不骗他我们多半都会成为朋友的,看得出他那个人挺够意思的。我的谎言技术还是没到家,这也不是练就的问题。就算是练就我再也没这机会了。晕!
下了海关,我站在拉瓜迪亚机场,像一棵被人遗弃的树。城市那些暄嚣和热闹都不是属于我。
那些跟我同一机的客友都东一个西一个地被亲人朋友接走了,就我,还木讷讷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我英该虽然在大学里过了六级。六级的水平,在都是外国人的情况下要正常使用还是让我心里发虚。毕竟这是在美国,别要真听不懂我说的话,我该怎么办,举目无亲的。迈克妮娜和菊香又不知道我来美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