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第二天,我和刘花起得很早,准备出去找工作。
刘花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了一件碎花连衣裙,头上还喷了水摩丝,描了眉,脸上也施了淡淡的胭脂粉。
从我们这租房这里走到工业区有相当长的一段村级公路,路两旁是山,山上灌木成林,也有荔枝园,芒果园和香蕉林。
我和刘花一前一后的走着。
刘花向来是很开朗的,从昨天开始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说,刘花你怎么了,好像有心事。
刘花说,没有。
我说,你骗人。
刘花说,没有就没有。
刘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让人有点捉摸不透了起来。
走了一段路以后,刘花对我说,莫冲你以后要以捡垃圾了,没人再找你的麻烦了。
我说,什么。
刘花说,昨天那个飞哥来这里找过我,还把我干了。
然后刘花便流泪,他答应你以后可以捡垃圾了,免费的。
我说,你胡说,那些流氓的话你也信。
刘花说,他说话不算数我就杀了他。
刘花说,你可要好好地干,才会圆你的梦。
我嚎啕了一声,天啦,然后流泪了。
我们走到芳乡的时候,昨天揍我的那个人来了。
刘花叫了他一声飞哥,然后便走过去拉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跟他走了。
飞哥和他的兄弟们却回过头来,对我笑,满脸的轻蔑。
(十三)
刘花走后,我回到了租房里,没有心情再去找工作。
我在床上睡了整整一天,天好像塌了下来似的。
后来杨辉给我打手机,我没接。
他一直打,我还是没有接。
后来我干脆把手机关了。
杨辉后来到了租房外,叫门。
我没理他。
杨辉一直站在外面,还不停地用手扣着门。
我终于说话了,说你走。
杨辉说,你先开门,等我见了你我就走。
我说,我不想见你。
杨辉说,你先开门。
我说,不开。
杨辉说,你到底怎么了,你平常不是这样的。
我说,我这人就这样,喜怒无常。
杨辉说,莫寒你不要这样,天塌下来有我帮你顶着。
我终于被杨辉说动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爱我的人,也没有像杨辉这样关心我了。杨辉在我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对我这般真诚,不感动还能算人吗?
我对杨辉的态度一下子改变了,我说,杨辉你站一下,我马上就给你开门。
杨辉说,这还差不多,哥们嘛!
我开了门,杨辉走进来,一见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便问,怎么了?
我说,被打了,你说的对,我被街上的那些混混们打了。
杨辉说,他们下手也太重了些吧。
我说,他们才不把人当人打呢。
杨辉说,刘花呢?
我说,跟别人走了。
杨辉说,怎么可能呢?
我说,跟打我的那个飞哥走了。
杨辉说,他打你,你还叫他飞哥。
我说,跟那个牛氓走了。
杨辉说,她不是很爱你吗?
我说,她说,那个牛氓干了她。她让他以后允许我去捡垃圾了,还免费。
杨辉说,你打算怎么样?
我说,我饿死也不捡垃圾了。
杨辉说,对,干什么也不能去捡垃圾了。
我说,我该怎么办呢?
杨辉说,我带你去找事做,我朋友也在那里做,等你去了就知道了,干不干也由你,免得你以后恨我。
我说,你就是叫我去做杀手,我将来也不会恨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