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第二天刘花哭了。
刘花说她很幸福要跟着我,就算是讨米也得跟上我。
我说,我不讨米,我们去捡垃圾。我把我们家乡垃圾大王的事跟她说了。
刘花说,我想先跟你结婚然后再来捡拉圾。
我说,好的。
我把杨辉叫来了,杨辉借了我一千块钱,我跟刘花回到我家。
我想我母亲一定会高兴地要命。
回到家里,一切都跟我想像的不一样。
首先是弟弟结婚了,他老婆肚子挺得大大的。
我对母亲说,弟弟什么时候结的婚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母亲说,有必要吗?
我不知道母亲为什么会变得这么不可理喻。
然后家里搬家。
母亲新修了栋房子,在花苑居民区。
而且弟弟买了一辆奔驰跑长租。
弟弟现在幸福的要命,做起事来也风风火火。
我对母亲说,我想结婚,母亲说你爱结就结吧,我可管不了,我年岁大了,没能力替你操办。
我哭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为什么对弟弟那么好?
于是我怀疑起自己的出身来。
弟弟终于告诉我,你出去吧,现在父母亲把你养大了,你可以走了,你是领养的孩子,在这里想跟我争家产吗?
我脑子里一阵嗡响。
弟弟冷笑道,母亲原以为你能上大学能成才,所以对你希望很大,那知道大学出来连工作都找不上,你就成了她的失望。现在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你不再是我人这家里的成员了。
我虽然跟弟弟一起长大,他的性恪很怪癖,冷漠无情,什么事都藏心里,一说出来就成了镖,把人得射死。
母亲常说他倔强,老了准得跟我住。
可是现在怎么样,我被这个家遗弃了。
我在父母亲面前磕了三个响头,拉着刘花走了。
刘花一路上哭的好厉害。
她边走边说,莫寒你太可怜了。
我说,你哭什么哭,我再怎么着又不会死,大男人一个,难道还怕养不活老婆和自己。
刘花说,我们不结婚了,不结婚也可以在一起的。
我带着刘花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又到了东莞。
杨辉问我,你想干什么呢?
我说,我想过了,我去捡垃圾。我把我们家乡垃圾大王的事跟他说了。
杨辉说,你别把事情想得这么简单了,今昔不如往昔了。现在捡垃圾都划了地盘,捡垃圾的人都只能在自己的地盘上去捡。你捡了别人地盘的垃圾,别人就会揍你!把你揍得鼻青脸肿,让你以后再也不敢去捡垃圾了。
我说,谁敢揍我,我跟他拼了,看他们还敢不敢。
杨辉说,好吧,你去试一试,总不相信我,等明儿吃了亏可不能怪我呀!
我说,不怪你。
杨辉摇头苦笑,你如果不想捡垃圾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位朋友,他也许有办法邦你找找事。
接下来杨辉把手卷成刺叭筒,轻声对我说,不知道你会不会去干!
我说,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