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说话间,我和杨辉又来到了马路上,这里跟荔园有好几里地。由于是村级公路人不多,车也不多,偶尔只有一个人或是一辆车经过。
我和杨辉在马路上走,杨辉在路旁的草堆里扯了一根草说,杨辉这是含羞草你见过没有。我说没有。杨辉说,这草怕羞得很,你只要轻轻地抚它一下,它就会把叶子卷起来。
我觉得奇怪于是照着杨辉的说法轻轻地抚了一下路边的一棵含羞草,然后它的叶子就卷了。我说,太有意思了。
这时,有一辆警车从不远的地方驶来,杨辉赶紧拉我钻进了草丛。我一时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我嘴里哼哼唧唧的,杨辉用手捂着我嘴说你别吵,不然我们就死定了。我还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杨辉叫我别做声,我只得不说话了。
之后车走远了,杨辉在草丛里直喘着气说,吓死我了。
我说,怎么了?
杨辉说,是当地派出所的警察,查暂住证的。
我说,那又怎么了?
杨辉说,如果他们碰上我们准得把我们抓走,然后要人去领。
我说,没这么严重吧,我读大学的时候,为了英语过级在外面也租个房子,也有警察来查过暂住证,我说自己是个大学生,他们亲切地跟我说完,还给我送了烟抽,然后就走了。
杨辉说,这跟内地怎么能比,就算你有暂住证,光天化日之下在外面被他们逮住了也得把你抓起来,然后叫人去领。我们工地上的小吴上次就被抓走了,后来是工地上的一起出钱,叫老板把他给弄出来的。
听杨辉这么一说,我便叹然,活在这样的地方真比坐牢还约束呢?
杨辉说,上次有个大学生在广东找工作被警察活活地给打死了。
我摇头,现在的大学真是惨,读了几十年的书,还要风尘尘的找工作,自己推销自己大多还不一定有人要。
杨辉说,现在的大学多着呢,招聘的时候别人一招手,就来了一大堆的大学生,还有研究生呢?
杨辉惊恐地看着我的说,我说你看你什么呢?样子怪怪的。
杨杨辉说,你手上有一条变色龙。我把目光移到自己的手上,果然看见一只变色龙在我的手上跟我的皮肤颜色一样。
我悚然一惊,然后就跳了起来,变色龙被我甩掉了。
恰在此时,马路上来了一群人。
走近了,我发现原来是那个叫飞哥的混仔们,飞哥搂着一个女子,只见那个女子穿了一双高跟鞋,头发也染成了金黄色,穿了一件掉带装,嘴巴涂上的口红比血还要鲜。我颤动着嘴唇说,那不是刘花吧。
我仔细看了下,那女人正是刘花。她也用自己纤纤细手把那个叫飞哥的腰搂着。我越看越急。然后就冲了出去,挡在他们的面前。
那个叫飞哥哥的和他的兄弟们都不屑地看着我。
我对视着刘花说,你怎么能跟这些人在一起了,你这是坠落你知不知道?
刘花说,我愿意坠落,就算是坠落也比跟你呆在一起的好,跟你在一起什么时候被饿死了还不知道呢?我让飞哥去让你捡垃圾,给你一条生路,你不要不自足了。
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刘花跟我说的话。刘花不是这样的人,这时我又感觉到女人真是******怪物,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难道她们都有很多隐藏在心里的东西,深藏不露了吗?难怪别人说,最毒妇人心。愿来刘花也是这样最毒的女人,也同样这样的深藏不露。
我不知道该跟她再说些什么?她的这些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刀,把我刺得早已无力反抗了。
没想到这时刘花又开口说话了,刘花说莫寒你也不要有什么想不通的,当初我爱上你是因为羡慕你是个大学生,可后来我想通了,大学生有什么了不起,连捡垃圾的本事都没有,我就不想跟你在一起了。然后又近乎得意道,我跟着飞哥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不好。飞哥虽然是江湖上的混混,这种年代了干么都好,只要干得出色,我才不管他混不混呢?
我指着他身边的那个臭男人说,他就是垃圾,你跟他在一起迟早也会变成垃圾?
刘花身边那个叫飞哥的流氓男人捏紧了拳头,看样子是想教训我了,他嘴唇抖动的好厉害,一定是气到了极点。
刘花,抱着他的手说,飞哥别跟他这样的小人计较了我们走吧。
那个叫飞哥的流氓男人在走的时候,还狠狠地朝我啐了一口。
我木头人似的站在那里不动了,过了一会儿天地开始旋转了起来,突然眼前一黑我不省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