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
我起床了,心里觉得很高兴,迈克妮娜拥着我睡了一夜,我们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看来迈克妮娜没我想象的那么坏,她的确是一个很不错的女人。我现在更相信她是一个不错的女人了。但心里也有一点点失落的感觉,心里又好像少了一样东西似的,究竟少了些什么我也不清楚。
迈克妮娜也醒了,但睡眼朦胧的样子。她说,莫寒你去买些早点回来吧。然后又挥了一下手说算了,算了还是别去了,呆会儿我们开车去吧!我觉得呆在这里实在没事做,而且隔壁发出哐哐地响动声,左边跟右边都一样,竞赛儿似的。很激烈,而且还有男女人发出来的快东声。一听就知道他们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可是他们并不怕,声音夸张得幸福得几乎快死掉似的。
迈克妮娜也没听见似的,充耳不闻。我说,我还是去买些早点回来吧,呆会儿我想去功地上看看,然后去找流氓飞哥算帐。
迈克妮娜说,她对你那样,你还去找她,是不是自讨没趣。然后又补充道,我本不该说这些的,只是怕你一时尴尬。我说,没事的。怎么说,她也做过我的女人。宁愿她负我,我也不会负她的。
出了租房,走过一长串过道便到了公路上的小卖部。我买了两个包子,两杯稀粥和一杯牛奶就回了。
我回到租房里,迈克妮娜早已洗好了脸,梳好了头。而且描了眉,画了淡装,速度快得吓人。可是我还是没说,你梳洗画装的速度好快,快得有点吓人,变法儿似的。我有这样的好奇感,但没有说出来的冲动。
吃过了早餐迈克妮娜把我送到了工地上,下车之前他对我说,莫寒我陪你一起去吧。有些事情我也可以去给你参考一下,出出主意的。她一再声名,我也没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你,因为你是我的朋友,你是小男人嘛。语气像在开玩笑,又半是真儿似的。末了我还看到了她脸上露出了几份担心的样子来。
我说,我自己会处理好的。你还是先回去吧,你公司里走不开。迈克妮娜坚持要说什么,却被我堵住了,我说,你回吧。我自己会解决好的。然后对着她坚信地点了点头,她也对我点了点头。然后又对我说,有什么事的话打电话给我,我会尽量去帮助你的。我说,好吧。迈克妮娜便上了车,车开走了。
我看着车在我眼前消失掉,我顿时觉得孤寂了起来。我不知道我该不该来这里,也许真像迈克妮娜说的那样,我是自讨没趣罢。看样子,迈克妮娜是不希望我来这里的,理由很充分,她说怕我尴尬、自讨没趣。这是她的想法,是对的。她是在设身处地为我考虑,在担心我。而且我自己也清楚,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对我真正关心外,没有人会再注意我的。包括杨辉和袁野,他们对我好也是多半是冲着迈克妮娜来的,人都是虚荣心很强的。不然的话古人就不会说,人生得一知足也。生活中在自己身边,热热闹闹围着自己转的人不少,但多半都是在逢场作戏,人生也是一场戏。看来古人的话也没错。
我相信迈克妮娜是真心对我好的,她关心我,爱抚我。有时爱和关心来自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冲动,这冲动包括爱和好的印象,而且是发自内心深处的那份冲动。从迈克妮娜的身上我可以看到这些,她说我可爱,说我小男人。大概就是我给她的印象,而且让她冲动着,本能地关心着我,爱抚着我。而且我想这份爱和关心也只能来自女性母性般的爱,对于杨辉和袁野是不可能的。
迈克妮娜走了,我一直像在做梦。连自己也觉得生活有时太不可思议了,太变化无常了。一时天堂,一时地狱的,让人真受不了。
她走了,我心好像一下子空洞了起来。有点后悔,不该来这里的。我的那些勇气,和气愤都一股脑儿地消失了。我真想走开,不管了这摊事儿了。可是我又不想有这样的想法,也不想心中老有一个迈克妮娜的影子,我不想这么没出息,让一个女人充当心中的一把火,从而让自己去燃烧,从而去左右自己的思想。
于是我鼓足了勇气,向着工地上走去。这段路好长,就像坠落在时空遂道里一样。我在想些什么,我在做些什么。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我去势凶凶,一定会让工地上的人目瞪口呆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