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
最近,我胃痛的毛病又发作了。
在工作的时候,胃部常常会隐隐作痛。由于工作很忙,我也没去医院检查。实在受不了的时候,我就把左手扶在上面。这样疼痛程度就会好一些,不过经常下来我浑身都会被汗水给打湿。然后身上冷秋秋的,好难受。
不过这样的发作率一天也就一两次,咬咬牙关,也就过去了。
今天,我胃痛的毛病儿又发作了。这次发作不同于往常。来势凶猛,疼痛剧烈。而且发作的时间好长。我开始意识到,我得去医院了。再不去,以后就更麻烦了。
我给菊香打了一个电话,说是关机。
然后,关了电脑,收拾了一下文档,就走了。
到了医院,我作了胃镜,真比死了一场还难受。一根很长的管子就插进胃部,像一把锋利的刀。我不禁流下了泪水,那个样子一定很丑,我也不希望自己这样。泪水是不知不觉地流出来的,不是我不挣气为男人丢面子。
医生把管子插进胃部后,还在里面像厨师做菜时一样,不断地在里面搅。这时我才发觉医生是天底下最没人性的东东,通常都把一个快要断气的人折腾,不是割去这里的肉,就是割去那里的器官,简直太残忍了。虽然他们医好过很多人,但我却怀疑他们首先还是不是人。
在胃镜室受过苦刑之后,医生给我开了一些药。原来受这么多苦就得了这几包药。不过想想,做胃镜也没什么,只是自己太不能挨痛了,还骂医生。可能是事过都这样,如果再叫我去做一次胃镜的话,我准得当场晕死。
好久都没见过菊香了,今天都到了医院我还是得去找她。
我正准备去儿科的时候,在院子里跟刘江水一个大碰头。
刘江水对我笑笑,还叫了我一声大哥。
我也冲他笑笑,好久不见了。
刘江水知道我是他的情敌,我虽然跟菊香没什么,可菊香是因为我没能和她在一起的。可刘江水没恨过我,每次见到我都叫我哥,跟菊香一样。我相信,他是真诚的。他是一个品性不错的男子,想不通菊香为什么对他一点都不来电。感情这东东真是一件说不清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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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江水看上去人消瘦了一圈,他本来就瘦,现在看上去像风中经受不了折腾的枝叶了。本来就孱弱的他,现在看上去更让人担心了。
刘江水对我说,哥,菊香又没有跟你联系。
没。我们有一段时间没联系了。我说,她可能最近比较忙吧。
刘江水露出很吃惊的样子,哥,你不知道她去了美国。
我说,什么她去美国。我怎么不清楚,她是说过的,但不会这么快吧。
刘江水说,她走的时候没跟你说。
我说,没。
之后我们都不再说话,我们沉默了阵子后,便分手了。
回来的路上我纳闷极了,菊香一走,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走了也好,出国深造,对她是前途无量的了。可是我心里空空如也,心好像被人掏了一样,很矛盾,究竟怎样,我说不清,反正很难受的。
菊香走了,迈克妮娜也走了,我好想她们,她们在我身边的时候,我是爱着她们的,当她们一走,我觉得我离不开她们。她们一走,把我的魂儿也给带走了,让我坐立不安,工作不好,吃饭不香,心里那份强烈的牵挂是舍不掉,理不断的。
相思愁,愁相思,原来想着爱着一个人是一件痛苦不堪的事。我现在很痛苦,很痛苦。世上最痛苦的事并不是病痛,而是当你想念一些人的时候,他们却离你很远,不能跟你说话,能与你相处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