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不想看到他眼中的失落,她当然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于是她展颜一笑:“谁说我不敢去,就怕你不带我去!打仗那么刺激那么好玩,说真的,我一直想当主帅,那种指点江山,指挥千军万马的气势……如果你让我当主帅,我一定打得对方屁滚尿流!”
“你要当主帅?”箫天行黑眸一瞠,桃花眼眯近:“你当本王的主帅,只指挥本王一个人怎么样?指挥别人本王会吃醋的……”
“哈哈哈……”瞬间好像有千万朵纷纷扬扬的桃花弥漫在四周,他对着她微笑,那笑容倾城倾国。
七天后,一队身穿盔甲,腰间带剑,脸面肃杀之气的军士走到悦遥面前,身上的银甲铿然作响,冰冷的声音威严而且坚定:“圣上已传立,请公主一同去边关,为我军鼓舞士气,现在请公主即刻启程,门外已备好车舆,还有四名侍女,是皇上指给公主的。请公主移驾!”
“小姐,小姐……”就在她要出去之际,一团人影急急跑来,手上拎着两个大包袱,脸蛋因跑步变得红通通的,擦了脸上的细汗,哀呼道:“小姐,不要丢下小惜啊!”
小惜哭着喊着也要跟去,还说小姐被自己伺候习惯了,而且留她一个人在家,她会害怕,遇到小偷怎么办啊,要是劫财又劫色又怎么办呢?悦遥好笑地点点她的脑袋,拜托,这是什么构造的,她才十二岁,竟然也有要劫色的?
“可是去战场很危险的。”悦遥故作严肃道。
“小惜不可以把小姐一个人丢在危险之中的,有危险小惜上,有麻烦小惜挡!小姐不要丢下我了……”
“皇上派了四个宫女给我,你就不用操心了……”悦遥打断她的话,这家伙竟然是想替她挡危险才要跟去的,没想到她如此有情有义。
“这样啊……”小惜脸上闪过一抹落寞,垂着脑袋闷闷不乐。悦遥搂着她的肩膀,嘻笑道:“换你去啦!”
“真的?”小惜喜道,惊喜来的太快,眼里还挂着泪珠。
拉着小惜直到门外一辆华丽的车舆,小惜才眨眨眼睛,相信眼前的事实。车舆内异常舒适宽敞,棉丝绣花软垫,羊脂白玉枕,细柔的真丝红毯,可躺可睡,帘子用金黄色的丝锦制成,拉上了,没有一丝缝隙,还有犁花木制成的小柜子和小桌子,拉开柜子,里面是水酒和各种糕点和蜜饯。
“这……”自己是被箫天行强行带上的,皇上怎么会给她这么好的待遇,总感觉这一切太好显得诡异,小惜哇的一声进去,满眼都是粉红泡泡,“小姐,你这哪是出征啊,是出游吧!”
悦遥突然涌上莫明的不安,躺在毯子上,枕头也香香的软软的,车身极轻微的抖动,那感觉跟高级轿车似的,希望安之非祸吧!
“小姐,小姐!”小惜将快要睡着的悦遥叫醒,掀起车帘,一脸兴奋,“已到了城楼了。”
车帘一打开,晨风吹进,一阵凉意,外面的宫女询问她要不要下舆,她兴致缺缺,说不了。城楼之下,万千盔甲披挂的将士,整整齐齐的排行着,似乎在行什么开拔升帅旗的仪式。
突然,从远处一道飞骑驰来,将士们整齐的从中分开让路,那人一个潇洒的纵身,跃到马下,身披银色明光甲,浅紫的披风,踏上升帅旗的帅座,顿时六军举戟高呼,声浪排山倒海,震彻九天。
他右手执剑,朝天一举,声音截然停止,清朗的声音一字一顿,“爪哇国来犯,侵我国土,扰我百九,掠我城池,毁我家园。今圣上下旨,我琼国十万大兵即日开拔,诛杀贼子,夺回家园,在此誓师,不诛此国,誓不回返。”
声音刚落,众将士山呼万岁,百姓们集体跪拜,四面号角齐鸣,帅座在这号角声中,缓缓前行。
悦遥吃惊的望着那抹身影,他剑眉飞扬,往日波光流转的桃花美眸此刻冷酷狠绝,若樱花般的唇瓣此刻紧抿着,透着严肃绝情。花样美男也能变成绝情狠辣的将军,她似乎不敢相信,转头问小惜,“你看他是轩亲王吗?”
小惜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小姐,这才是真的轩亲王,哎……看了好多天的无赖怨妇般的轩亲王,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不爽了就会灭口……”
这个箫天行果然是深不可测,而且深藏不露,本来她还奇怪,皇上为什么会让他一个浪荡王爷当主帅,但看这情形,她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她好像惹上一个不好惹的人。
在她面前时,他就像一个任性而又脆弱的孩子,虽然有着成熟男子最完美的面容,拥有高深的武功,强大的权势地位,却从来没有强逼她做些什么,也从来没有勉强过她,甚至处处让着她,迁就她,哄着她。
深呼一口长长的闷气,烦恼地抓抓头,睁开眼,却发现箫天行懒洋洋地半卧在她对面的毯子上,身上穿着银色明光甲,桃花眼里看着她,唇角轻扬,冲她笑得邪气又魅惑。
眨眨眼睛,惊异道:“你……你怎么进来的?”
箫天行柔声道,“就这样进来的。”
他就这么光天化日的,从帅座的车上下来,跑到她的车中,光想想都很崩溃。她的一张老脸啊,她的名声啊……她的脸色十分难看,小惜歪倒在车壁一角,显然被打晕了。
“你弄晕小异做什么?”
“有她在,不太方便。”箫天行笑得更加阴险,缓缓凑近她,抚摸她的发丝。柔声地说:“你能跟我一起出征,让我很开心……真的。”
“行军中,主帅能离开帅座吗?”
“主帅也有三急嘛!”
“那你还不快去解决三急?”
“啊?”箫天行脸色一僵,张嘴看着她,眼里波光闪闪,像能滴出水来,在她耳边低低笑道:“你这坏东西,好好休息吧,还要坐车半个多月呢。”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他是爱她的,很爱很爱,如果不爱一个人,又怎么肯如此宠溺,如此小心翼翼地对待,也不做让她为难的事,更不会让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