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花语:悲伤的回忆。
传说中它是长长黄泉路上唯一的色彩。当灵魂渡过忘川,便忘却生前的种种,曾经的一切都留在了彼岸,往生者就踏着这花的指引通向幽冥之狱。关于它,有个凄美的故事。六祖慧能曰:梵语波罗蜜,此云到彼岸,解义离生灭,著境生灭起,如水有波浪,即名为此岸,离境无生灭,如水常流通,即名为彼岸,彼岸无生无死,无苦无悲,无欲无求,是个忘记一切的极乐世界,而有种花,超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生于弱水彼岸,炫灿绯红,那是彼岸花,彼岸花开,花开彼岸,花开无叶,叶生无花,想念相惜却不得相见,独自彼岸路。
繁华的街道。闪烁的霓虹灯。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莲安端着高脚杯,轻轻转动着。从上而下俯视着这个城市。发现它就像一个怪兽,撕裂着嘴在那里笑。而,在它身上各个部位活动的人们,就是它身上的跳蚤。他们是从哪里来,又是要去往哪里去呢。
侍应生走过来,微笑着礼貌的对她说道:“小姐,请问可以上菜了么?”
她放下杯子。抬起头对他笑笑:“上吧。”
她静静的吃着面前的菲力牛排。偶尔抬起头来朝对面笑笑。轻轻说道:“佑墨,多吃点。”
结了帐,她说:“佑墨,回家了。”
家里依旧是她喜欢的白色,简单的装修。必要的家具,简单而质感。佑墨也是很喜欢的。他和她一样,都不太喜欢繁复的东西。钢琴摆在客厅的一角。那是佑墨常常弹的。他的手指修长白皙。莲安总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说:“佑墨,你的指尖在钢琴上跳舞么。”
每当这时,佑墨都会回头对她笑笑。温润如玉。
他的胡子总是刮得干干净净的,留着清爽的平头。
当莲安透明的手指在他下巴上拂过时。
佑墨说:“莲安,我怕扎着你。”
莲安是不喜欢弹钢琴的。她更喜欢像古琴、萧、埙这类比较古典的乐器。可是这不妨碍她喜欢看佑墨弹钢琴。
佑墨总是轻轻敲敲她的头:“你是在看我呢,还是在听我弹琴。”
她无辜的笑。
他这时候就会轻轻叹一口气。
她就会笑着拿来自己的萧,吹起佑墨刚刚弹的曲子。
慢慢的,佑墨和她合曲。萧和钢琴的声音传出,温暖而协调。
音乐,从来都不是拘泥于形式的东西,它听的是心。弹的也是心。是无所谓界限,无所谓时空的。就像萧和钢琴。
佑墨去公司的时候。她把他送到门口。他在她的额前轻轻一吻,他说:“等我回来。”
她乖巧的应:“恩。”
送走了佑墨。她为自己倒了一杯清水,在里面加上一片新鲜的柠檬。然后坐在电脑前,开始写着那些虚无缥缈的故事。
两个小时候后。她合上电脑。画简单的妆,穿着黑色带荷叶边儿的裙子出门。
她去星巴克点了一杯原味的咖啡。拿出包里的书来看。星巴克里面很安静。大家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默默的做着事情。偶尔有人在互相交谈。她想,这里是不是每个人也都有自己的故事呢。
从星巴克出来,太阳西斜了。她去附近的元祖买了些糕点。又去超市买了鱼和一些菜。然后回到家里。她打算,为佑墨做一顿好吃的。
过了不久,她听到佑墨的声音。他说:“莲安,我回家了。”
她很喜欢回家这个词,特别是从佑墨的口里说出来。这时候,她总是从厨房里奔出去,身上还套着蓝色的围裙。她故意小媳妇的样子对他说道:“你回来啦,我正在做饭呢。你等等就可以吃了。”她喜欢在他说回来后,跟着说一句你回来啦。佑墨的西装外套拿在手里,白衬衫晃花了她的眼。
佑墨这时候都带点诧异的看着她。他说:“走,去看看莲安都做什么好吃的了。”
当他走到厨房后。他很认真的对后面的她说:“莲安,还是我给你做吧。我喜欢看你吃我做的饭那种满足的样子。”她就笑了。她伸手环住他的腰:“佑墨大厨,幸苦了。”
他只是笑。说:“乖,出去玩吧。”
这时候她都会轻轻的打他一拳。然后出去了。
在她出去后,佑墨抓住还在地上乱动的鱼,把它放进盆里清洗。这鱼已经伤残了。莲安又折磨人家了。他拔高袖子,系上围裙。像模像样的忙活起来。边忙活边想,要是莲安这会儿在这里,又会取笑自己了。她会说:“佑墨,真是个贤惠的男子,谁要是娶了你就有福了。”然后在佑墨的目光中又改成:“莲安有福了,佑墨,你连做菜的样子都好优雅哦。”
他笑她:“莲安就会哄人。”
她马上乖乖的举手:“真的,佑墨是很好很好的呢。”
他看着她那调皮的样子。故意恶狠狠的道:“莲安要是再不出去,今天就没晚饭可以吃了哟。”
她马上乖乖的了。
桌子上摆着莲安最喜欢吃的酸菜鱼。
佑墨看见莲安馋馋的样子,就说:“莲安,先等等,刺还没挑出来呢。”
莲安只是看着他的眉眼笑。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吃完饭,莲安坚持要洗碗。佑墨总是用他那干净的磁性声音说道:“莲安,乖,我洗好了就来陪你。”
莲安说:“佑墨,你不能太宠我。”
佑墨看着她说道:“可是怎么办呢,已经来不及了。”
每当这时候,莲安都会沉默一小会儿。然后抬起头对佑墨璀璨的笑:“佑墨,等有一天,你累了,换我来宠你。”
佑墨就一脸幸福的笑了。让人如浴春风。温暖异常。
莲安走进书房。
墙上挂着佑墨喜欢的梵高的画。那是佑墨花了五百万从一个爱好者那里匀过来的。
以前佑墨总喜欢站在那里,对着画一看就是半日。直到莲安的手臂环上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