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卫夫人和韩夫人挂心了!”贾母也笑道回道,然后引两位夫人入座,丫头送上茶水,又让凤姐儿及众姑娘们一一上前拜见两位人。别人拜见不说什么,单单我前去时,两位夫人先是看着我一愣,将我的名字念了两遍,相互看了一眼,又看向太妃,太妃只顾着喝茶,也不言语。我见如此,不免在心中好笑起来,她们定是被我与前皇后的模样相同而吓着了吧!待众姑娘们拜完礼,北静太妃便先拉过黛玉的手向那两位夫人挑眉笑道:“今日我有一件大喜事!我找到了失散多年的故人的女儿,准备将其接回府里好好叙叙旧……”
太妃将话说到这里便不语了,只是笑着先看看黛玉,再看看那两位夫人。刑、王二夫人约莫是知道这三位夫人的铁关系,均黑了脸,但很快又将笑容挂在脸上,接着看戏。
那两位夫人似乎意识到太妃的话里还有话,相互看了一眼,向太妃道:“呵,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失散这么多年才早到,还说是喜事,我看是你这个故人做得太失败了!”
“失败又如何?就某方面来讲,我比你们成功多了!”太妃用只有她们三人才懂的词道。而我也猜着她所指的某方面是哪方面。
两位夫人脸色微变,便很快又扯了笑容,似乎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然后又在屋里扫视了一圈,对贾母及刑王二夫人笑道:“太君,你老可真幸运,有这么多儿媳子孙围绕在您好的身边,日子过得定是很有趣了!”
“还好,还好!”贾母笑道,“这些媳妇孙子孙女儿们,每日无事便陪我这老太婆说说笑笑,也是十分得趣。”
“我们真是很羡慕太君您呢!”两夫人又笑道,接着又叹了口气,看着她俩人在那里一唱一和,便知这两人是要设计套贾母了,可是贾母是那么容易被人设计的么?“我们两府里啊,都是独子,整个院子里冷冷清清的,平日里,那两父子都在外面忙活着,留下我们这怨妇,守在家里,连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本来是想让儿子娶房媳妇生个孙子孙女的来玩玩,但那两个臭小子却不听老娘的话,成年之礼都过了两三年了,却一点也不急着成亲。”
貌似这有点像是在拉家长了!
王夫人一听,便接了话去:“那两位公子没有定亲么?若定了亲,寻个吉日,将这亲成了,便是了!”
“贾二太太,您有所不知,我们那两个不孝子并不曾定亲!”两位夫人再次叹了口气,“以前曾有媒人来提亲,但那两个不孝子居然给我们玩失踪,大半年不回家,也不知跑到哪里去鬼混了,这事只好不了了之。”
“我倒是觉得两位公子哥儿聪明,这婚姻大事,可不是玩戏,还是慎重些好!”贾母接过话,道。
听得贾母一言,我微微挑眉,这贾母唱的是哪一出?难道她还同意自由恋爱不成?可看她的眼神、说话时那漫不经心的态度,很难看出她是这种人。忽见贾母意有所指的看了太妃一眼,顿时明白了:想来贾母有可能意识到太妃拉了黛玉回府,故人聚聚是小,替他儿子……北静王相亲的可能性比较大!这也没法了,谁叫这些日子里,北静太妃疯狂地找媳妇呢,想来贾母也是有听说了吧!
太妃不为所动,只拉着黛玉在一旁细声交谈,而两位夫人也不把这句话当真,继续道:“老太君说得也对,但这做娘的,哪有不为自己的儿子操心的?”两位夫人的话成功引起了王夫人的共鸣,她点了点头,看向宝玉。贾母听后也不语,可能是想到了当年自己为两忽而笑道:“呵,太君的孙女儿个个都知书达理,还有一个甚至是当今的贵妃娘娘。老太君真是教导有方啊!”
贾母也笑了,但那笑只留下脸面,不及眼里:“呵呵,什么知书达理,只认得几个字,不是睁眼瞎罢了!”
“太君谦虚了!”两位夫人笑道,然后起身,穿翡翠服的夫人拉起了湘云的手,而穿橙色衣服的拉起了探春的手,笑道:“我们觉得这两位姑娘看着不错,不知是哪房的姑娘?”
贾母听这么一问,脸色未变,也不知她有什么想法,到是王夫人脸钯变了变,但转而又笑了开来。探春和湘云听得这么一问,脸微红,不语,两人都是极聪明之人,刚刚还在谈她们的儿子,转而便到自己身上了,这里面的那点小算盘,明眼人一眼便知了。
太妃这时也停下了与黛玉谈话,轻笑道:“呵,看你两个,这么直接地问,不是让人家一眼就看出你们那点小想法了么?”然后转而道,“韩夫人,你拉的那个叫探春,是贾二老爷的女儿;卫夫人,你的身旁的那个叫湘云,是保龄候史鼐的侄女。”
原来翡翠夫人便是卫夫人啊!看来这次韩、卫两位夫人是铁了心要让她们的儿子成家了!若兰、韩奇,你们两位的自由日就要结束了!不过,卫若兰不是有个隐疾……只要女人碰到他,便会起红疹子,现在卫夫人想给他选亲,那他和湘云怎么相处,软玉温香在旁,却只能看,不能吃?呃,真这样,若兰老兄还真算……真算……圣人!只可惜,我家的湘云得受苦了!
两位夫人听后,相互对视一眼,便笑着点头,然后道:“我们这次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好礼来,若你们不嫌弃,这个便给你们留作纪念吧!”然后,韩夫人取下手上的蓝田玉镯子,卫夫人取下的头上的金凤钗,交到探春、湘云的手里,两姑娘先是推辞,说什么也不收下,但贾母却来了句:“既然是两位夫人的心意,你们就收下吧!”贾母的一番话,虽然很平淡,但却是在传递某种信息:这两位姑娘的亲事,她老人家也算是同意了,现在只等媒人上门提亲了。
两姑娘粉面含羞地将东西收下,黛玉在一旁浅浅地笑,王夫人似乎也很高兴,嘴角微微上扬,凤姐儿那笑容自然也是跟在脸上,唯有宝玉,一脸不爽快,如同有人欠了他几千两银子般。两位夫人见如此,也是高兴,向太妃得意地挑了挑眉,太妃不以为意,却将目光看向我,我环视着这屋子里怪异的氛围,只是淡然一笑,便有意无意地轻敲桌子,不发一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