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内心却很明白自己为何会出来,看着宝钗在这里有师傅关心,有师兄关心,还有两位朋友,就是连太妃也要认她做干女儿,那种场面,让自己觉得很孤独。
“你还记得十年前么?”水溶忽然道。
“十年前?”黛玉重复一次,“还记得一些,但也模糊不清了。十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么?”十年前,黛玉还不及四岁。
“没什么!我只是随口问问!”水溶笑道,但眼却望着天边,仿佛限入了无限回忆当中。
黛玉也望着天边,想起下午时,太妃说她曾在十年前到过姑苏,曾与母亲同游过江南,甚至还与母亲笑谈着说以后要把自己要来当儿媳妇。想到这里黛玉不禁脸红了,转头看了看身旁的人,但那人仿佛知道自己在看他一般,也看向自己。黛玉见了极快地转头,看向一边。
水溶看着那脸蛋飞红的可人儿,不禁笑满心底,忽又想起了在十年前某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一个十来岁的小孩拉着另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在苏堤上飞跑之事,那软软的声音及那灿烂的笑,怕是这一生也忘不了了。
“林姑娘,我们回去吧,不然母妃要担心了!”
“嗯。”黛玉细声回道,其实自己的脚也站冷了。
两人平行着沿着来路回去,而他们不知的是,有另一双眼早已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原本黛玉和水溶想趁里面的人热闹时悄悄地走进去的,但前脚刚踏进厅门,便见众人都瞪大眼睛看着二人。黛玉见此,未语脸先红,默默地走到座位,轻轻地坐下;水溶只是笑笑,也不说什么。众人相互一视,这二人的沉默似乎是应证了什么什么吧!
太妃首先笑看着自己的儿子,不停地点着头;卫若兰眼光流转二人,却也算是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一笑了之;韩奇就要夸张一些,一个人在那里傻笑,但在遭了水溶一记白眼后,很识趣地收了笑,转而与卫若兰喝酒来;至于毒圣和韩、卫二夫人,眼波闪动,然后中介无语对视。
黛玉被这气氛所困,觉得如果不说点什么来打破这沉默,自己定会被这无形的压力所逼疯的。“呃……那个宝姐姐呢,宝姐姐到哪里去了?”黛玉环顾屋子一眼,唯没见着宝钗。
众人一听,这才发现宝钗没在屋子里,正欲去寻时,忽见这屋子里进来两个人。
见黛玉和水溶离去,躲在那竹林深处的我才慢慢地走了出来,忽然间觉得,有些事,似乎是早已注定了一般,就像那两人,分别十年后再见时,虽然早已物是人非,但有些东西却仍在两人之间维系着。不过,为何这些在原来的红楼里没有呢,难道真的是我一个人来这里后,打乱了既定的安排,改变了某些?还是这一切都是暂时的东西,事实上什么也没有改变,命运的车轮还是向着既定的方向转动着?呵,不管了他人的命运会如何,我只知道,我不能往那既定的方向发展,否则我到这里来还有何意义?
冷风吹过,忍不住轻颤身子,便想念起屋子里的暖炉起来。可偏偏这时候,又想小解,偏又不知这里的茅房在哪里;想找个人来问问,可这会子的丫头婆子们都被太妃给遣散了;想回屋里去问太妃吧,总觉得有点难为情!不禁无语了……这会子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只得自己慢慢地‘闻味’寻找了!
搞定私人问题,便急忙忙地跑回屋子里……自己消失了这么会儿,还真怕他们担心。可惜刚到屋子门口时,一个声音成功地阻碍了那只正欲踏进门的脚夫,转而靠在门旁,偷听着屋里的谈话。
“皇上,您怎么会深夜来访?”水溶慢慢地问道。
“呵呵,北静王不欢迎朕?”是杨丞东的声音,虽然有些戏谑,却透露着威严和不容拒绝。
“皇上你说笑了,溶儿怎么不欢迎皇上您呢?”不用看,便知太妃是陪笑着说的,“只是皇上这深夜来访,且是微服出巡,怕是发生了什么急事,你才能……才能这么急忙忙地来吧!”
呵呵,我想,太妃定是要说“您才能从温柔乡里走出来吧!”
“我听闻北静王府今晚聚会,想来定是很热闹,朕闲来无事,想凑凑热闹便来了!”皇帝慢不经心地说着。
哼,说得到是容易,人家府里聚会关你什么事?哦,不对,他说的是听闻,难道一个臣子家聚会都有人向他报告?也就是说,这北静王府里有皇帝的眼线?
“对了,师叔,听闻您有三个徒弟,除了北静王和唐华齐外,您还有另外一名女徒弟?”很显然,这话是对师傅说的。
“呵,这师叔二字,老夫可不敢当!”师傅就是师傅,说话很硬气儿,似乎不把这皇帝放在眼里了!你徒弟我现在很崇拜你哦!心里小小地支持一下师傅!继续听着里面的对话,“老夫是否有收女弟子,这似乎不须要向皇上报备吧!”
此语一出,屋子里安静了许多,半晌也不人说话。“呃!”还是的里面的老大哥开口了,“六皇叔,小侄只是随口问问,您不要生气才是!”
六皇叔?纵观屋里面的所有人,能是叔字辈的人只有咱家师傅,那这六皇叔定是咱家师傅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先得收回刚刚的崇拜,你一个皇叔,不把那皇帝放在眼里,很正常!不过,让我意外的是,师傅居然也是皇家的人!忽然间发现,在我身边的众人里,似乎有很多人是和皇家啊、贵族扯得上边儿的!捶胸顿足啊!我最不喜欢跟那皇家扯上关系的,可事实上,我跟皇家的关系是越扯越近了,越扯越乱了,刚刚还拜了个皇家后人的女人当干娘,这会子来了个皇叔极别的人物当师傅!说不定,将来还得嫁个皇族人啊!唉,家门不幸啊……
“什么人在外面?”里面传来了阵大吼,害得我毛孔直立,难道是里面的人发现我了?罢了,该面对的迟早也是要面对的。正欲踏脚进门时,却听得“砰”地一声响,大门旁的一扇窗子便破了,从里面飞出一人出来,站到院子里,望向天际;而就在此同时,也见着一黑衣人迅速地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