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志兵身体一僵,半晌并没有说什么,还是转而离去。只是在心里暗暗地想道,有些事,果真是瞒不了他的!
荣国府……
荣禧堂,人群满地。
“莺儿,灵儿!”薛夫人面无表情,声音透着几分难得的威严,“姑娘与皇上、唐公子之间有什么过节?”
灵儿和莺儿相视一对眼,不禁笑,平日里,庄重非常的荣禧堂今日居然会用来审问两个丫头,只因这两个丫头知道有关皇帝的事,这算不算是一种嘲讽?再看看全府的人都聚在了这里,不知情的是认为他们是在关心姑娘的状况,知道的,便知是在关心他们家族的的将来。
“回太太,这事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只听姑娘提过,姑娘的容貌同前皇后的十分相像。”灵儿简短的回道,不卑不亢。
“呃,有这回事么?”薛夫人看向老太太,疑惑地问,“老太太常进宫,有没有见过前皇后?灵儿说的是真的么?”
贾母摇了摇头,叹道:“当年立后时,前皇后因说那国礼麻烦,便省去了不少,我们便无幸见着她了;能知道前皇后容貌的人,只有那亲王们的家眷了。”
“是啊!”王夫人也接过了话,点头道,“平日里进宫,也只能是去看看元妃,其他的后妃一概见不着。”
“那元妃娘娘定是见过前皇后了,娘娘没向姐姐提过么?”薛夫人看着王夫人,有些不信地问道。
“没有!”王夫人回答地很干脆。
“原来如此,难怪圣上会来贾府封妃!”贾政点头,抚着胡须,忽又不解地问道,“圣上又是怎么知道宝丫头和前皇后长得十分相像的?”
莺儿听得众人的话一说便是个没完没了,而心中很是担心薛宝钗的安危,便无心在这里与他们耗时间了,又想起现在宝钗已不算是薛家的人了,就算说了什么,也没多在的关系。便一口气,将方清、方柔、宝钗三个身份的事说了出来。
众人听得莺儿这么一说,更是十分惊异,没想到,在众人眼里温文得体,大家闺秀的典型代表的薛宝钗,居然会是哄动一时,名满天下的铁面商人方清!
“好了!现在该说的也说了,姑娘也走了,我和灵儿也要随姑娘去了!”莺儿松了一口气,向众人福礼道。
“慢着!”薛蟠大声喊道,“你们可是我家的丫头,怎么能说走便走?”现在薛蟠知道莺儿和灵儿便是一直协助方清的人,自然想把她们两个留下来帮着自己了。
“谁说我们是你家的丫头?”灵儿微扁嘴,嘴角挑起一个轻笑,“姑娘早已将我们的卖身契给了我们,我们现在可是自由人!我们要走,谁也无法阻拦!”
“你们……”薛蟠腮帮子鼓着,吐了口气,然后看着薛夫人。
“没想到,她早就安排好了!”薛夫人微微低声地道。
“灵儿,莺儿!”黛玉轻声问道,“你们现在到哪里去找宝姐姐?”
灵儿和莺儿再次相视,默然。黛玉见此,也知她们也无门路,便道:“不如这样吧!现在滋味居定是很乱,灵儿不如先去那里看看,安排好相应的事;莺儿去北静王府看看或是去怀香楼看看,总能问出点什么来的!”
“好!还是林姑娘有法子!”灵儿叹笑道,“那我和莺儿就先去了。”
“呵!看来,我还是来迟了!”一阵叹息声传来,直逼这屋子里,转眼间,众人便见着北静太妃到了屋子里来。
众人先是一愣,因为北静太妃的装束很……很简便,如同是匆匆换的简易装,一点也并不像是特意访友了啊!她身后没有一干丫头老婆子,就她一人,没有通过下人的通报,就这么闯了进来,不如果说是飞身进来,是更好的形容!
“太妃!您怎么来了?”贾母先说话了。
北静太妃只是略略向贾母点点头,算作是打招呼。也没看其他的人,直接走到黛玉旁,看了看她,问道:“刚刚没发生什么打斗之类的事吧,你有没有受伤?那院子里怎么有若然的尸体?”
“姑姑!”黛玉回道,“我没事!只是宝姐姐中毒了!院子里的那人因为要害宝姐姐,宝姐姐便以牙还牙给了她一些药!”接着,黛玉便简略地说了说刚刚之事。
“什么?若然要害宝丫头?”北静太妃一脸震惊,“若然并不认识宝丫头啊,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害她呢?”
“这……这个我也不大清楚!”黛玉摇了摇头,忽又想起了什么,“前些日子,宝姐姐特意对我说过,入夜后不要四处乱走,晚间似乎有功夫高超的人来荣府四处打探,且那人的功夫比姐姐的还好!”
“什么!”众人皆一脸震惊,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可能是没想到,这院子里居然会有人来夜探!
“这件事,我看我还是回去让人查查!”北静太妃点头道,“这样吧,玉儿,你还是随我回北静府里,这里不大安全,还是让我天天见着你比较放心!”
黛玉没说什么,也不点头,也不摇头。北静太妃看向莺儿,道:“你过一会儿去怀香楼吧,拿着这个,便会有人领着你去找唐华齐。”递给莺儿一小玉牌子。莺儿接过后,看了看,然后将牌子收了起来。“对了,莺儿,你找几个人将若然也一并带过去吧!唉,看来,这下子,麻烦大了,宝丫头居然将乾国大臣的女儿……唉,算了,这个烂摊子留给唐华齐吧!”
孤雾山位于京城西郊三百里外,群山连绵方圆四百里左右,被一片平原之地包围着;群山海拔虽然不高,但群山间常年围绕着浓浓的山雾……这便是孤雾山的由来。
沿着青荇石子路,曲曲折折前进,还可边走边欣赏这沿途的美妙风光,小小山泉哗哗流下,会着那山涧小溪叮叮当当地向山脚跑去;林间鸟儿欢快地歌唱着,水中鱼儿自由地嘻戏着,一切是那么平和,那么详静。
但越是安宁,就越是烦燥……这便是此时唐华齐的心情。按理说,这样的环境正是修生养性的好处所,为何他却如此不能静下心来?这一切,还得从四年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