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唱完,台下早已是一片叫好声,艳娘谢了礼,回到了后台,乔姨便紧随着上了台,笑着大声道:“诸位公子大爷们,今日咱怀香楼重新开张,谢谢各位新老朋友前来捧场,刚刚的一曲念奴娇便是作为这开场的礼送给大家,大家喜欢么?”台下传来一阵叫好声,乔姨满意地继续道,“怀香楼停业半月,经过我们的精心改造,现在以全新的面貌呈现在大家面前,想必大伙也听到了我们的宣传,也知道我们的新是新在哪里。可能大伙会说奴家在这里口说无评,但有句话叫真金不怕火炼,大家若想知道我们怀香楼是否有宣传的好,过一会就请大伙四处看看,玩玩,便知道这其中的好处了!接下来便是由阿兰姑娘为大家带来的梨花香,希望大家在这曲梨花香的伴随下,渡过这个愉快的夜晚!”
众人一听可以四处游玩了,便散去了不少的人,但仍有一些爱听阿兰歌声的人,在堂中听曲。我也注意了那皇帝,安静地坐着,一脸平静地听着阿兰唱曲:笑看世间痴人万千;白首同倦实难得见;人面桃花是谁在扮演。
事过境迁故人难见;旧日黄昏映照新颜;相思之苦谁又敢直言。
梨花香却让人心感伤。
愁断肠千杯酒解思量。
莫相望旧时人新模样思望乡。
笑我太过痴狂想思夜未烊。
独我孤芳自赏残香。
原本我是想让阿兰唱一着喜庆的歌的,但因皇帝的关系,而临时改为此曲……必定在开张之日唱这么愁畅的歌,听着也不是很好的。再看皇帝,平静的表情不见了,改为深思;一旁的水溶只是盯着阿兰,似乎想看出点什么来!
“你这曲子是特意安排的?”祸水轻声道,声音如同他的表情,冷着的。
“没有啊!”我直摇头,见他那样,死也不能承认,“我原本就是安排的这首的,你不觉得很好听么?”
唐华齐直直地盯着我,仿佛不信我所说的,半响叹了口气道:“不是最好!否则,可能祸从曲儿出了!”
有那么严重么?我无所谓地笑笑,忽见阿兰被皇帝身边的人带到了雅阁,心下直叹不好,若阿兰一不小心将我的名儿说了出来,那可就麻烦了!“喂,师兄,你能不能陪我到那边去看看,阿兰被人叫去了!”
“过去做什么?阿兰只不过是被人请去唱曲,你这么紧张干嘛?”祸水若有若无地盯了我一眼,靠在椅子上,懒懒地道。
“我……”我能说什么,难道说是怕阿兰将我的名字斗了出来,皇帝听出什么蛛丝马迹来,然后开始查办我,治我个乱闯御书房的罪?“算了,你不去,我自己去!”转身绕到那雅间旁,听着里面的对话:
“阿兰姑娘,听闻你们这里的曲子都是这京城里独一无二的,那这首梨花香也只有你们楼里的姑娘会唱?”是那皇帝的声音。
我当下听了,心里直跳,我怎么就忘了我上次吹这首曲儿时,说过我曾听过这首曲子,可如今在宣传时,却说的是这曲子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这不是自打嘴吗?若皇帝较真起来,一心想查出夜闯御书房之人,定会将怀香楼封查,到时不仅我的自由没有,说不守连命都玩没了!不行不行,在阿兰还未回答前,我得把这个问题解决掉!
“回爷的话,这曲子是……”阿兰开口了,娇柔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回爷的话,这曲子是由一位客人送给我们的!”我压声道,必定水溶听过我的声音,而这皇帝也听过我的声音。然后转身进入雅间,对阿兰道,“你先退下吧,这里的事交由我来处理。”阿兰听后,虽不明白,但也没有多问什么,福了礼便欲离去。不想,皇帝身边的一侍卫大声道:“大胆,我家爷都还未同意你离去!”
阿兰听后,脸色一白,停下步子,看着我。“呵!可你家爷也并未说她不可以离去呀!”我走到阿兰身边,转头对那侍卫冷笑道,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知道这侍卫便是那夜被我打晕的那人!“现在你可是越俎代庖了!爷,身边留着这么没狂妄的人,说不定哪天会喧宾夺主呢!”把问题扩大化,看看你还敢不敢嚣张!
那人听我这么一说,脸色顿时便白了,立即跪向皇帝了下来,趴在地上磕头,战战兢兢地道:“爷,莫听这妇人胡说,属下对爷绝对是忠心耿耿!此心天地可鉴!”
皇帝那张俊脸没什么表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而一旁的水溶也只是看着我,并挂上了他特有的笑容。而那人的冷汗如下大雨般,不停地滴下来。见状,觉得有些对不起那人了,本来是很小的事,结果被我弄得比天还大了!“哈哈,这位公子,奴家只是开个小玩笑,你不要这么认真好不好?况且这位爷也没说什么,对不对?这就表明你家爷没有生你的气啦!你看你,一头是汗,来,奴家帮你擦擦!”说着还真准备动手为他擦汗,必定话是我说出来的,若这皇帝心里不爽了,真的把这人的小命给结果了,那我岂不是害了一条人命么?
还未碰到那人,便被一阵风给拉开了,一只手扶在了我的腰上。抬头一看,原来是祸水,冷着一张脸,眼里更是盛着五分怒气三分疑惑,两分冷清。“真不知道你的诗书礼仪学到哪里去了,光天化日之下,对一个男人动手动脚的!”
“喂,祸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对男人动手动脚了?可能你的眼睛真的有问题吧,明明现在是夜晚,居然还说什么光天化日!还有你!”我一把推开他的手,“那你现在呢,你的诗书礼仪学得好,那你现在的行为又算什么?”
心下生气,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说我,让我面子往哪里放!还好有带面具,没有人能认出我来转身,不看那张冷着的脸,对阿兰道:“阿兰,你先退下!”又对那侍卫道,“没事跪什么跪,没听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么?动不动就跪,也不怕把脚给跪断了!死有什么好怕的,头一伸,眼一闭,什么事儿都过去了!”我承认,我是在迁怒,没办法,每次和祸水交手,我都没法不生气,也不知我在气个什么劲儿,自动把他整个人一起忽略掉不就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