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真是让人笑话,我也没见过,听说她出生时,身体十分虚弱,被送到乡下老家休养。”
“是吗?”上官爱轻笑,衣随风动。
看到女子的笑,上官鸣也扯了嘴角:“爱儿找我来所为何事?”
“大哥,你可愿意入仕?”女子问的很轻却很认真。
“你也知道上官家的情况,皇上怎会让我入朝为官。”上官鸣笑的一脸无奈。
“大哥,你有才华,不该被埋没,你跟上官青云不同,当今皇上是个举贤任能之人,定会看清你的。”话,风轻云淡,却也铿锵有力。
听到她直呼爹的名字,他似乎并不觉得意外:“希望如爱儿所言。”
“大哥,先告辞了。爱儿还要找明智大师讲禅。”
“好。”上官鸣爱怜的抚了抚女子倾泻的青丝,转身离去。
“丫头,这次有进步,居然能感觉到我的存在。”
看着身边突然出现的人影,只是无所谓笑笑:“大师,这算是夸奖吗?”
“呵呵。”明智大师干笑着,“丫头,这次来所为何事?记得上次来时为了被劫。”
“你知道?”波澜不惊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惊讶。
“也该是命,你本是该享受田园静谧的人,却因清泠剑卷入这滚滚红尘之中。”摇着头,一脸惋惜。
“既然大师已知晓,我便不再隐瞒,我这次来是想向大师打听一个人,四年前,大师是否救过一个已病入膏肓的小男孩。”
“是啊,当年他被人用草席盖着,想必他家人以为他已死吧。”
“我想见他。”
“无心,让无思来这儿。”
“是,师叔。”
半刻,上官爱看着眼前瘦弱的少年,当年只是匆匆一瞥,并未瞧仔细。现在瞧着果然与她有几分相似。
“流云。”轻唤一声。
少年蓦地抬头,严肃的看着眼前的素衣女子,双手合十:“施主,小僧法号无思,流云已死。”
“好,无思,你是要跟我走还俗,还是要继续留在这儿,跟着他。”修长的手指向一旁悠闲的喝茶的明智。
“多谢施主美意,小僧既已遁入佛门,自是留在寺里。”仍是面无表情。
女子轻笑:“也罢,既然你意已决,我也不再勉强。”
“师叔,无思先行告退。”
“丫头,他既已皈依我佛,便已断了凡心,还是留他清静的好。”
“大师所言极是,是上官爱考虑不周。”上官爱一脸歉意的说,也确是她的错,只一味的想着补偿,却未想过这扰了人家的清静。
“丫头知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吗”
“知道,这是慧能根据神秀的‘身是菩提树,心为明镜台。时时勤拂拭,何处惹尘埃’所作的畿子。”
“神秀并没有顿悟,执着于有形的东西,然而万物皆是空的,如果心本就是空的话,又何须抵抗外界的诱惑,任何事物从心而过,不留痕迹,方能顿悟。”
“心本就是空的。”上官爱对着风喃喃自语。
“我心非我心,他心皆他心,我执非我执,空望天下事,空了何时空,心念有种种,忘了何时忘,佛也念众生,明月当空照,苦乐入禅中,生性当自悟,阴缺何时休。丫头要切记,息心就是息灾。”
“多谢大师提点。”上官爱一阵苦笑,息心,谈何容易,自从进了那里,她还如何能息心。
“我要喝酒去了。”瞬间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本性,上官爱一阵无奈,这个人真是……摇着头向大殿走去。
“主子。”春槿忙上前,她差点以为她又遭遇不测了。
安抚的笑笑:“回吧。“又要回到那里了,心若在,自由便在,如果自己的心在那个笼子里,自由是否也在那儿呢?是自己太执着于外界有形的东西了吗?
藏春宫内,窗半开着,一个白衣女子,坐在窗前,手托着下颚,望着窗外出神:“主子,听说御花园的梅花又开了。”
“恩,是吗?”
“主子,要去看吗?”
半晌,没有得到回应,春槿抬头,“主子。”却见桌前的女子不知何时已合上双眼,进入梦乡,头轻轻点着,“主子,主子。”春槿用力摇醒女子,“恩?”梦呓的应声,“春槿扶您去榻上吧。”“恩。”起身,却因着迷糊摔向桌边。“主子。”忙扶住欲摔倒的女子,小心的走向软榻,女子的双眼却一直未睁开过。主子已经越来越嗜睡了,这该如何是好?
夜,沉沉的降临。
软榻上的女子,缓缓睁开朦胧的双眼,看到榻边的人影,愣了一下,良久,才开口:“皇上来了,为何不通报一声。”
“朕看爱儿睡的如此香甜,便没舍得打扰。”万俟影含笑的看着眼前脸颊绯红的女子,初醒的她此时更是多了份娇羞。
“皇上来多久了?”想要起身,却又因体力不支倒下。
万俟影见此,上前扶住女子,让她靠好,“也没多久,最近怎的如此疲惫。”体贴的为她盖上锦被,责备的话语中是掩不住的疼惜,一旁的成康在心里不住的摇头,明明已经等了两个时辰了。
“劳皇上费心了。上官爱并无大碍。”女子顺从的躺着。
“私下时,叫我影吧。”
女子一愣,他是准备放下身份了吗?现在他们是平等了吗?“影”
万俟影傻傻的笑了:“爱儿,今日护国寺之行,可好?”
“恩,碰到了大哥,聊了几句。”看着他并无意外的表情,不禁暗笑,还真是她啊。
“上官鸣?他也算是个可塑之才,只可惜……”万俟影遗憾的摇了摇头,他是老狐狸的儿子,现在的朝堂上老狐狸一家独大,他可不会傻到再去增加他的势力。
“皇上,知人善用是身为帝王的首要条件。”知道他的心思,女子把手附在那粗糙的大手上,“上官鸣不会和上官青云为伍的。”
“爱儿,如何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