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樱雪心中一阵凄然,正是因为东方长青这种深刻的爱,让她感觉到自己一直很自私,不能给他初恋,不能给他初夜,甚至都不能给他生一个孩子……
东方长青已经三十六岁了。一个三十六岁的男人,还没有做爸爸。这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情。
白樱雪在心里暗暗地发誓,无论如何,一定要东方长青做上爸爸。于是靠在他胸前的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第二天一早,白樱雪便辞别了父母,和东方长青离开老家。车子发动的时候,白樱雪把车窗玻璃降下来,对父母嘱咐了又嘱咐,劝他们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自己闲了就会回来。
白樱雪的父母也依依不舍的和女儿道别,一再嘱咐女儿不要太劳累,注意身体要紧。
东方长青开车,带着白樱雪先到德城,去茶馆看看生意,白樱雪又同苏素儿谈了一些关于年后促销的计划,在茶馆用了午饭后,方离开德城回家。
回到自己的家里,东方长青扶着白樱雪进门,看见家里和自己走时一样的干净整洁,一切并没有因为白樱雪生病手术而有所改变,这让他的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听说是郭梓楠在这里照顾了白樱雪几天,想不到郭梓楠竟是如此心细之人,临走时还不忘把这里收拾的和原来一样。
越是如此,郭梓楠便在东方长青的心中扎根越深,就像一根长刺,越刺越深,直到血流不止,心痛欲绝。即便是这样,东方长青依然心存感激,因为若是没有郭梓楠,白樱雪便会一个人面对病痛和手术,这样,他东方长青将更加不能原谅自己。
“小雪,你先休息一下,我准备晚饭,好不好?”东方长青体贴的把一杯蜂蜜水放到白樱雪面前,然后打开电视,把遥控器放在她的手边。
“嗯,好吧。”白樱雪笑笑,回到自己的家中,她内心深处,便又升起了对东方长青的依恋,这个男人,一直都是她奋斗的力量源泉,不知自己果然离开他,还有没有那股排除万难的干劲。
东方长青做的晚饭很简单,一个香椿鸡蛋,香椿芽是去年春天白樱雪从老家带来,用保鲜膜裹好,冷冻在冰箱里的,保鲜很好,闻上去味道不错。一个清炒山药,放了少许的白糖,吃起来酸酸甜甜的,白樱雪喜欢。还有一个海参汤,是给白樱雪补身子的,手术过的人,身体元气大伤,一定要好好地补才可以。
“两菜一汤。”东方长青把围裙解开,然后到沙发前,弯腰把妻子抱起来,轻轻的放到餐桌前的椅子上,又拿过筷子,放到白樱雪的手里,“你尝尝味道如何,我去给你盛饭。”
白樱雪开心的微笑着,伸手夹了一片山药,慢慢的嚼着,果然是自己喜欢的味道。
“还好吧?我的手艺没生疏吧?”东方长青端着两碗红豆黑米稀饭过来,一碗给妻子,一碗给自己。
白樱雪点头,看碗中的稀饭时,笑道:“你这是稀饭吗?怎么跟整的米饭差不多?”
“原本是煮稀饭,结果米放的多了点,不如就做主食吧,反正有个汤。”东方长青嘿嘿一笑,又把一个汤匙放到白樱雪的碗中。
“嗯,真是难为你了。”想到东方长青在家原是被他父母宠惯了的,今天他能如此,白樱雪也知足了。
离婚的事情,两个人暂时都没提及。东方长青开始上班。白樱雪也慢慢的忙了起来。公司又有新的项目。白樱雪有心另行开拓新的业务范围。今年的她,瞄准了餐饮业。
白樱雪认识的一个做酒水生意的人,叫做杜孝天,此人的父亲在省里某厅任职,妻子是财政厅的一个办公室职员,杜孝天做酒水生意赚了不少钱,在南部山区包了一片地,开始的时候,为了自家消遣,种了一些果树,但后来又觉得山里空气好,风景也好,很多上层人士都喜欢到这种地方来消遣,于是想把那片地建成一家有规模的酒店,以餐饮为主,另外也安排住宿,如此定能赚大钱。
杜孝天找到了白樱雪,白樱雪也感觉这是个机会,便和弟弟白轻扬商量此事,先接下这个工程的筹建,然后再商谈合作事宜。
白樱雪做事,一向是从细处着手,往远处谋划,她一想到合作此事,首先要安排的,便是培养自己的餐饮业管理精英。于是她利用白轻扬带着设计团队为酒店做设计方案的时间,寻找门路,安排了妹妹若玉去瑞典学习酒店管理。
而白樱雪自己,也在考虑着投资的计划。
因此,离婚的事情暂时搁置下来。只有一件事并不顺心,那就是东方长青的院长之位没有争下来,老院长退休,三个副院长中,年龄最长的一个姓王的人被提上去,如此一来,东方长青的心头便有些许的失落,再加上这位王院长上台后,因为东方长青曾经争过院长一位,所以心存嫉恨,处处给东方长青不痛快,如此一来,东方长青在单位便有了诸多不顺心的事情。
白樱雪的办公室里,比原来忙了许多,电话不断,需要过目的文件也堆积如山。红红每天忙碌,为了工作方便,她作为秘书的办公桌也从外间搬进了里间白樱雪的屋子,甚至礼拜六也取消了休息,只休息礼拜天一天,还是有做不完的工作。
电话铃响,白樱雪正在看酒店的设计初稿,因为思路被打断,眉头便皱了起来。
“老大,是章总的电话。”红红接了电话,然后递给白樱雪。
“哪个章总?”白樱雪依然在考虑着方案的事情,下意识的问道。
“德城的章总。”红红笑笑,然后坐回自己的座位。
“雪儿,这么久不跟我联系,是不是把我忘了?”章小斌在电话那端,清楚的听到了白樱雪问那个章总的话,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感。
“哪有,我都忙晕了,所以随口问问。”白樱雪长出一口气,往后靠去,一边闭上疲惫的眼睛,一边懒懒的说道。
“你忙什么,这么久不来德城,不怕你的茶馆被人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