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纳言!”怒火重重地声音还未落,房门猛被一脚踹开,是秦时月跳了进来。
水无涯正在整理舞幽草散乱的衣衫,身体一闪,将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有些糊涂的舞幽草掩在自己身后,冷眼扫向秦时月厉声呵斥:“滚出去!”
秦时月愣住了,这是什么情况?看一眼身后发饰凌乱的舞幽草,立刻火冒三丈:“我杀了你这卑鄙小人!”
“住手!”舞幽草立刻从水无涯背后探出头来,沙哑出声。
水无涯也同时挥出衣袖打掉他的力道,分外不屑:“疯狗!”
高风非和龙京海自城外,将郑纳言活捉。
幽暗的密室里,苏默笑吟吟地看着从腋下穿透骨头吊起来的郑纳言,水无涯坐在一边苏默贯坐的椅子上看着郑纳言。
苏默很会享受,椅子可以躺可以坐,上好的流云绣、八面十色帛,艳红的流苏上缀着串串佛珠大的粉珍珠,面前小桌上点心和美酒随时可以享用。
一旁高风非看着这些,略略蹙眉,看着血肉模糊,听着阵阵骇人得惨叫,他竟然还能平心静气的喝酒用点心。
“一切都是假的?”郑纳言不甘心地开口瞪着苏默,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一般。他早就知道他一直是水无涯的人,偏偏还是着了他的道。
苏默笑的得意,拍手说道:“当然。”
水无涯沉声说话:“苏默,我要留人的最后一口气,做一条瘫痪求饶的狗。”说完,便优雅地起身离开。
“水无涯,你杀了我吧。”郑纳言惊恐怒吼:“你杀了我,有种就一刀杀了我。”
但是水无涯一眼都懒得看他,走出了密室,高风非怜悯地看他一眼,可怜那个武勇被苏默整整折磨了一年多才咽下最后一口气。
苏默,是厉鬼红衣。
厉鬼红衣有的是手段,他不会拆下犯人身体的四肢五官等,他要先用针挑下筋脉,试着一根根抽出,然后做实验,修罗殿也是要用毒的,需要实验品。等人实在没用的时候,他才开始一件件拆下指甲、鼻子、眼睛等等的东西,一般分做五天……一系列的事情做完,人刚好可以做“人彘”,泡上一些日子,再作打算。
武勇是被“食人鬼”活生生吃掉的,等食人鬼散去,呵呵,只剩下一滩脏血。
水无涯的仇恨有多大,苏默就能给这些人惹他生气的人,百倍千倍的折磨。
“哎……”苏默拿着用具走近郑纳言叹息:“其实主人是个非常称职和厉害的主人,跟着他,有你的荣华富贵,可惜你呀,太不知足。”说着,打量郑纳言,看先从哪里下手会比较有挑战性。
哦,他有了注意,将皮下的肌理一根根断掉再抽出……
不知道过了多久,“让开!”一声怒喝,接下来。
几声痛叫,两个守门地狼狈摔进密室,舞幽草冲了进来,一把青鸾剑青光四溅,指住苏默的鼻子。
苏默一惊,破口大骂:“谁准你进来的,滚!”
“出去!”舞幽草剑尖逼近,冷言说道。
苏默想了想,不吃眼前亏,忿忿转身飞跑去找水无涯。
“为什么?”舞幽草声音不稳,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看着惨不忍睹的郑纳言,想要给他两巴掌以泄愤的手,却不由自主地放了下来。
地面上,浑身一丝不挂的郑纳言浑身瘫软如一堆烂泥,他筋脉具断,废人一般,只剩下饱含屈辱的眼睛可以转动,如此惨重的刑罚,他浑身上下却连一个小小的切口都没有。
郑纳言笑了,面部无法动,但是眼睛却有着异样的波光,沙哑开口:“我有个秘密,在死前告诉你。”
苏默特意留下口部神经,让他可以求饶和惨叫,以满足他变态的兴奋和刺激。
舞幽草愣了一下。
“水无涯他母亲的遗物,就在土城雀阳街一棵百年老松下埋着。”郑纳言开口。
“我不相信你。”舞幽草沉痛地转过头,不愿再信他。
“信不信,随你。”郑纳言看着她,喉头吞下一口咽喉凝聚的气体。
“你怎么知道的?”舞幽草咬唇不信任地看着郑纳言,但是看着他的惨状,她跪下来,双手想要做点什么,但是,焦急地看着泥一般瘫软成一团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当年,水无涯的母亲薛涓儿与一个异族人私奔,最终却落得被抛弃的命运。薛家以之为耻,断绝与薛涓儿的关系,后来,土城瘟疫,薛涓儿跪求来办理事务的父亲,在封城之前将没有染病的水成方,也就是水无涯带走,薛耀中不答应,薛涓儿以发簪在父亲面前自杀,终于打动了薛耀中仅存的亲情,带走了水无涯。同村的人可怜她,将她和那发簪一起埋在地下。后来,有盗墓贼盗去了簪子,我将它买下,又不便带回和教给他人保管,就埋在那树下了。”郑纳言就像是回忆一般,缓声将这秘密将给舞幽草听。
“你为什么会告诉我?”舞幽草带着疑问。
“求一死……”郑纳言喃喃出声,眼神空洞无神。
“为什么不求我救你?”舞幽草问,她想救他。
“救了,我也是废人,早死……早超生。”郑纳言精神涣散,嘴唇蠕动着说道。
舞幽草伸手想扶他起来,没想到,手却像握住了兑多了水的泥巴,连忙扯手,那五只凹痕像是在他的胳膊上扎出五根深深的洞,顿时大惊:“这是怎么回事?”
“杀了我,求你!”郑纳言终于崩溃,语带哽咽。
“我不……”舞幽草哭了,她记得是她从冥王刹那的牢狱里救出了他,那个刺猬一样却活力四射的少年,可是,他现在却要她杀了他。
“他来了!”郑纳言轻笑,是苏默急躁地脚步声,这个两面三刀的媚狐狸,将所有人都玩的团团转,顿时大喝:“杀了我呀,别忘了是我杀了东方昂!”
舞幽草含泪抬起手,模糊的泪眼下,一剑刺穿他的左胸,随后拔剑转身,不忍再看他凄惨无比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