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傻瓜,都说了别叫我皇上,要叫我宝力,快叫两声我听听,你叫的声音可好听了。”他凑了过来,在我耳边直吹气,弄得我痒痒的,顿时脸红了起来。“别闹,周围全是人呢。”
“你看看哪里有人啊,你看看。”宝力拉起我,我这才发现伺候的早都出去了,估计宝力进来的时候他们就走了,独我想心事没发现罢了。便转了头不再理他。
“这回可以叫了吧。”他从后面伸手抱住了我。一股龙檀香袭来,我竟有种要醉了的感觉。“宝力!”我声音沙哑。
“嗯。”他只低低的应了一声,我便整个淹没在他怀中。他一路轻咬着我的耳垂,我拼命忍却还是忍不住叫了出来。
“皇上,皇后娘娘有请!”我一惊,忙推开他,才发现前襟已经让他解开了,不觉面红耳赤起来,忙转身扣好。宝力自是怒气上扬。
“什么事不能明儿说非得今日来说?”
“奴才不知,只皇后说若皇上不肯移驾,她便来凤藻宫,还要以宫规处置贤妃娘娘。”
“这又与贤妃何干!”宝力大怒,甩袖子出去了。一直到吃晚饭都没有回来。我知他一时回不来,便坐在书桌前,正好看到一本英文书,“咦,在这里也有英文书?”不觉翻看了起来,原来竟象是一本英文小说,说的还是圆桌武士时代的事。
“你看得懂这个吗?”不知何时宝力站在了我的身后,我一惊,书从手上滑落了下来。“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我不怕鬼,可我怕人呢!”我一连窜说了一大堆。宝力始终都是温柔的笑着,我便不好再说下去了。蹲下身子捡起了滑在地上的书,拍去上面的灰尘。
“这是本英文小说啊,蛮好看的呢。”
“你看得懂这个,你是在哪学的呀?”
“以前小时候在家里,有个西席教师好象就是会的,我当时跟他学了一点,好多也不记得了现在。”
“那这个你可看得懂?”
“免强看得懂吧。”我不解地看着他。
“那太好,我正愁呢。”他一把抱住了我。
“怎么了,宝力!”我看着他,他狠狠地在我嘴上吻了一口。“爱死你了!”
“傻瓜,尽说傻话。”我笑着推开了他。“皇后找你这半天干什么呀?”他一愣。我忙道,“对不起,是我多问了,你不用回答我的。”
“唉,怎么不是你来当皇后呢,那朕要舒心多了。”他复抱起我,竟舍不得放下来似的。
“宝力,你知道吗,女人需要一个对她全心全意的丈夫,你有太多妻子了,所以才会有明争暗斗,我不争不斗不代表我可以接受你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所以皇后娘娘若对谁有疑义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事,她是你的发妻,她当然希望你对她的爱能多一些,其实她的要求也就是一个普通的妻子对丈夫的要求,不要怪她小肚鸡肠或是其他什么,她也是可怜的女人,作为你的妻子都是可怜人呢。”我的话让宝力放下了我,看了看我,欲言又止。
“说吧,你我现在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呢。”我拉着他的手。
“元儿,我想多补尝你一些的,只是她们都有意见了,我真的很希望每天下朝后就来你这里,哪怕只是坐坐都觉得散去了很多烦恼。你现在是在把我往外推吗?”
“推?我拉都来不及,为什么要推开你,你也是我的丈夫,但我不能太自私,你同时也是很多女人的丈夫啊,我当初不愿跟你的原因就在此,我宁愿一个人自由自在,也不愿被束缚在这里在无尽的期盼中等待着你。寥落古行宫,宫花寂寞红。白头宫女在,闲坐说玄宗,那种滋味宝力可曾替她们想过?”我的泪无声地流了下来。宝力拥着我,只是叹了口气,“唉,苦了你了,放心,宝力宁负了她们所有人也决不负你!”我一惊,讶异地看着他。总算悟出了一个道理,“我在这里恐怕真的呆不长了。”
后来我才知道,那日皇后找宝力去就是为了宝力一个月有大半时间都是呆在凤藻宫的,其他妃嫔已联名告到了太后那里,太后虽疼爱着我但也不能容我如此擅宠擅专。所以才命皇后来叫他,其实他当时去的是慈宁宫,宝力虽在那里强辩了一翻,终还是说不过她们。太后也严命他在我宫中的日子每月不得多于五日,这已是底线了。他当时忧心忡忡的。不过回来看到我竟能识得英文,忙又想出了一个好主意,他不再来凤藻宫了,而是每日接了我去乾清宫帮他译书。皇后等一时也没有法子了。只是我心中总有不安全感。
在乾清宫呆得久了便有机会见到北静王,这几年他出落更加器宇轩昂了。我真是越看越喜欢,心想着若那黛玉不是个死心眼,他俩倒是很好的一对呢。
“水溶,你过来,可有王妃了?”一****见到他便招他来问话。宝力看了看我,“想不到你还有当红娘的潜质呢。”
“我可是个人材,你不会才知道吧?”我笑道。水溶站一旁规规距距的,“还不曾有,前儿母亲本想说一门的,但臣想着还年轻,不便谈此事,所以……”
“咯咯……不是年轻,是没遇到可心的吧。”我一语道破,水溶立马面红耳赤了起来。“娘娘说笑了。”
“才不是,我看你不俗,有意向你推荐一二的,不知你可有兴趣?”
“娘娘此言臣怎敢不听?”他忙跪了下来。
“你也别急着答应,我说了决不免强你的,你且听我给你说说这位的文采再来决定如何?”水溶当即同意,宝力也有了兴趣,放下了朱笔。
“什么文采?你每日在我身边还有谁我不认识的,快说来听听。”
“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漂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愁煞葬花人。独倚花锄偷洒泪,洒上空枝见血痕。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杯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天尽头,何处有香丘!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我边想边念,越念心情越是沉重,水溶和宝力都愣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