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我先回宫歇会吧。”于是又慢慢回了宫,一直等到酉时,传来在大明宫赐宴,便重新梳了妆去请旨,人多,宝力也没说什么,只是交待要好生照看着,我瞧他红光满面的,身边果然坐着几个眼生的女子,个个水灵水灵的,心生疼生疼的。谢了恩,退出来,总算坐上了回家的轿子。一路一摇一摇的,我真想长了翅膀飞出去算了,那里的生活太让我压抑了。堵的我心头活活的,似有东西要奔出来一样。
隔着轿帘看到外面全部用布幔围挡了起来,想看看民间的商铺都看不着,路象刚刚洒扫过一样,空气中还有粉尘的味道。不过不管怎么样,我就要见到我这趟任务的主角了,便强自打了打精神。要以一个好的状态去见他们。
快到贾府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唉,好好的大白天就那么给浪费了,那大观园白天看去更有一翻味道,以后不知有没有机会瞧瞧。”我叹着,春喜只是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
“姐姐说傻话了不是,前儿姐姐的母亲进宫来说那园子是新建的,听姐姐这话好似对这里了若指掌似的。”我只是笑笑,并没有回她。
到了门口只见里里外外已经跪了一地了。黑压压的,再加上晚上光线不好,除了人头什么都看不清了。只得让春喜传话下去,快去扶,老祖母那么大把年纪了,今儿估计也等了一天了,这会子天寒地冻的,再跪着伤着哪可如何是好。轿子也没停,进了门便拐往东,不一会来到一座庭院前,帘外太监跪着请我下轿更衣,春喜扶着我,慢慢下了轿辇,我只觉身子沉重腰上似灌了铅似的。扶进了内堂,先换去一身冗重的朝服,又补了个妆,春喜倒底是知道我今儿不太舒服的,想得也周到。我对她感激地笑了笑,她只是握了握我的手。
少时出了这个院子,才看到到处张灯结彩,好一派繁华景象,刚才更衣的院子上落了个匾额,上写着“体仁沐德”,真是难为他们上心了。复又上了轿子,抬着朝园里去了。想着自己从现代跑到这里来,莫名的投身在了贾元春的身上,哪里见到过这等富贵风流景象。心中倒是有了不少感慨,想着这以得倒是日后回去可以慢慢写出来。轿子一路抬着,所到之处全部耗费不知多少银两,想着宝力因为国库空虚,皱眉不展的样子,心中不由暗暗神伤,谁说做皇帝就好呢,一家之长只烦一家的事情,可是一国之君却要烦一国人民的事情,下面的群臣百姓若体恤君王倒是好事,然如今看来这贾府是一味的极尽奢糜之能事,哪里把皇帝勤俭治家,治国的话放在心里了。这样的人家将来不败落才怪呢。正胡思乱想着,外头太监请旨登舟游览。想想这是必经这事,推也推不掉,便上了船。看着外面有景色再把事先准备好的各地的名字拿出来,说与外面的太监听了,让他们自换去吧。下了船,来到一处正殿,上面不象其它地方好歹还要提个匾什么的,这里却是空空如也,不觉问道,“此殿为何没有提匾?”不一会太监来回,“此系正殿,外臣未敢擅拟。”我只是点了点头。他们的表面文章倒是做的极好。
过了一会太监来回话要受礼,我心中倒是紧张了起来,这些人虽说是我这副肉身的至亲,但如今我却一个也不认识。还好不用面见,只在帘外行礼即可,吩咐春喜一律说“免”。等他们行完了礼,退下去,我又换了身衣服,往偏室去见老太太和众姑娘们。水溶一直扮成太监不离左右,但看他表情紧张倒好笑了起来。“不就是见个姑娘吗,你紧张成这样,呆会我不说是哪位,你只去猜,猜对了算你们有缘,猜错了,我可要把她给别人了。”
“娘娘开恩啊。”大冬天的水溶头上竟冒出了冷汗。
“王爷真不经逗。”春喜掩嘴直笑。“还不快起来,小心泄了身份没的叫人耻笑。”水溶忙起来跟在左右。更衣后便到了老太太处。见一屋子的媳妇姑娘,老太站在最前面,我却不知怎的,眼泪竟似压不住的直往外奔涌而出。本想给她老人家行个礼的,跪到一半倒让她们给搀扶了起来。一下子一屋子的人都呜呜哭了起来。想着老太太年岁大了,便忍住泪道,“当日既送了我去那不得见人的去处,好不容易今儿有机会回来一见,竟哭着倒是不好了。还是说说笑笑的好。一会我回去了,下次还不知什么时候有机会再来呢?”一屋子的人这才慢慢止了哭。一一见了礼,本来心里没底,以为不认识,没想到见了面竟都能识得出来,心知必是鬼王帮的忙,回去好好给他上个供。等到东西两府的执事管家行完礼,一回头看到水溶伸着脑袋瞅着呢,不觉心中好笑。忙问,“林妹妹,宝妹妹还有姨妈怎的不见?”
母亲忙道,“他们无职,不敢擅入。”
“这有什么,快请罢。”一时姨妈等人进了来,我只让她们稍稍行了礼。只管抬头寻找那天生风流的林妹妹。只见眼前两个女子各有千秋,但却能一眼看出谁是谁,黛玉眉眼间的忧郁是怎么也抹不去的,真是我见尤怜,宝钗面色红润,艳若桃李,确实也是个一等一的美人,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林妹妹,快过来,让我瞧瞧。”我朝着黛玉招了招手。她似很吃惊,慢慢一步一步的走了上来,我心知她行事小心谨慎。也不怪她。待她上前来,我拉着她的手道,“在这里住的可好,可有人欺负你?姑妈虽去了,但你还有我们呢,改明给你找个干妈,要位分高的,可不能将来委曲了你。”黛玉听了我的话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我拿起帕子给她擦去。“以后泪流完了可不许再哭了,要开开心心的过好不好?”她的眼中满是疑惑,众人也是一脸愕然,见我如此俱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随后从春喜手中的锦盒里拿出了一对碧绿的翡翠耳环。一看就是价值连城,可不是我的家当,是水溶的,看了看水溶的表情,一副傻傻的表情,口水都快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