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是我的人。”
“唉,技术不行,连我能发现了,要是去跟别人不是早就露馅了?”
“没法子,耳目众多,没法练呀。”他摇头叹着气。
“你要是肯谢我呢,我可以给你张罗一些个高手来。”我故意迈着官步走着。
“你,不会是从你娘家出来的吧?”他跟了上来。
“切,他们,送给我我都还嫌脏呢。”
“哦?奇了,别人都会为娘家人说好话,你为什么就不喜欢这样呢?”
“我要是那样了那还是我吗?”我回身瞪着他。
“这倒也是。”他抓了抓头。
“那你如何认得的人,你在我身边也该有十年了吧,什么时候有机会张罗这些人啊?”他嘟着嘴。我四下闻了闻,“哪来的醋啊,酸溜溜的。”
“贫嘴!”他抓住了我,一把压在墙边,“跟你说正经的呢。快回答我。”
“爷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我看着他。
“当然是真话了,平日里那里头的人尽说假话胡弄我,你莫非也想成为他们中的一个?”他瞪着我。
“那爷只管跟我去个地方,敢吗?”我似笑非笑。
“有什么不敢的,你还想害我不成?”说罢拉着我便走。走到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一下子让我兴奋起来。
“好多人耶,我象回到了现代一样!”不觉脱口而出。
“什么现代?”不想他竟问了一句,我一愣,笑了笑,“以前在府里有个叫现代的地方,逢年过节的时候人也有这么多的,不过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现在想来可真怀念呢。”他这才松了眉头,继续跟着我走。其实我也不知道倒底上哪儿,只不过在街上乱窜,寻找我让丰德投资的产业罢了。哪知没走多久便看到了一个酒楼前有一个大大的丰字,外头有一个红圈圈,心知是了,便走了进去。
“这是什么地方?”宝力有些紧张,他一般微服出来从来不会随便走进一家店铺,必要让人先了解了才进去的。
“跟着我就是了,放心罢。”我对他笑笑,进了里面,从怀里掏出一个玉牌子,上面也是一个丰字,那店主一见脸色大变,刚要跪下。
“免了,快去通知你主子,我要见他,要快!现在带我们去包厢。”我象主人一样说着话。
“是。”店主亲自带着我们进了一个包厢,一看就知道是专为我准备的,当初丰德笑说说不定哪天我要巡视我的产业,每一处得我为保留一间包厢,好让我舒舒服服的,没想到他还真是说到做到了,我摸着斩新的沙发,坐上去体验了一下,眼眶竟然有些湿润了。
“元儿,这是什么地方?”宝力四下看了看,也坐了下来。
“看来这里是你设计的,你什么时候有这本事了?”宝力满脸疑惑。端起一杯刚刚刚送进来的茶水,闻了闻,“菊花脑茶,看来此间主人甚是了解你呢。”我只笑不语,宝力的脸色却越发的沉了下来。
随便了吃了些零食,外间便听到了杂乱的脚步声。以为是丰德来了,心想难道他能飞来。再细等一下,原是隔壁房间有客人了。不觉又坐了下来,随手扯过一本书来,刚翻了一页便听到隔壁在行令。不觉好奇起来。
一个道。
女儿悲,青春已大守空闺。
女儿愁,悔教夫婿觅封侯。
女儿喜,对镜晨妆颜色美。
女儿乐,秋千架上春衫薄。随后便唱了起来,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
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
咽不下玉粒金药噎满喉,照不尽菱花镜里形容瘦。
展不开的眉头,捱不明的更漏。
呀,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我一听便知是宝玉做的,忙悄悄对宝力道,“爷可知这行令的是谁?”宝力只管在回味刚刚的这道令见我问此,不觉摇了摇头。
“这是我弟弟做的呢。”我满脸是喜。
“真的?听起来做的不错呢。你弟弟多大了,照这样发展下去,将来必是个人材呢。”宝力笑了起来。“怎么不去见一下?”
“胡说,你我微服出来的,如何能乱抛头露面,能听到他的声音已是不错了,还要那贪心作甚。继续听罢,后头也有做的不错的。”于是不再说话。接着听。
女儿悲,儿夫染病在垂危。
女儿愁,大风吹倒梳妆楼。
女儿喜,头胎养了双生子。
女儿乐,私向花园掏蟋蟀。
你是个可人,你是个多情,
你是个刁钻古怪鬼灵精,你是个神仙也不灵。
我说的话儿你全不信,只叫你去背地里细打听,
才知道我疼你不疼!
“这个一般。”宝力喝了口茶。我只笑不语。
女儿悲,将来终身指靠谁?
女儿愁,妈妈打骂何时休。
女儿喜,情郎不舍还家里。
女儿乐,住了箫管弄弦索。
豆蔻开花三月三,一个虫儿往里钻。
钻了半日不得进去,爬到花儿上打秋千。
肉儿小心肝,我不开了你怎么钻?
“这女子不象是一般人家的女子啊?”宝力皱了皱眉。
“是锦香院的。”我笑了笑。
“锦香院是什么地方?”宝力奇道。
“是男人们爱去销魂的地方。”我瞪了他一眼,他忽地明白了似的,“怪道这么说,原是有由头的。”他讪笑了一下。
女儿悲,嫁了个男人是乌龟。
女儿愁,绣房撺出个大马猴。
女儿喜,洞房花烛朝慵起。
女儿乐,一根(左毛右几)(左毛右巴)往里戳。
一个蚊子哼哼哼。两个苍蝇嗡嗡嗡。……
“噗!”我喝到嘴里的茶愣是给喷了出来。宝力也是直摇头,“这是什么样的浑蛋人物作的出来的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