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城的新鲜玩意,殷思彤又来了兴致,抬眼望着刚升上不久的太阳,她想了想,决定还是晚点再去找楚妍欣,再说睿亲王府应该不难找,于是便逛起来。
“璞玉斋”殷思彤突然间被这三个字给吸引住了,她摸了摸腰间的公主玉佩。她们天启历来以纯品白玉美名远扬。不知道沼阳的玉是不是可以比得上他们天启的玉,殷思彤想也没有多想就踏进了店里。
店不算太大,但是里面的玉器都很精美,白玉,绿玉,红玉,样样俱全,看得殷思彤眼睛都花了,她是个懂得看玉的人,这些东西全都可以算得上是正品,而且这样的雕琢并不是一般的刻匠能够做得到的,每一处的划痕都恰到好处,没有丝毫的瑕疵。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家店的生意并不太好。
“姑娘有没有看中的?”店家见殷思彤观察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在沼阳,家底没有几十万两是不会上“璞玉斋”来看玉的。店家是个懂得察言观色之人,他瞧见了殷思彤腰间的玉佩,那块玉绝对可以和他店里最好的玉媲美。
“哦,给我拿这个吧。”殷思彤指着柜台上一只雕着蝴蝶的玉簪。
店家脸色一阵欢喜说道:“姑娘真有眼光,这玉簪是我们店里最好的了,我这就给姑娘包起来。”
殷思彤拿了东西就准备要离开。
“唉,姑娘,你还没有给钱呢?三千两。”店家叫住了殷思彤。
殷思彤转身,摸了摸口袋,爱不释手的将玉簪放在柜台上,不好意思的说:“三千两,不贵,不过对不起,我忘记带银子了。”自来她就没有带银子的习惯,在沼阳城里买的东西,都是帅南和帅北付的账。
“没关系啊。姑娘身上有一样东西可以换得我这玉簪。只是不知道姑娘愿不愿意。”店家自是看中了殷思彤身上的那块公主玉佩。
“真的吗,什么东西啊?”殷思彤赶忙接话问道,如果不用银子就可以换得那么好的一个玉簪,那还有什么不舍得呢。
“就是你身上那块白色的玉佩。”
殷思彤将玉攥在手上,她自然知道公主玉佩的重要,然后摇摇头转过身。刚要出门,就听到身后一个声音传来。
“老板,这个玉簪给我包起来。”
殷思彤禁不住转过脸,老板的手里拿的正是她看中的那只玉簪,殷思彤狠狠的咬了咬牙。立刻跑到店家的面前,摘下身上的玉递到老板的手中:“这个给你,那个玉簪可不可以卖给我了?”她想只要回客栈后让殷思瑜他们来赎玉佩就可以了,实在不行回到天启再让父皇弄一个就成了,而这玉簪就只有一个,被别人买走了就真的没有了。
“这位姑娘,对不起了,簪子我已经买下,姑娘不妨再到别的店里面看看。”温柔的声音里透着高兴。
殷思彤玉脖轻抬,扭向正和自己说话的人,这一看她呆住了,面前的男子,一身白色的长袍,腰间束着银色的丝带,眉如墨画,眼如水波,肤色健康,身形俊朗,还有一股王者之气萦绕在其周身,散发着男性特有的成熟气质,殷思彤看得脸都红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南宫逸以为殷思彤是因为自己抢了她的东西而气成那个样子,想到自己快要和楚妍欣成亲,南宫逸就非常的高兴,不想为了一只玉簪闹出不开心,因而只得说:“算了,既然姑娘喜欢,那就让给姑娘吧。”然后举着步子要出门。
“喂,王爷,你的钱。”店家见南宫逸要走,连忙将手里的银子拿在手上,现在南宫逸可和以前大大的不同。店家是个久经商场的老手,南宫逸的钱一定不能白拿。
“算了,我看这位姑娘好像没有带银子,这玉簪就算我送给这位姑娘的吧。”
店家很识相的把玉簪放到了殷思彤的手里。
殷思彤手无知觉的拿着玉簪,望着南宫逸的背影,愣愣的看了很久,原来风伦也有这样的尤物,殷思彤拿着玉簪出了店门,也没来得及向店家询问,只是痴痴的看着南宫逸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她迈着缓步回了客栈,将玉簪在手上把玩了许久,连去看楚妍欣的事都忘之脑后。
傍晚时分,殷思瑜只身一人回了酒楼,他打听到南宫逸将会去‘天阁寺’,心里满是惆怅,这也说明他和楚妍欣的好事将近了,虽然已经在心里作好了打算决定面对这样的事实,可是真的要放下,才发现并不是那么容易,将帅南帅北安插在睿亲王府,不知道是何原因,他总感觉有什么对楚妍欣不利的事情将要发生了。
天阁寺建在一个风水非常适宜的好去处,古代历来都是如此,最好的风水宝地一定是用来建设寺庙所用,风伦也变一样,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天阁寺都占到了。天阁寺离皇宫有着相当的距离,车马要走一个来时辰,而且路途十分的陡峭,这次去天阁寺是南宫昊越很早就设想好了的,所有的皇子和正妃都一路随行,南宫岳,南宫信,孟冰婕,秋怡,当然也不例外。自从普仪宫的事情之后,南宫岳就日日以酒度日,南宫逸取而代之的风声也不胫而走,而对楚妍欣的觊觎成了奢望,自己的太子妃也对自己越来越冷淡,他突然间有种,墙倒众人推的落没之感,曾经的优越感和自豪也全被浇灭,只剩下一具没有温度的肉体在感觉着外界的余热,他不是没有想过要与命运抗争,只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在南宫昊越骄纵自己的日子里,所有的兵权都已经化为了空谈,而且自己的母后当今的皇后,也成了虚设的空架子,被软禁在宫中,他觉得自己的人生就是一盘被南宫昊越玩弄在手里面的棋子。可悲可叹,而今唯一能做的就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南宫逸每晚都守着蓉妃的画像,和母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浮上心头,突然间他感到自己有些自私,为了一已私欲,竟然连一年的时间都熬不住,心里愧疚却又无可奈何,楚妍欣已经成了他今生唯一的目标,若是没有了她,生活又有何意义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