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各位就座,独独看不见独孤枫人影,老夫人催着身边的丫鬟道:“去叫七孙媳来吃饭。”她已经把独孤枫当做孙媳看待了。
独孤枫仍昏睡着,丫鬟叫了好久才把她叫醒,来到饭桌前,老夫人等都吓了一跳:“丫头,你的脸怎么苍白。”
独孤枫忙开朗笑道:“昨晚没有睡好,有点累,呵呵,没事,吃饱饭就精神了。”
花满楼满脸担忧,却又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
饭后,独孤枫表达了自己要回家看看的意愿,花家人坚持要送她回去,独孤枫知道拒绝不得,心下却暗暗打算第二日天不亮就走。
是夜,花满楼满脸忧郁的立在花园内,夜来的花香也引不起他丝毫的幸福感,他只觉得独孤枫有事,但却不让他知道,同时离别的不舍也牵引着他的心。
独孤枫看着他的背影,鼻子酸酸的,她从后抱住他的腰,轻声道:“我很快就回来,你要老实的在家试药哦。”
花满楼紧握着她的手,缓缓的点点头:“你是不是打算明天一早趁他们没醒就走?”
独孤枫轻笑:“真是想瞒你都难,你会帮我吧,我一个人可以的。天下到处都是丐帮的势力,出了花家就能碰上好多我帮的弟子,而且杭州也有‘硅谷庄园’,你还怕我迷路不成?明天你也不用送我了,要让我走的安心啊。”
良久,花满楼才又缓缓点点头。
独孤枫突然把他的身体转过来,贼笑道:“提前来个临别之吻吧!”
花满楼意外的没有脸红,只是笑着低下头覆上她的唇,眷恋的吻了好久,好久……
独孤枫天刚蒙蒙亮就背上行囊出发了,她停在花满楼的门前笑着祈祷:小七,希望我们缘分未尽。花满楼也已醒了,知道她在门外,他的手握了拳又松开,最终听她的话没有出门送她。
花满楼自独孤枫一走,就开始一个人发呆,他不知道呆了多久,他不断回忆着两个人在一起的场景,他已经非常想念她了,突然觉得不去送她真是个很不明智的决定,他的轻功很好,完全可以跟在她后面不让她发现的,但是他却没有,他懊恼又烦躁,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他不信神,但他却在祈祷神让他快些见到她,让她快些回来,或是让时间过的快一些,等他过两天拆了纱布后,他就可以去独孤家找她。
神真的听到了他的祈祷,在他祈祷完没有一刻钟的功夫,他就见到了独孤枫,已经昏厥的独孤枫。
在花满楼刚刚祈祷完,希望神让他快些见到小八,他的房门就被花家老二花易楼给撞开了,花易楼满脸严肃道:“七弟,快来客房,七弟妹昏倒了。”
花满楼只愣了一秒,便冲了出去,花易楼紧跟其后。
“怎么回事?”花满楼边疾走边说。
花易楼道:“我今早刚从西藏进了一批丝绸回来,在街上看见围了一堆人,走近一看原来是晕倒的七弟妹,她的嘴角还有一些黑血,我就把她带了回来,现在府里的温郎中正在给她诊治。”
花满楼冲进客厅,温郎中已经诊断完毕,他忙问:“温大夫,怎么样,她是什么病?”
温郎中满脸愧疚:“七少夫人的脉象虚弱,吐出的黑血乃是毒素,至于是什么毒,恕老朽无能,实在不得而解。”他摇摇头,“我先开些解毒的通药,试试看效果。”
花满楼心想:毒?有什么毒又是小八不能解的。他坐在床边,抚着独孤枫的脸,喃喃道:“你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急急的要走的吧,从来都不让我替你分忧,却总是想方设法让我开心,你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忙对花易楼道:“二哥,找无名老人,他应该可以治好小八!”
独孤枫一整天都昏迷着,丝毫没有转醒的迹象,花老爷已经派花家老五亲自去请无名老人。花满楼万分焦急,都一天了,小八还没醒,他什么心情都没有,花母仍记着独孤枫交代要坚持换药、换纱布,花满楼想到这是她的心意,故而任由母亲折腾。花老夫人倒是极疼爱独孤枫,在床前哭了半天,好容易才被众人劝住。花满楼一天吃喝甚少,一直守在独孤枫的床前。
直到翌日午时,无名老人来了,他是一个佝偻的瘦小老头,都说浓缩的是精华,看来也不是毫无道理。
他见到包扎着纱布的花满楼后,吃了一惊:“满楼,你的眼睛?”
花满楼淡笑道:“小八,哦,就是中毒的那个女孩子,她给我上了药,叮嘱我要包扎上纱布,明早方可拆开。”
无名老人有些不悦,他是神医,他的病人怎么可以让别人再来医治,他冷冷道:“把纱布拿开,让我看看,她用的是些什么药。”
花满楼一怔,后又满脸严肃道:“老神医,如果你想看看她用的是什么药,可以等明早我能拆开纱布时再看,现在,请您先给她医治。”
无名老人气的胡子一翘一翘的,他道:“满楼,从七岁起,你的眼睛就是我负责的,我怎么能够让其他半吊子郎中给你乱用药,毁了我的心血。”
花母和花老爷听无名老人这么一说,也很着急,他们忙道:“七童,快揭开纱布给神医瞧瞧。”
花满楼向来温顺,从不忤逆,这次却难得的坚持:“神医,这个事情不急于一时吧,还请您先为她诊治。”他心里想,这也是小八的心血,而且就算乱用药,对他这一双已经瞎了的眼睛又能怎样。
无名老人冷冷道:“明天等你揭下纱布,我再给她医治,现在你就是揭下纱布,我也不会给她医治了,哼!”说完一拂袖,转身就走,也不理会花老爷等人的挽留与恳求。
神医多古怪,花满楼轻叹一口气,他摸摸独孤枫的冰冰的小手,心里无限矛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第二日一早,独孤枫仍昏迷着,花满楼一脸憔悴,无名老人却不请自来了,他冷冷道:“满楼,现在你还不揭下纱布吗?”
花母忙陪笑道:“揭,马上揭。”说着净了手,小心翼翼的揭开花满楼眼上的纱布,又用干净的布子沾了水擦去花满楼眼上糊着的药,道:“七童,快睁开眼睛让神医检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