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虽然内心焦急,却安慰花母道:“有神医在,她会好的。”
花母点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道:“哦,对了,那丫头还给你留了一封信,说是让等你拆了纱布后给你,看样子她早就知道你的眼睛一定会看得见,却闷声不响的瞒着我们,想给我们惊喜吗?你等着,我给你拿信。”
花满楼独自坐在客房前的廊亭里,手轻抚着信封上的字迹,即便恢复了视觉,他仍改不了触摸的习惯,信封上的字体并不标准,有的字似是错别字一般,他轻轻的笑,拿出信封里的信:“小七:我在给伯母的信里说,等你拆了纱布包扎后再把信给你,说是不想影响你的眼睛治疗,其实不然,因为你拆了纱布后,估计就可以亲眼看见我的这封信了吧。我的字是不是很丑?没办法,受早期的教育太深,对书法的驾驭能力实在有限,不影响你理解就好。
重现光明的感觉如何?我真的很想第一个知道,不过,很可惜我有些私事不能在你身边,我会尽快处理完来找你的,至于离开后的这些日子我会去哪,我也不是很清楚,要看家父的意思了,不要来我家找我,一年内,我会去找你的,如果,一年后我没来,那可能是我已经找到另外钟情的人嫁了,你也找个好姑娘共度一生吧,人生机遇变化无常,不要太感叹世事多变,一切都要顺其自然。
唉,我实在是不善言辞,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说起,总之,你是个大好人,完美的无懈可击,你的人生是不能有缺憾的,一定要幸福,千万不要哭,对你的眼睛不好,不要辜负我的心意哦。
祝开心幸福一生。爱你的小八。”
花满楼将信紧紧的贴在胸口,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作为一个男人,他好像越来越脆弱了。
无名老人用银针扎着她头部的百会、通天、上星、神庭、当阳五大穴位,在颈部一处轻轻割破,黑色的血缓缓流出。一炷香后,无名老人止住血,拔掉银针,独孤枫悠悠转醒。
无名老人盯着她,沉声道:“丫头,醒了?满楼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独孤枫虚弱的撑起半个身子,疑惑道:“你是谁?我在哪里?”
无名老人不耐,打开房门叫着门口的花满楼道:“她醒了,你来问她。”
花满楼也听见她醒了,只是怕影响无名老人就医,故而没敢进来,得到无名老人的许可,忙冲了进来,握着独孤枫的手道:“你醒了,感觉如何?”
独孤枫皱眉:“小七?我又回到花府了?”总觉得有哪点不对,她突然睁大眼睛看着花满楼,“你的眼睛?怎么拆了?感觉如何?能看见吗?”
她咄咄的问了一堆问题,花满楼拿着她的手摸向自己的眼睛道:“能看见,看的非常清楚,谢谢你。”
独孤枫赧然:“这有什么好谢的,你应该谢的是金九龄,我用的是他的眼角膜。”
花满楼不甚明白,无名老人突然冲了过来,大声道:“真的是你治好的?用的什么方法?”
独孤枫看看那个瘦老头,又看看花满楼。
花满楼好心的解释道:“他是无名神医,现在在给你治病,我的眼晴早年也是他在医治。”
独孤枫懂了,像这些神医级的人物,都比较怪,而且很难接受自己没治好的病人被别人治好了,她润润嗓子道:“我用的是外科手术的方法,给小七更换了眼角膜,术后配套用了些消炎药。”
无名老人又怪叫一声:“什么是外科手术?什么是眼角膜?”
独孤枫抽了抽嘴角,艰难的解释:“外科手术,就是需要动刀把肉给割开,重新更换器官或是把病源挖走,呃,眼角膜就是眼球最外面的一层膜,没有它,或是它脱落或损坏了,人的眼睛就看不见。”
无名老人突然一跳,就冲了出去,两秒钟后又冲了回来,给了花满楼两大包药材:“每次用一半,给她泡澡,泡澡的同时,你用内力把她的毒给逼出来,因为她的毒已经深入骨髓了,所以需要给她好好吃些补血的药,促进下骨髓的造血功能,两天后我再来看她。”说着又冲了出去。独孤枫知道,他要去研究什么是眼角膜了。
独孤枫看着两个丫鬟在那忙里忙外的给她弄泡药澡的水,一个稍年长的丫鬟道:“少夫人,你是要撒上玫瑰花瓣,还是撒上百合花瓣?还是两种都要?”
独孤枫无奈的咧咧嘴,干笑道:“一定要花瓣吗?不会影响药效吗?”
丫鬟接着抿嘴笑道:“夫人们都用花瓣的,再说了,少夫人泡药澡的时候,七少爷要给你用内力运功呢,用花瓣可以……”话未说完,就羞红脸去倒水了。
独孤枫抽了口气,边泡澡边疗伤?咦,好像电视里的场景,再看看花满楼,脸已经红的不行了,他很别扭的不看向她,现在他的眼睛已经能看见了,还是要花瓣吧。
独孤枫拉住一个小丫鬟,无比坚定的说:“两种花瓣我都要!”
花满楼转过脸,看着她那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轻笑出声,她的表情可真是丰富,只是这么看着她,就感觉无比幸福。
药水倒好,花瓣撒上,独孤枫看看花满楼,花满楼有些不自在的说道:“我先去外面,你好了叫我进来。”
“等一下。”独孤枫忙叫住他,“那个,我是穿着贴身内衣泡,还是什么都不穿裸着泡?”
花满楼楞了一下,随即红着脸道:“你随便。”
独孤枫突然玩心大起,凑到他身边,扯着他的衣袖道:“你刚刚是不是在想些很邪恶的东西?”
花满楼脸更红了,抽出衣袖,话也不说的出门去了。
独孤枫一个人傻呆在屋里:他真的在想邪恶的东西?
独孤枫最终决定穿底裤和兜衣跑澡,浓浓的药草味掺合着花香,正像是她和花满楼两个人味道的结合,她的脸也有些红了,吼,她也在想邪恶的东西。
花满楼一个人在廊厅上,灵敏的耳朵依稀还能听见屋内传来独孤枫脱衣服的悉悉索索的声音,自从他能看见之后,他的幻想就多了,尤其是对她的幻想,看来,能看见也不是什么好事情,正在暗暗自责,屋里传来独孤枫的声音:“小七,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