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姐妹争夫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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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婚后女人二

心急如焚的她拨打瞿烨的手机,无人接听。此时的梦洁有些担心起来,两人会不会出什么事儿呢?正当她要拨打妹妹的电话时,梦婷抢先一步打了进来。

“姐,我是在厕所里给你打的电话,姐夫为了我的工作,今晚请行政部经理吃饭呢!他在酒桌上不方便接你的电话。姐,要不你先睡吧!我想他们应该再有半小时差不多了吧!到时我会把姐夫完完整整带回来交给你的。”梦婷压低着声音说。

“去,少贫嘴,那你们小心点儿啊!”梦洁回应道。

也是啊!现在这年头,求人办点事儿,不打点是吃不开的,要打点呢!不是一百两百就能了事。哎!七八百块又出去喽!梦洁那心疼劲啊!不知是啥滋味。

无聊之下,想起了自己的老同学周娅,同是婚后女人,但心中忧愁完全不同。她愁没人陪,愁寂寞,愁孤独……不过说真的,我能理解她的心情。自己这会儿不也一样嘛!瞿烨才离开这么一会儿,而且还有妹妹看着,自己的心还是空空的,仿佛没底儿似的。想必周娅明知道自己的丈夫此刻正和别的女人同欢作乐,而她还得忍气吞声,夜守独床。

而自己愁的呢?油盐酱醋,家庭碎事,月月年年与钞票周旋,时时刻刻必须精打细算。唉!一个字,累啊!

不知不觉,一小时过去了,望着凌晨的时钟,梦洁再次拨打瞿烨的手机,此时已关机。怎么就关机了呢?梦洁百思不得其解,丈夫从来没有关机的习惯啊!更何况,他从不在外过夜呀!每年逢年过节,瞿烨在我父母家都是吃完饭就走了。为这事儿,母亲没少唠叨,是不是闲家里不好啊!是不是……每次我总得费尽脑筋为他开脱,今天是为何不归家了呢?

急忙之下,梦洁又拨打了妹妹的手机,梦婷说:“姐,你还没睡呢!我们今晚不回来了,姐夫酒喝高了,现在在他们同事家睡着了。姐,你明儿还要上班,先睡吧!不要担心姐夫了,这儿有我了,你就放心吧!”

梦婷那边电视声儿很大,吵得梦洁没太听清妹妹的话。总之,有妹妹在,自己放心了许多,无论怎样,瞿烨也不会在妹妹的面前去与其他女人约会的。嘿嘿!想想自己也真无聊,怎么这么不相信相守五年的丈夫呢!

大清早,梦洁独自随意吃了点儿早餐,就去了自己的工作地。当她哼着轻快的歌声,刚踏进办公室的大门,眼前闪现着一位熟悉的背影,弓着腰前后左右的清洁着室内的卫生。

梦洁轻轻地向室走去,也许是听到脚步声,那女人迅速抬起头,非常友好的微笑着,那笑容显得格外亲切,格外舒服。梦洁吃惊地愣在原地,她不是昨日苦苦哀求中年男人的妇女吗?今儿怎么就来到了这里?而且在她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痛苦?一丝悲伤?

“你也在这里上班啊!”那女人微笑地问着,听口气像是认识自己。她的声音是那么的善良,她的语言是那么的朴实,她的表情是那么的和谒可亲。

“你认识我?”梦洁反问道。

“认识,不就是我邻居吗?你住301,我住302。楼道里常常碰头。”嘿嘿!女人笑着。

“大姐,您看我年纪轻轻的,记性就是不好,别往心里去啊!”梦洁有些难为情地回应说。

“姑娘,不是你记性不好,而是你走路时啊!从不抬头看人,有时我还纳闷儿呢!这地板有那么好看吗?”嘿嘿!女人又笑着。

姑娘!自己有这么小吗?梦洁暗暗地笑着。瞿烨也说过自己很多次了,走路要抬起头,这样人才会显得精神,对于丈夫的话,当时自己不以为然,现在想来,还真是自己的不良习性。

“大姐,我们即是邻居又是同事,往后我如何称呼您啊!”

“看看你,读书人就是读书人。说话听起来就是城里人的模样。不像我们,在城里住上几十年,也脱不了乡下人的土气。跟我就甭客气,我姓张,叫张阳芝,喊我名字就行。”嘿嘿!每次说完后她总会嘿嘿地笑着。

“那怎么成啊!我不能没大没小啊!我就称呼您张大姐吧!”

“怎么喊都成。”嘿嘿!

张大姐朴实与善良,还有乐观的心态,在梦洁的心里不仅有些酸楚。这么好的女人,上哪儿找去,那男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梦洁在心里狠狠地有些想骂她的丈夫来着。但梦洁又不明白,张大姐的内心究竟是脆弱的?还是坚强的?悲痛背后的她带给别人的永远是快乐。昨日发生的事情,今日,她显现得那么平静,那么平和。这是要多么大的勇气和正确的心态啊!

下班后,梦洁刚走到菜市场,就收到梦婷发来的一则消息。“姐,不要买菜了,我已做好晚饭了,直接回来吃就行。”

看到妹妹的信息,梦洁的内心倍感温馨。自从结婚以来,无论是炎热烈日,还是寒冬腊月,她都要下班后奔波在人群拥挤的菜市场,回到家后,马不停蹄地准备晚餐,完后静静地等待丈夫归来,有时瞿烨因工作很晚回家,而餐桌上的菜冷了再热,热了再冷,就这样来来回回直到丈夫归来。

梦洁清清楚楚记得,能吃口现成饭,那还是曾经的学生时代,放学回家总能吃上母亲亲手制作的香喷喷、热腾腾的美味晚餐。而婚后,这一切几乎是一种奢望,几乎是一种永不能实现的幻想。

“唉!瞿烨,今儿怎么这么早下班啊!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哈!比我还早呢!”梦洁一边挂着手上的包,一边喃喃地说着。

“姐,是这样的,姐夫昨晚喝多了酒,今天呢?感觉有些不大舒服,所以提早回来了。”梦婷抢先回答说。

“哦!你那事儿办得怎么样了,没问题了吧!”梦洁十分关心的表情等待答案。

“已经定下来了,下个礼拜就去上班。”梦婷又压下语气低声对着梦洁说:“姐,给你和姐夫添麻烦了,又破费又伤神的……”

梦洁速然打断了妹妹的话:“你看看,你看看,又跟姐客气的不是,一家人咱不说两家话,吃饭吃饭。”

看着满餐桌的饭菜,梦洁笑笑说道:“婷婷呀!还是你疼姐不是,自从结婚以来呀!我还没有享受过这等待遇呢!”她说完特意斜眼瞄了一下正在吃饭的瞿烨。

梦婷咯吱咯吱地笑着对着瞿烨说:“姐夫啊!这可就你的不称职喽!你看看,结婚刚五年,我姐呀!就开始抱怨喽!”

瞿烨放下手中的筷子微笑道:“这都怪你,要不是你准备这桌好吃的,能勾起她的抱怨吗?”

“唉!怎么,你不疼我也就算了,还不能让别人来疼啊!你就是……”

“唉唉唉!打住,打住,我这不是工作紧,没时间嘛!谁不想疼自己的老婆啊!”瞿烨说完又转过来对着梦婷悄悄地说:“你姐呀!就这毛病,惹上就没完没了。”

哈哈哈!看到丈夫与妹妹的取笑声,梦洁急得嘴里只唠叨:“你们哪……”

而后的一天,梦洁吃完午饭准备回办公室小憩一会儿,当她刚走到楼道口,就看见张阳芝蹲在一个废弃垃圾堆旁,双手摸着源源不断的泪水。梦洁慢慢走到她的身边:“张大姐,怎么呢?有事儿吗?”

落泪后的张阳芝依然是一副善良的模样,依旧带着那张快乐的笑脸。无论外表如何掩饰,但始终掩盖不了她心中的悲痛,作为过来人的梦洁还是看穿了她那伤痛的心声。

“大姐,你想哭就大声的哭出来吧!哭完之后也许就轻松了,不要太压映,这样会损害身体的。”张阳芝望着梦洁真诚的表情和语言,强忍许久的泪水不争气的一涌而出。梦洁拉着张阳芝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做了下来,刚好中午同事们逛街的逛街,离家近的都回家休息了,庞大的办公室内只有她们二人。

“大姐,那天的事儿,我都看见了,只不过当时我还不知道您住我隔壁。究竟怎么了?您丈夫他……”

“你都看见了,我也不瞒你了。”张阳芝深呼一口气继续说着:“我的丈夫叫杨霖,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结婚也有二十余年了。我们都出生在农村,家里很穷,儿子刚周岁时,我们就来到了上海做苦力,没有多少文化的我们,上海哪是我们歇脚的地方啊!”说到这儿,张阳芝叹了叹气。

稍等平静后,她接着说道:“记得刚来到上海,我们租不起房子,加上工作的地方,只提拱午饭,没有住房,我们白天工作,晚上就在附近的天桥下过夜,这样的日子整整持续了两年。后来杨霖去了一个工地做小工,因工地里都是有工棚的,这才解决了我们多年露天过夜的问题。由于杨霖能吃苦能耐劳,包工头也很看好他,最后给他谋了一份大工的活。工资加了,金钱宽裕了,随后每月拿出了150元,租了一间民房。在上海整整打拼五年后,终于有了自己独立的住房,虽是借的。但那时,梦洁,你不知道,我别提有多高兴。”欢喜之时,此刻的张阳芝嘴角处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笑容是那么的甜蜜,那么的真诚。

她说:“这样的日子大概过了三年,由于杨霖勤奋而又好学,最后做起了包工头,慢慢地,日子一天比一天好,越过越顺利。五年前,杨霖本想在上海新发小区买套住房,可我为了省钱,也觉得我们这些乡下人和豪华小区很不相配,所以就在老小区买了一套二手房。可没想到……”张阳芝哽着咽喉落下了眼泪。

“您丈夫爱上了别人?”梦洁大胆的问道。

张阳芝停顿许久后,“可不是嘛!他把我安排在老小区,而他自己却在新发小区租着豪华的公房,和别的女人生活。梦洁,你说说,那女人小他二十几岁,能是真心喜欢他的吗?我劝说过多次,可他,可他像是中了邪一样,根本听不进去,还说我狗屁不通,就知道吃醋。”

“那您知道那女人是做什么工作的吗?”

“没工作,每天打打麻将,啥事儿也不干,而且花钱像流水一样,什么一只口红三百,一个胸罩三百五,你说我家杨霖哪有那个能力去养他啊!儿子又刚上大学,正是用钱的时候。”

“所以,您为了给您老公分担一些,来这儿做清洁工?”梦洁问着。

“不做咋行啊!杨霖死不回头。”张阳芝的表情显得十分无奈。

“难道您还在等他?”梦洁试探着张阳芝。

“杨霖也提出过和我离婚,可我总认为他在那女人的手里是要吃亏的,我没有同意。可哪想成,那天,他竟然把那小妖精带回到我的住处,并且两人一同睡在我的床上,那小妖精,她,她故意在我的房里嗲声嗲气地叫着,老公,轻点儿,弄疼我了,我可不是你屋里的那个老女人哦!”

“梦洁,你说说,我怎么能忍得下去,竟然在我的眼皮底下……”张阳芝呜呜地又开始哭泣。

旁听的梦洁,心里恨得只痒痒,似乎觉得这根本不是人干的,可又能怎么样呢!张大姐是那么的爱自己的丈夫,是那么的爱这个来之不易的家。目前的她也只有努力的去承受自己不该承受的一切,也只有努力的去面对种种压力和不满。

梦洁说:“大姐,您就哭吧!也许只有哭才能彻底清除您内心的伤痛,哭完之后,您仍旧是最美的,因为您的心灵很美。杨霖累了,他自然就回头了。”梦洁实在不知道如何来安慰眼前这位悲惨命运的女人,在她的心里也许这就是最好的安慰和祝福吧!

瞿烨与梦洁自从结婚后就离开了瞿户老家,母亲去世后,家中只有瞿爸爸一人。梦洁多次叫父亲来和自家一块儿住,但老人家说什么也不同意,他说:“自己还能动,不想给儿子儿媳添太多的麻烦,更何况农村住习惯了,城里总是待不惯的,他总说,‘农村好,农村没事时,可以串串门,可以谈谈心,而且空气又好。城里呀!一天到晚关着个大门,吸收不到新鲜空气,没病闷也闷出病来了。进个家门,还得脱鞋,多麻烦呀!而且上个矛房还得在家里,不习惯、不习惯。’”

那是在梦洁刚搬进新房时,想让辛苦一辈子父亲来城里享享福。可哪想成,瞿烨和梦洁都上班了,瞿爸爸自个儿在家,那天中午,煤气灶在老人的手上怎么也打不着,害得他饿着肚子,直到梦洁晚上下班才吃上一口热饭。

其实梦洁早已教过瞿爸爸如何使用煤气灶,可老人家只记住了怎样打开煤气灶上的开关,而忘记了煤气罐上还有一个伐门儿。呵,也难怪老人家死活都打不着。之后老人住了一星期不到,就执意回到了乡下,从此,无论梦洁怎么劝说,老人家就是不来城里了。

为了尽一份孝心,梦洁只能经常打打电话,问候问候他的安康。可瞿爸爸每次的通话中,都是一个好字,一切都好,望儿子儿媳不要担心。

事实上,瞿爸爸有时病得很重,但在他的话中,说出来的永远都是好。这次,梦洁终于在旁人的口中得知,瞿爸爸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住院治疗,但倔犟的老人家不听医生的劝导,执意回了家,说什么家里的猪没人喂呀!还有庄稼地里的土没人刨啊!就是一些农村里的家庭琐事,他坚持出了院,之后,病情突然恶化,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瞿烨因工作身不由己,无法脱身回乡下看望自己病中的父亲。作为儿媳的梦洁向老板好说歹说,最后终于请了半个月的假期,批假后,梦洁立马赶当天中午的汽车。

临走前,离汽车始发时间还有三小时,在这三小时里,梦洁简单的整理了自己回家的行李后,又忙忙碌碌收拾家中的一些零碎杂事,擦桌椅呀!拖地板啊!忙得不亦乐乎。

一边忙着一边告诫妹妹说:“梦婷啊!姐要离开半月,家里全靠你了,帮姐看着点儿。还有啊!你姐夫,别看他在公司上下风风光光,做起事来井井有条,可在家里呀!他就是一个大老粗,就连照顾好他自己这点小事,都要我时时刻刻来叮嘱。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可要多费些心喽,替姐照顾好你姐夫。”

“知道啦!姐,真啰嗦!难怪姐夫说你惹上就没完没了。”梦婷调侃着。

“去去去,才来几天哪!就和你姐夫是一条船上的了。”梦洁望了望时钟说:“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

梦婷站在房门前目送着姐姐离去。

梦洁再次工作,已是半月之后的事了。那天周六,刚好是轮到梦洁值班的日子,也是梦洁休假完后上班的第一天,办公室内只有她和张阳芝两人。值班的工作不是特别紧张,没事时,两人便聊了起来。

张阳芝问:“梦洁,最近都去哪儿呢?我只听说你请假了,家里有事儿?”

“哦!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瞿烨他父亲病了,我回老家照料一下。”梦洁微笑着。

“怎么样?利索了吗?”呵!乡下土话。张阳芝十分关心地问着。

“没问题了,输了几天液,平时生活上我做了一些调整,现在已全部恢复了。谢谢您的关心,张大姐。”

张阳芝目视着梦洁说:“你真是个好媳妇。唉!瞿烨怎么没回去?”

“他忙,再说了,他一个大男人粗心大意的,要是回去照顾病人,我想啊!到时候反而要病人照顾他呢!”哈哈哈!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张阳芝一面笑着一面又嘴不停留地说着:“要我说呀!是你太能干了,用不着小瞿来操这份心!”

两人笑完之后,张阳芝又一本正经起来,“唉!梦洁呀!你们家小瞿最近对你好吗?”

“大姐您真逗,都老夫老妻的,有什么好不好的,就那样呗!”

张阳芝还是一副严速的表情,“你可得看紧点啊!现在的男人啊!不好说!”

“怎么,我们家有什么不对?”梦洁的面部表情明显紧张了起来。

“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也别太紧张,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是啊!最近发现你们家进进出出的,有一个陌生女人,和瞿烨一同早出晚归的,作为大姐的我,提醒你一下。”

哈哈哈!

“梦洁,你笑什么?”张阳芝有些摸着头脑,这究竟是什么事啊!老公有了别的女人,她倒好,笑得上气接不了下气的。难道……

“大姐呀!您说的那女人是我妹妹,和瞿烨是同一个公司的,暂时住我们家。”梦洁一边笑出了眼泪,嘴里一边断断续续地说完。

张阳芝依旧很严肃,继续追问:“她当真是你妹妹?是你的亲妹妹?”

“张大姐,我说您逗您还真得很逗,她不是我亲妹妹,那还能有谁呀!我总不可能自己离开半月,给丈夫备用一个吧!”

“那就好!那就好!可也不至于那么亲密呀!”张阳芝轻声嘀咕着。

“什么?”梦洁迅速收回笑容,睁大着双眼问道。

“哦!我是说啊!难怪你们之间那么亲密。”张阳芝说完立马离开了。

“朋友啊!朋友!你可曾想起了我!”梦洁专为周娅设制的铃音高声响起。“喂……”

“梦洁呀!今天有空吗?”周娅在电话那头问着。

“对不起啊!今天刚好我值班,要下午六点才下班呢!怎么?有事儿?”

“哦!也没什么大事儿,你忙吧!”随后挂断了电话。

梦洁似乎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儿,电话里头的声音不太像是平日里活蹦乱跳的她,声音那么虚弱还伴有一丝凄凉,梦洁认为,她一定是出事儿了。随后反拨了回去。

一直无人接听,急得梦洁连续重拨,许久后,电话终于通了,但过来的声音是一个陌生的女人,她说:“我是二院的医生,周娅正在抢救,赶紧叫家属来签字。”

梦洁在办公桌前,晃来晃去,这可怎么是好,给她丈夫联系吧!据说她丈夫刚出国,远在万里之外,联系太不现实了,给她父母打电话吧!可自己也没有正硧的联系方式。哎!只有自己帮她了。紧急之下,梦洁找来了平日里最要好的同事,顶她的班,而自己马不停蹄向医院奔去。

坐在周娅的病床边,梦洁望着她那美丽而苍白的脸蛋,默默地为她祈祷,祈祷她能够尽快醒来。手述两小时后,她终于醒了,但身体还是特别的虚弱。她醒来的第一句话是:“我怎么没死啊!”

“你傻呀!你以为死了,就解脱了,你倒是解脱了,那活着的人呢?生不如死,你知道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养育你多年的父母着想啊!白发人送黑发人,你要他们怎么活啊!”

提到父母,周娅更是悲痛万分,泪水如同小溪里的清水,急促往外涌。她说:“梦洁,你别看我外表风光,其实我的内心很苦。自从我决定嫁给二手男的那一刻,父母已经和我断绝了亲情,从此不再往来,哪怕我死在外面,他们也不会掉一滴眼泪。”说完后她开始抽泣。

“周娅,别难过了,也许是她们说气话而已,天下哪有父母不疼子女的,别太伤心了,啊!”梦洁安慰着。

在梦洁的劝说与安慰下,周娅激动地情绪慢慢缓和了下来:“说真的,梦洁,我不责怪我的父母,只怪我自己不争气,给他们丢脸了。母亲说得没错,她吃的盐比我吃的米饭还要多,不听老人言,我准会吃亏的。当时,我总认为他们是老古董,跟不上时代。结婚以来,经历的太多太多了,现在我终于明白父母的良苦用心,可又能怎么样呢!回不了头了。”

梦洁笑笑说:“能懂得父母的用心啊!说明你已经进步了,要是你的母亲知道如今的女儿与往日不同啊!一准儿高兴坏了,为何又要去割腕自尽了。你真是糊涂。”

“那是半月前的一天中午,我接到一个陌生来电,对方称,他是我丈夫的儿子小杰,说是快期末考试了,学校太吵,想来我这清静的住处补习功课。刚好他又是高三,明年要高考了,压力大那也是自然,当时我也没多想,只想着她是丈夫的儿子,也是自己的亲人,所以一口答应了他,并告诉他了自己的住处。晚上,他准时来到了这里,结婚以来,我从未见过他,当他站在我家门口时,我一眼就认出了他,因为他和我丈夫长得实在太像了。”

周娅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小杰非常有礼貌的给我鞠躬,虽然他小不了我几岁,但一口一个小妈喊得我开心极了,我占有了他的爸爸,他不但不恨我,反尔对我是那么的亲切。大概一星期后,他了解了我的生活日程,若大的别墅内,我没有一个保姆和清洁阿姨,他就对我百般刁难,说什么要做他妈妈一样口味的菜,同他妈妈一样为他指导功课,所有的刁难,我都想尽一切办法去满足他,刚开始,我以为孩子调皮,整整我就得了,可他尽然……”周娅又是泪如雨下,哽着咽喉没在继续说下去。

梦洁拿来湿巾为周娅擦拭脸颊上的泪水,之后,太虚弱的她慢慢睡去。

当日早晨,周娅还未起床,小杰悄悄地来到她的房间,坐在周娅的床边,嬉皮笑脸地说:“小娅。”

小娅,这是自己的丈夫才这样称呼的,小杰怎么?周娅立即紧裹着被子坐了起来,“小杰,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你小妈呀!”

“哼,小妈,你这个婊 子,害得我和妈妈忍痛离开了我最爱的爸爸,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拆散别人的家庭!”小杰的声音震动着整个卧室,面目狰狞的表情似乎要将周娅一口吞进去。

浑身发抖的周娅说:“小杰,不要乱来,你听我说,听我说,当初我和你爸相好时,他已经和你妈离婚了呀!错不在于我呀!”

“不是你的错,难道还是我的错不成,如果不是你,他们早就复婚啦!你知道吗?”小杰的眼睛睁的全发了白。接着又说道:“你不是就喜欢男人吗?不是就喜欢有钱的男人吗?貌美如仙的女子想尝试老男人的滋味,难道你就不想尝尝小男人是啥滋味吗?来,我给你,我是有钱人的儿子,想必也能满足你这样不要脸的女人吧!”

说完后,他用力拉开了周娅紧裹的被子,闪念间,嫩白的肉体赤 裸 裸呈现在这位刚满18岁的青年面前。周娅喜欢裸 体睡觉,她常常给丈夫讲,白天穿着紧身衣,血液流通不畅,晚夜,她希望给这可怜的肌肤喘口气的机会,所以裸睡成了她日久不衰的习惯。

周娅的卧室通夜暖气开放,室内温度刚好使人舒服至极,而这一刻,温暖舒心的室内冰冷的快要使人窒息。周娅傻了,活生生的一个已婚女人赤 祼 裸的身体,就这样被一个刚刚成人的小青年,放出来晾晒。一丝不挂的呈现在他那吃惊的眼下。

小杰更是呆了,十八年来第一次看见女人真正的内部结构,是那么的如雨如水。小杰更是没有想到周娅不但外表美的惊人,而内部更是不得不让人僵硬的身体慢慢松软。当他摇晃了几下头之后,清醒了过来,这才意识到自己闯大祸了。

小杰闭上眼睛给周娅盖好被子后,立即双膝跪在床前,“周姨,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吓唬吓唬您,可我没想到您没穿……周姨,小杰求求您了,原谅我好吗?我不想让爸知道他生出了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我妈本是一个思想非常传统的女人,当年,她和爸离婚,她就觉得自己没脸见人,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做出这种事儿,我想,我想她可能活不了了。周姨,我是一个优秀的高中生,明年就要参加高考了,我不希望自己遭受世人的唾骂和谴责!周姨,我错了,我真得错了……”

此时的周娅,泪流满面,全身哆嗦着,“你给我滚,给我滚。”声音虽小但强有力。小杰在慌乱中逃出了那撞居住半月的别墅。

小杰离开后,周娅本想告诉自己的丈夫,可他知道老公是个好面子之人,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儿子……他准会做出不堪设想的后果,而且,周娅又不想毁了这个快要成才青年的美好前程,他说得对,他是一名优秀的高中生,明年又要高考了……

无奈之下,周娅拨通了梦洁的手机,想和这位要好的朋友诉诉苦,说说心事儿,更希望梦洁能给自己出出主意。但不巧的是,刚好轮到梦洁值班,忙于工作,脱不了身。

孤苦伶仃的她在那冷清清的别墅内,割腕自尽了。思想极端的周娅想:“只有死才能彻底解脱自己,同时也解脱了他人。”

小杰走在半路发现自己的语文课本儿忘带了,他返回又来到这撞别墅,在外徘徊许久后,他鼓起勇气开门走了进去,眼前的一幕使他又惊又怕,只见周娅躺在客厅的一个角落,满地是血,已不知人事。紧急之余,小杰立即拨打了120,然后自己躲进了花园里,直到120带着周娅向医院驶去,他方才离开。

寒冬腊月,屋外的寒风猎猎作响,屋内的人们紧闭门窗,似乎想与这可怕的冷气永世隔绝。梦洁同往常一样,被褥是她取暖的惟一工具,早早一头钻了进去。家中的暖气仿佛就是一摆设,梦洁从不舍得为自己取暖浪费一滴电。她常说:“生活上能省则省,还有房贷等着咱呢!”

瞿烨在卧室的一角,不知在忙些什么?一会儿写写字,一会儿看看股市,一会儿似乎又斗起了地主,梦洁的被窝一直未热,她很希望瞿烨早点儿上床,能够传给她一点儿男人的温度,可一等再等,直到晚十点半,他才慢慢走了过来,看表情十分的疲惫。

梦洁贴在瞿烨的身边,轻轻地说:“老公,我们是不是该要个孩子了,人家都说啊!女人过了三十,分娩很困难也很危险的。”

梦洁在这温暖的被褥下,静静地等待丈夫回应,她幻想着瞿烨传给她一个甜蜜而又充满温馨的场景。大概一分钟后,梦洁又带着撒娇地语气问:“老公,你到底听见了没有啊!说句话呀!”

梦洁的心仍然是甜蜜的,可瞿烨呢?早已进入梦乡,他那微微细小的鼾声才使梦洁彻底明白,丈夫睡着了。

梦洁不知道瞿烨最近是怎么呢?她算算,已有近两个月没有亲热了,这不合情理呀!根据五年的相处时间,对自己的丈夫还是有一定了解的,两个月没……这不是他的性格。难道说婚姻已经老化?没有了激情?还是瞿烨的生理出现了问题?

梦洁坐起摁下电灯开关,暗暗的灯光照着半夜的卧室,显得格外温馨和浪漫。她轻轻叫醒丈夫说:“老公,我刚才的话听见了吗?”

“什么话?没听见?”瞿烨打着哈欠又倒了下去。

梦洁生气了,用力躺下侧过身不再理他。其时,她不是真的生气,假生气是她曾经对付瞿烨的最好使的一招儿,那时候的梦洁如同丈夫手心的宝。使招拆招、招招都管用。此时的她多么希望瞿烨如同初婚那样,侧过身从梦洁的背后将自己紧紧搂住,深情地亲吻她,然后还死皮赖脸地说:“老婆,别生气了,别生气了,是我不好,我不对,我该死,行了吧!来,转过来,让老公好好瞧瞧,我这个神先老婆。”

瞿烨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这样儿了,包括今儿也是一样,他伸手关好电灯,很快又进入了如痴如醉的梦境,对于这个正在生气的老婆,他仿佛没有任何反应。

这一夜,梦洁失眠了,她不明白丈夫究竟是压力过大,还是生理上出现了状况,还有最可怕的结果,他是否有了外遇。

瞿烨每晚归家,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外遇也不大合情理,虽然有时很晚回来,但有妹妹看着,更不可能出轨呀!梦洁想着。

有了失眠的那一夜,梦洁非常担心自己会失去做母亲的机会。从此,她瞒着自己的丈夫四处求医问药,所有医生的回答,总体答案基本一致。那就是瞿烨因工作紧张,压力过大而造成了生理上的病症,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心理上出现了问题,需看看心里医生,也许一切都能解决。

一个周五的夜晚,梦洁同样躺在瞿烨的身边,慢慢地试探着不太正常的丈夫,她说:“老公啊!我想要个孩子。你看……”

瞿烨正翻阅着一本现代管理一书,懒洋洋道:“喜欢孩子,是吧!把你妹妹那宝贝接过来,我们上班儿,你妈来这儿带,不就热闹了吗?”

“我是说,我想要我们俩的孩子。”梦洁的声音放大了一些。

瞿烨仍下手中的书:“什么?你想生孩子?哦!我意思是说啊!我们现在还没那条件养孩子,你看看啊!房贷还没还清吧!正是经济不宽裕的时候,你想让我们的孩子出生就受苦啊!我给你说啊!现在的孩子不同以往,吃饱穿暖就解决问题了。如今啊!孩子如同珍宝,讲究的是质量!”

一旁的梦洁望着继续看书的瞿烨,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将丈夫的手上的书,狠狠地仍在地上。瞿烨急了:“你干什么?有病啊!”

听到有病二字,梦洁更是火冒三丈,说:“你说谁有病啊!自己明明生理上出现了问题,也不上医院瞧瞧,你是不是成心不给我做母亲的机会呀!”

“啪。”瞿烨一巴掌打在没有任何防备的梦洁的脸上。这一掌她懵了,也呆了,她没想到,自己深爱的男人会出手那么狠。曾经对她百般体贴的丈夫,如今是那么的可怕。她更没想到,同甘共苦走过相亲相受的夫妻,仅仅五年间就会大打出手。

这一刻,一向坚强的梦洁落泪了,泪水是那么的心酸,那么的无助。

悄悄地,房门开了,梦婷走了进来,“姐,姐夫,你们是怎么呢?白天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打起来了呢?”

梦洁抬起头看见妹妹的那一刻,差点儿没晕了过去。梦婷三点式地站在姐姐、姐夫的床边,似乎没有任何愧疚之感。而在瞿烨的身上也看不到任何惊讶的神情,仿佛是见怪不怪了。

只有梦洁,急得不知所措,她慌乱中下床将妹妹拉出房门,说:“你这是干什么?”

梦婷低头一看,“啊!对不起啊!我今天两套睡衣都洗了,刚才听到你们像是要打起来,我不是怕姐您吃亏嘛!所以一时紧张,给忘了。”

“好了好了,回屋吧!丢死人了。”梦洁身无力气的疲惫中带有些许无奈。

梦婷回屋后,梦洁蜷缩在沙发上将就了一晚,虽是睡觉,但她却是睁着双眼泪流了一整夜。那一夜,梦洁的心是复杂的,凌乱的。曾经望见身边的同事和朋友被老公打了,她总会说:“这样的男人跟他干嘛!如是我呀!早离婚早脱身!给这样的臭男人一点儿颜色看看。世界上的男人多得去了,还怕嫁不出去呀!再说了,这年头,离了男人就活不了啦!”

可如今,同样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梦洁却没有了勇气面对现实,更没勇气离开这个相守五年的男人,紧要关头,离婚又显得那么可怕,那么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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