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有小半年,有一天我们刚吃完午饭在教室里边扎金花儿,突然门口来了一个人,眼上带着一只黑色的眼罩,头上还带着个帽子,右边的脸上的皮呈黑褐色,看着挺瘆人的。我看见之后稍微一愣神儿立刻想起来这个人是傻彪!傻彪走进来来到我们这张牌桌上拍了下我和老于,我们俩赶紧假装亲热的和丫打招呼。傻彪跟我俩来到教室的最后一排坐下,点着了烟问我们老韩在哪呢,正说话间老韩搂着媳妇走了进来,看见傻彪也吓了一跳,只能硬着头皮走过来说话。傻彪跟我们聊了一会儿,掐灭了烟站起身说:“那什么,我还有事儿先闪了,晚上请哥几个吃饭吧,韩爷您叫上小捷一起来吧。”
傻彪走了之后老韩气的一脚把边上的一张桌子踹出了教室,怒骂当初怎么没摔死这孙子!本来我们打算还是撕破脸完了,可是老韩媳妇觉得当初对不住人家,不合适,还是先去吃个饭,要是他还想和小捷交朋友那再说。
晚上我们来到附近的一家龟店,叫了一桌子的乌龟甲鱼宴,本来我是挺好这口儿的,可是看着傻彪的那张脸实在是恶心,有点吃不下去。傻彪可能心里郁闷,跟我们喝了不少白酒有点高了,喝到后来丫坐到小捷边上搭着她的肩膀说:“妹妹,我一直啊喜欢你,当初要不是为你也不能摔这样其实,其实我能做手术,眼睛虽然看不见了,可是脸能整好,你要是不嫌弃我等我整好了咱俩交朋友吧,我以后好好对你,哥家里有钱不愁今后。”
他离的小捷太近了也许是,小捷猛的站起来骂了句:“你丫有病吧***!”说完就要走,傻彪伸手就抓,结果一下把小捷的胳膊上抓出了几道血印子。老韩一看就急了,回手一拳就打过去了,正锤到傻彪脸上,我心说一拳给那只眼再打瞎了罪孽了就,赶紧上去劝,傻彪也不还手,躺在地上就哭,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胡话。
老韩媳妇拉着妹妹先走了,我们把傻彪弄了起来叫丫醒酒,傻彪叫我们先走,自己再待会儿,老韩巴不得丫能出门摔死,赶紧招呼我们就先闪了,临出门儿老于也喝的有点多,开玩笑说其实叫小捷跟了傻彪也不错,老韩正拿出手机要打电话呢,听见这话一甩手就把手机摔了,恶狠狠的骂道:“丫再敢骚扰我小姨子我就找人给丫埋香山去!你丫再敢跟这扯**蛋我就埋你!”老于听了就要急眼,我赶紧的劝开他俩拦了辆车闪人了。
第二天我们正上半截儿课,就听见有人在楼下嚷嚷,老于趴窗户那儿一看是傻彪,只见丫的拎着个酒瓶子,在下面扯着脖子喊小捷。老于一边看一边笑着招呼老韩:“老韩嘿,快瞧那***嘿,楼底下喊你小姨子那!快瞅啊!”老韩本来爬那正迷瞪呢,听见之后曾棱一下就坐起来了,回身儿抄起课桌儿里边的甩棍踹开后门儿就冲下去了。
没半分钟呢就听见老韩在楼下和傻彪嚷嚷,我们趴那一看下边俩人已经动手了,老韩抽出了甩棍正朝傻彪的脑袋和身上玩命的抽着。老于一看赶紧招呼大家下去帮忙,哥几个呼啦一下就出去了,来到了楼下傻彪已经被打的蜷缩成一团儿,拿胳膊护住了脑袋,老韩站在边上一边骂一边抽,边上是老韩媳妇和小捷在那哭着拉老韩。
我们一看再打就出人命了,赶紧上去抄胳膊抄大腿的给他拽到一边儿。小捷拉起傻彪朝外走,我们抄着老韩给丫架回了教室,连他媳妇带我们一起劝才算劝住。中午的时候小捷回来了,说跟傻彪说好了,不在来闹了,以后也不骚扰她了,老韩这才算消气儿。没想到下午一放学,傻彪喝的跟醉猫是的又来了。
傻彪举着酒瓶子蹲在门口,看那意思是等小捷呢。小捷犹豫了一下打算出去和他说说,老韩突然把衣服一扒光着膀子从腰里抽出甩棍玩了命的朝门口跑。老韩媳妇和小捷一看就急了,就求我们去拉住他,哥几个其实也憋着揍着孙子一顿呢,所以不但没去拉老韩反而奔着傻彪就过去了,准备一起来个破鼓万人锤。
傻彪红着一只眼看着老韩,等到老韩快跑到跟前儿了的时候丫突然跳了起来拿酒瓶子朝老韩砍了过去,老韩刚躲开酒瓶子就觉得胸前一凉,原来傻彪带着砍刀来的!老韩胸口挨了一刀,被砍了一道大口子,血流了一肚子。
当时我们也不知道砍的深浅,看一肚子的血还以为老韩被开膛了呢,就急了,老于抄起一砖头跳起来就拍傻彪脸上了,拍的真脆生,一下儿就把脸拍花了。傻彪一抹脸上的血,就跟不知道疼一样,狂吼着什么就举着刀朝老于砍了过去,一刀砍在老于肩膀上,得亏丫醉了,要不然这一刀非得把老于一条膀子卸下来不可。边上东子感过来了,照着傻彪裤裆里就是一脚,这下儿傻彪抗不住了,一捂肚子半蹲在那儿了,我捡起来老韩的甩棍照着他天灵盖一棍子楔上去了,傻彪头顶挨了一下之后站起了身,摇晃了几下一头就倒在了地上动不了了。
打躺下了傻彪哥几个再看老韩的伤势,其实没大事儿,口子挺长的可是不深,看着吓唬人就是。老韩的媳妇和小捷跑过来看见老韩没事了才放下了心,老韩媳妇抄起傻彪的刀交给老于说:“丫砍我老公,你帮我砍他!”老于一撇嘴骂道:“你们家爷们一打架你抢丫刀,我一打架你递刀子,什么人啊****!”说完了扶着老韩要去医院。我和东子一看赶紧也说送老韩上医院要紧还是,老韩媳妇和小捷气儿没消,又不敢砍人,只能穿着高跟鞋上去踢傻彪。
这会儿老师们都赶来了,问明白了情况最后要报警,但是因为这里毕竟也有老韩的事情,学校的一个比较牛逼的主任是老韩的亲戚,所以就给拦下来了,打电话通知了傻彪家里来人。
傻彪他妈来了之后问明白了事情的情况,虽然心疼儿子挨打可是毕竟也是他先闹事儿的,又看老韩的伤挺血糊,也就没敢再说什么,这个事情就算这么了了。我们一寻思这个事情要吗就算完了,要吗最多傻彪再来寻仇闹事,也就这么俩情况呗。傻彪后来果然又来闹了两次,一次是被我们又打了一顿,还被一个老师拿电击枪给电了一下儿,第二次来闹事的时候傻彪已经有点神经失常了,拿着大剪子来的,把学校的电闸给拉了,把线路什么的都剪了,后来被老师们抓住送派出所了。本来我们以为丫还得来闹,结果没几天听到消息,傻彪跳过街桥自杀了。
傻彪死了之后大家心情都不太一样,老韩老于很欣慰,小捷很悲伤,我属于无所谓丫挺的爱死不死。过了几天老于找到我商量,傻彪的事情算完了,姜大头没用了得办丫挺的,其实老于最恨的还是姜大头,当初被丫打的挺惨这个梁子老于自然不可能忘掉。结果还没等我们下手呢姜大头出事儿了,在总政大院儿里边打球跟人里边的孩子干起来了,被人踢碎了一个蛋,退学养伤去了,丫都成半拉太监了我们也就没心思再找丫的麻烦,这个事就算过去了。
后拉过了挺长时间都没什么事情,直到快放寒假的时候,出了个挺逗的事情,老韩的媳妇她们班有几个猛女,从外边弄来点大麻手卷儿,每天躲到厕所里边过瘾。可是我们那层楼的女厕所就一个蹲位,要是有人的话就得下楼去上,她们烟瘾一上来就懒的下去了,就索性上男厕所去抽,把别的小孩都轰出去,象我们这帮比较熟的也无所谓,她们抽她们的,我们上我们的厕所。结果终于有一天被老师知道了,虽然不知道抽的是大麻不过抽烟也不允许,所以给了她们几个处分,然后每天课间都有老师巡视厕所。
从那之后我们抽烟也受影响了,只能去学校外边的厕所抽,他们没事,可是我这个人比较爱干净,脏点的厕所我打死不去,但是呢烟瘾上来了又得解决啊,后来被我发现了一个好地方。
俗话说约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本着这个原则我决定战斗在敌人的心脏,上教室专用厕所抽去!一般学校男老师本来就少一些,另外不少老师上完课就在学生的厕所尿了,即使有上教师厕所的也是少数,所以一般那儿都没什么人,再说即使被撞上了就说是憋不住了,又能把我怎么地呢?只要进了隔断间儿里边,就安全了,抽完了看外边没动静了我再出来,风险很小。于是我就从那之后自己溜到教室厕所去抽烟了,但是这个事情不能和老于老韩他们说,一说大家都去了就容易出事儿了。
有一天老于给了我一盒进口的烟,日本的,味道还挺独特的,我烟瘾一下就起来了,一下课赶紧的就杀奔了教室男厕所。一进去就看见那个刷厕所的大姐跟那涮墩布呢,我怕她点我还特意跟她打了声招呼说我憋不住了进去上一下,她也没看我只是嗯了一声儿,我赶紧钻进了隔间儿里边假装上厕所,然后借着水管子流水的声音赶紧点着了一颗烟。
我蹲到那正美逼美的抽着烟呢,突然听见外边哗啦哗啦的铁链子的声音,我心说不好啊,丫这是锁门呢,什么意思啊我还在里边呢丫怎么把门给锁了?我赶紧扔了烟出来去看,果然那个搞卫生的女人不见了,厕所的大门紧闭着,我一推推不开果然是被锁上了。
我使劲的推门,那是两扇弹簧门,被铁链子栓上的,根本使不上劲,力气再大也不可能把松松垮垮的铁链子踢断了。弄不开门我就只好喊,办公楼是很安静的,我觉得我这驴一般的嗓门一喊怎么也能喊来人,可是我喊了得十几分钟了也没有人来。
这时候虽然是冬天了,可是我出了一身的汗,慢慢的觉得呼吸怎么也有点费劲了呢。我回身儿去看厕所的后窗口,我打算从窗户里边跳出去。那个窗户不宽,我这身材想要挤出去有点费劲,我当时也是很恼怒,就拿了把墩布一脚把墩布把踹断了,然后拿着把儿上去把窗户的玻璃全敲碎了,然后把中间隔着的铝合金给弄断了,把两扇窗户改成了一扇,这下窗口大了,我爬上看窗台钻了出去,只见外面是一条狭长的死胡同,地上都是枯树叶。
我翻出了窗户,踏着一地的枯草哗啦哗啦的超前走,通道的一侧是高墙,另外一边是教学楼的后窗户,具体是哪几间的办公室后窗户就不清楚了,按说应该是会议室的,可是那几间房间都不大,里边摆放的也不是会议室的布局,只是一般办公室的样子,全都空着,所以我也没办法喊人。
我一直向前面走着,走到了尽头也没找到一条能出去的路,这时候我刚转身想朝回走的时候突然听见地上的枯树叶发出了哗啦的声音,就像还有一个人踩了上去一样,可是当时那儿只有我自己。
我顿时心里紧张了起来,后退了几步,身体靠向了墙作为依托,仔细的看着脚下附近的枯树叶。我当时没想别的,我怕是有蛇之类的,这个地方这么僻静难免有啥小动物出没,我们学校也进过蛇,附近的几个餐馆也卖蛇,外一跑出来蛇了是我再一动丫给我一口可是受不了。
我站在那等了半天什么也没看到,那种哗啦哗啦的踩叶子的声音时有时无,似乎是在我稍远的地方转悠着,并没靠近。我等了会儿决定往回走,正好边上都是堆的废弃的课桌椅,我抄起了一把椅子腿儿,在地上一边扒拉着树叶儿一边往回走,比较幸运我一直走回了厕所的窗户那都平安无事。
到了窗口那我想再爬进去,可是傻眼了,当时爬出来的时候因为里边有暖气片,我是踩着暖气上来的,现在外边没有了我这个胖大身形爬着就费劲了,正在我犯愁的功夫突然厕所的门开了,我们的教导主任丧王和人妖童出现了。
人妖童是学校的教导主任,挺大一老爷们一米八几的大个说话跟大娘们是的,得了个这么个绰号。丧王是我们专业的主任,永远的横眉立目的跟谁欠丫钱是的。我一看这俩人来了我心里是一喜一惊,喜的是我可算能出去了,惊的是俩主任来了必定得盘查我一番,就算抽烟的事没证据我把玻璃可是刚给砸了。要说起来人妖童我倒是不怕,说急了我敢上去大嘴巴呼丫挺的,丧王就狠了,毕竟自己专业的老师啊,不敢得罪。
丧王进来先把我拉了进去,然后俩人开始审查我,问我为什么进教室厕所,怎么被锁里的,为什么砸窗户等等。我当时情绪本来就不好,被关厕所里边换谁谁也搓火,俩老逼的再一没完没了的盘问,加上俩人儿的那个态度,我就急了,嚷嚷道:“你们看看去,学生厕所下课多少人啊,我TM的闹肚子等不了,上上老师厕所怎么啦!你们这是中南海啊不许人进是咋的?我进来之前还跟刷厕所那女的打招呼了,我知道丫吃饱了撑的是怎么着啊把我锁里边!锁了我快一小时了我能不急嘛,能不砸窗户吗!”
丧王还行,毕竟自己专业的,没怎么说话,估计有心通融,人妖童可是就不行了,这帮孙子最恨就是我们班的学生了,今天丫的非得找出我毛病来办我一道。正好我腰里别的新买的手机当时,那会的手机没这么薄呢,挺厚的,别腰里跟一盒烟差不多,丫人妖童以为我腰里是烟呢,很牛B的问我:“你说你没抽烟,你张嘴,我闻闻。”我也急了,损丫道:“老师,您又不是姑娘,你闻我嘴干嘛啊你不恶心吗?”人妖童也急了,一边骂一边伸手就奔我裤腰抓我衣服,我一伸手抓住丫的手腕子就喊抓流氓!
我俩正跟那撕吧呢我们班主任和那个扫厕所的都来了,丧王就问那个扫厕所的看没看见我进去,扫厕所的说看到了,可是后来看见有人出去了,就以为是我呢,当时厕所应该就我一个人,所以她就把门锁了,也没问问有人没有。
我们班主任也知道我是抽烟来了,但是假装问我抽没抽,我说真没抽,这功夫人妖童还不死心,非说我腰里是烟,我一边说着要不是你死去,一边从腰里把手机拿下来,伸到他脸前问:“你见过吧,手机懂吗?打电话使的知道吗,你看看是TM的烟吗!”
我们班老师臭骂了我一顿,然后拉着我就回办公室了,进屋破口大骂:“你们丫就折腾吧,刚打完群架这又要闹事是吧!我告诉你我要是被校长再骂一次我就整死你们!滚!给我擦楼道去!”说完一团破抹布就砍到了我脸上。我们班主任那就是慈禧太后啊,谁惹的起啊,我抄起抹布喊了声喳赶紧的奔外跑,心说擦楼道也不错,最起码下节课不用上了,一会擦累了我躲没人地儿我再抽颗去。
我拿着抹布在一楼的大厅擦着栏杆,这时候没什么人,我就掏出来烟蹲在了地下室的楼梯口那抽烟,抽了半截儿我就觉得从地下室里呼呼的朝上边灌风,吹的我后背凉飕飕的,寒毛都立起来了。我扭身儿朝下面看去,黑洞洞的什么也看不见,就是呼呼的朝上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