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章豫带着村上为他们准备好的早餐,敲响了娄菲的房间门。然而,数分钟后,房门依然紧闭,里面鸦雀无声。
“咦?这孩子不会还没缓过神来吧?得,让他再多睡一会儿吧!”章老摇了摇头,带上早餐来到了会议室。
“章教授,不好了,娄菲晕倒了。”还没等他坐定,小蒋便以惊人的速度窜到章豫面前。
“什么?他现在人在哪儿?”章豫顿觉不妙,早餐啪地掉到了地上。
“就在我们昨天挖的探沟口附近,呼吸微弱。镇上医院离这里有点儿远,村里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大夫过去了,我们也叫了救护车,只是可能需要点时间。”小蒋边带路,边解释着现场情况。
“大夫,娄菲他怎么样了?是什么情况?”章豫来到现场,焦急地询问起眉头深锁的那位江湖医师来。
“他脉搏清醒,心律正常,我想……”那位江湖医师一手号着脉,一手托着腮沉思了片刻:“他很可能是撞邪了!”
这话若放給其他领域的科研人员,别人一定不会相信这些神鬼之说,反而会取笑这位‘赤脚庸医’,但换作他们就不一样了。他们的工作本身就带有浓郁的神秘色彩,撞邪、遇煞这类的事也屡见不鲜。
“有什么办法破吗?”章豫紧张地追问着。
“解毒也得知道他是中的什么毒啊!”江湖医师沉寂了一小会儿,继续说道:“他晕倒之前有什么异常吗?”
章豫也是刚刚从小蒋口中得知了娄菲昏厥的事,他哪知道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所有人齐刷刷地将目光投向了小蒋。小蒋当然心领神会,立马作出了解释:“都不要看我啊,我过来就发现他已经躺这儿了,立马通知了村长,打了急救中心电话。”
“难怪我一早去敲他房间门,都没有人应。”章豫思索着娄菲该是什么时候来这儿的,又是什么原因要独自一个人到这里来。突然,他发现一个细节,娄菲脚上竟还是穿着拖鞋的,连挖掘工具也没有带,就证明他并不是来研究古墓的,而且出门也很匆忙。那又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匆忙呢?在章豫眼中,娄菲虽然不是那种每次出门都要把自己收拾得很精致的男人,但起码的也会很得体,可现在的情况,的确让人匪夷所思。
正当大家都陷入沉思之时,救护人员终于赶到现场,将娄菲抬上救护车,朝镇上的医院飞奔而去,同行的还有章豫。好在头一天,他们已经制定好了今天的挖掘方案,所以,没有了章豫的坐镇,其他人还是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做着自己分内的工作。
救护车一路呼啸而过,穿过闹市,来到了镇中心医院。虽然一路上,也有医师給娄菲做了检查,和江湖大夫说的一样,发现他身体一切正常,可呼吸却越发微弱,这是他们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的。
来到医院,章豫被挡在了抢救室外焦急地等待着专家的会诊结果。而数小时过去了,抢救室内也并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倒是这个时候,古墓那边好像有了新的进展。章豫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人是小蒋。
“怎样?那边有什么新的进展吗?”章豫接起电话询问道。
“教授,我们通过探沟初步确定了墓道口的位置,正在挖掘,可是……”小蒋停顿了下来,声音听上去有些不惑。
“那不是好事吗?可是什么?说话吞吞吐吐的,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瓶颈?”章豫揣测着问。
“但在挖掘过程中,我们发现了娄菲的工作证。”小蒋明显调整了自己的分贝,让声音尽量不要显得那样突兀。他想或许以教授的经验,可以給出不一样的解答,到时候自己也不会显得那样无知。
“你是说在挖掘过程中吗?也就是你们怀疑娄菲独自一个人已经进去过古墓了?”章豫果然不是一般人,有些话只要一句,他便能听出重点。
“是的,但现在疑惑的是,我们只是打了个探沟,他是怎么进去的?又是怎么出来的?”小蒋弱弱地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会不会是进去查看的时候不小心掉那儿的?”章豫不在现场,所以也只能靠自己的想象,給出最合理的分析。
“教授,可能您不会相信。如果我不是在现场亲眼所见,我也会觉得别人就是在危言耸听,但事实就是,他的工作证的确是深埋在距离探沟口1米左右的土里,被我们挖出来的。”感觉到教授也不能給出特别的解释,小蒋开始面露惧色。
先是昨天的蛇群,再到今天娄菲莫名其妙的晕厥和神秘的工作证事件,章豫突然感觉到事情的不简单。若蛇群只是偶然,那娄菲的晕厥和工作证事件是否人为设计?如果是,那设计这些事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TA和娄菲又是怎样亲密的关系?让他连鞋也忘记换就随TA出了门。这一系列问题萦绕着章豫,他多希望现在娄菲能赶紧醒过来,給他做出解答。
因为娄菲一直还躺在抢救室内,章豫就算再着急想去现场查看,看能否找到蛛丝马迹的线索,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也分身乏术,只好交代小蒋让其他人暂时先停止挖掘工作,封锁好现场,并留人轮流看守。
“按教授的推断,这就属于刑事案件了,我们要不要先报警啊?”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小蒋顿时对章豫的崇拜之情又更加深了一层。
“不用,暂时先按我说的做。别的事,等娄菲醒过来,我问清楚再说。”章豫考虑再三,觉得这是目前最好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