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顿时更是恨不得跑上台前。
突然烛光熄灭,只剩下幕后的一掌亮堂堂的大红灯笼,映照出台上女子的身影。
众人寂静无声。
芊儿躺在台前,众人以为不妙,此时乐声起,纤长的手蜿蜒而上,像初生的天鹅,优雅地挺起脖颈似乎想看外面美好的世界。
手指一转,美丽的头闪烁了,看似天鹅却不是,那是一只跃跃欲舞的孔雀,根根羽翎颤动着,透露出喜悦。
看它于林中窥看,纤细柔软的手腕一抖,五位侧提腕立掌手,加拾左勾脚旁掖腿,那弯曲的膝部、肘部,提起的腕部,送出的胯部,稍弯的腰部,微倒的头部,尽显窈窕优美,一静一动,生动有趣,似乎在漫步森林又像是饮泉戏水或是追逐嬉戏。
富有韵律地变化着,旋转着,红色的衣服飘扬起来,转出一个美丽的弧度,最终落下。
不知道是谁叫了一声好,全场雷动。
莫芊儿走下台,到红衣男子面前,“奴家,想请这位爷跳个舞可以吗?”
刚刚恢复热闹的姬舞阁瞬间又恢复了安静,几乎所有人都看着两个穿红衣的绝色男女。
“他怎么也穿红衣服?难道就是因为这样玫瑰妖娆才看上他的?”不知道是谁低声说道。
众人均点了点头,或许就是因为这样。
而接下来莫名其妙的,几乎每个成衣店红色的衣服都被一扫而空,还有的排队要求订货,而且徐州城里的男式成衣供不应求,竟然连很多贵妇都穿起了红色的衣服,甚至以徐州为中心,辐射到其他各城去,几乎占了半壁江山,红了半边天啊。几乎半个苍云国的人以红色锦服为上品。
红衣男子依然轻啜了口杯子里的佳酿。芊儿定睛一看,琉璃杯,并不是我们香姬楼所有。而这琼花酿亦不是我们香姬楼可以买的起的。
芊儿的眼神仍然不偏不倚落在他的身上,等着他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轻微的哒,他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琉璃杯,而他旁边的玄衣男子,则是将一个金黄色的盒子拿出来,里面竟然是一整套的琉璃茶具,而那个杯子被擦得光亮,白色丝绢上纤尘不染,而下一秒,那个丝绢就已经落在地上,糟蹋!
“好,不过我不会。”红衣男子的声音刚刚落地,芊儿就牵起他的手。
没想到被一把甩开,芊儿顺势落在地上,随即泪眼朦胧。悲伤地望着他,泪低落。
红衣男子不可置信看着她,“你……”最后化为无声,只是他一只手放在另一只的衣袖里,身子不自然扭动着。
众人可是不管他在干嘛,只看到他答应了玫瑰妖娆的邀舞,却把人家甩开,欺人太甚!
“这位官人,奴家可是伺候不周到,所以你讨厌奴家,奴家以后不出现在官人面前就是了。”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啪嗒啪嗒打湿了那些人的心。甚至引起了公愤。
“这位公子,这就是你不对了,玫瑰妖娆怎么说也是纤纤细致女,怎么受的起你这么用力的甩,更何况看你也斯斯文文的,怎么能如此暴力。”
“是啊,人家玫瑰妖娆特地请你一起跳舞,你不要就算了,干嘛答应人家,趁着人家带你上去把人甩开,明显欺负人嘛。”
是啊,是啊!
芊儿嘴角闪过闷笑,她已经看到他青筋暴起,似乎有杀人的冲动。
其实她并没有做什么,只是他探究的眼神里,有那么一点点讽刺,就让芊儿有种整人的冲动,从他一尘不染的靴子上看,他不仅仅身份尊贵,而且很有可能有洁癖。
让她确定下来就是他到什么地方竟然自带餐具茶具。不是一般的洁癖。好像还有一点是就是他好像怕灰尘太多的地方。这个并没有什么依据,只是她的猜测。
所以她,嘿嘿,莫芊儿就恶搞一下了,在他的手腕上,抹了一点点灰尘,果然他跳了起来,还马上就暴躁了起来。
看他这样应该比较严重,对灰尘敏感,而且情绪容易激动。
芊儿这次没有再去捉弄她,而是牵起他的手,内力一发,他手上的红肿就没了。
红衣男子的红眸紧紧盯着她,没有丝毫移动。任由芊儿带他走向舞台。
“手放在我腰上,跟着我的动作,我进你退。”
如果说非要找个人搭档推广华尔兹的话,她宁愿找眼前这个洁癖男,也不想找下面的男人。
各个垂涎若渴,几百年没见过女人了吗?饿狼一样的眼睛紧紧盯着芊儿的裸背,而她视而不见。
随即所有人看他们完美的演绎一段舞曲,都跃跃欲试。花解语眼睛一闪,就有一批女子上前。
每个男人怀里都有一个负责教这个舞蹈的漂亮姑娘,乐声响起,有的踩到脚了也只是相视一笑,并没有说什么,这个舞蹈是最容易提升互动,和好感,对感情的巩固可是相当有作用。
“在笑什么?”红色的眸子定在芊儿身上,似乎带着不解和思量。
芊儿但笑不语,推开他,走向了内室,走入她的玫瑰楼。
玫瑰的花语是热情真爱,玫瑰俗吗?可是拿个女孩不希望获得玫瑰,只有它才不会让人会错意,因为它代表的是直接的我爱你。
上一辈子她错了太多,对不起他,对不起他们,说她自私也好,说她不负责任也要。在那一刻,她想到的只有流云,而现在亦不后悔。
只是云,你,在哪里!
芊儿有点怕,如果错过你,我要怎么办!
“主子,明天还要再来吗?”玄衣男子的话打断了红眸的凝视。
而寒冷的月光照进了他的心里,这一刻,他稍微有点温度的心又冷了下来,明天他还要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