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樱蕊萱的不对劲,翠儿将最后一缕青丝替她盘好之后,伸手贴到樱蕊萱光洁细腻的额头上,不由吓了一跳,低呼道:“呀,小姐,你发烧了!”
“哦,是吗?”
感觉眼皮子异常沉重,懒散的应了一声之后,疲软的身子最终趴在了梳妆台上,昏睡过去,吓的翠儿顿时哭喊起来。
刚巧,门外,乔子竹经过,闻得屋内女子哭声,见是从樱蕊萱的房内传出,近前敲门,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片刻,门就被打开,翠儿珠目含泪,抽泣着将樱蕊萱发烧昏过去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与乔子竹听,还没等话说完,乔子竹已经迈入房内,快步走到了梳妆台旁,见到本该活泼开朗、精神抖擞的清秀容颜,此时红如胭脂、了无生气,不由心中微颤了一下,也顾不得男女之别,将樱蕊萱抱起,放于床上,替她将被子盖好,回首,见翠儿还傻傻的站在原地,不由有些恼怒道:“还站着干什么?快去请大夫!”
被乔子竹一吼,翠儿惊醒过来,慌忙朝门外跑去。
院外,经过一夜大雪,已然银装素裹,晶莹剔透。缓步行于游廊,慕容飞享受着难得的清闲之日,如今,盐枭之事,虽未了结,却也无计可施,只能等待敌人有所行动,来个以静制动。
忽听身后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不由回首,见识上官素的贴身丫鬟翠儿,慕容飞不由皱紧眉头,喝道:“大清早的,如此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见是慕容飞,翠儿吓的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身子因为害怕,剧烈颤抖,内心则牵挂着樱蕊萱的病,忍不住哭泣哀求起来:“王爷,奴婢不是有意的,只是我家小姐得了风寒,昏过去了!奴婢才会如此惊慌,想要出府请大夫的,还望王爷恕罪!”
听到上官素病的如此眼中,慕容飞内心不由一沉,忙道:“你先来,快去请大夫!”
“多谢王爷!”
翠儿一连的道谢,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加快脚步离去。慕容飞则也是刻不容缓的朝樱蕊萱的房间而去。
到了房前,还未进门,倒先从窗户看到了一脸担忧的乔子竹坐在床边,细心的照顾着樱蕊萱,这样的场景令慕容飞心中很是沉闷,却又不能表现出什么,毕竟,乔子竹既是他的得力助手,也是他的好友。古语有云,妻子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更何况,如今情况未明,自己若是只靠眼前看到的,就妄加揣测,似乎心胸太狭隘了一些。
偏在此时,朗玉从其他丫鬟口中得知慕容飞前来看望樱蕊萱,便寻了过来,见慕容飞立于窗边,却未进门,不由踮起脚尖,透过窗户,朝房内看了一眼,所见之景令其嘴角浮现出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王爷!外面天寒地冻,为何不进去啊?”
说话的同时,朗玉已经到了慕容飞的跟前。见是朗玉,慕容飞收拾起有些阴沉的神情,冷声道:“有何要事?”
“王爷,今儿个,宫里来人,请王爷明日务必进宫给太后贺寿!”
将自己寻找慕容飞的原因道出之后,慕容飞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却迟迟未见朗玉退下,不由有些恼怒,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欲言又止的朗玉道:“还有何事?”
踌躇再三,朗玉最终脸上表现出异常忠心的神情,低声道:“王爷,请恕奴婢多嘴,前些天,奴婢见乔公子也是如此浓情蜜意的对待王妃的,未免王爷蒙羞,奴婢只好斗胆将所见之事告知王爷,还望王爷早做提防!”
慕容飞原本就沉闷的心情,经朗玉这么一说,更加的恼怒起来,却并未表现出来,只是挥了挥手,示意退下,朗玉深深的看了慕容飞背转的身子一眼,恭敬行礼而去。
凌乱的思绪,乱麻的心情,使得慕容飞久久站于窗外,没有推门进屋。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翠儿带着大夫前来,慕容飞才状似若无其事的跟进了屋内。
月色迷蒙,映在洁白的雪地上,反射进屋内的光,明亮清晰,混合着灯笼内散发出的温暖烛光,别有一番柔和情趣。
柔软床榻上,通红的玉颜恢复到了白皙红润,呼吸均匀缓和,长长的睫毛微微的抖动了一下,清澈的双眸缓缓睁开,樱蕊萱感觉浑身疲软无力,喉咙干的冒烟,挣扎着想要起身倒杯水润喉,却不经意间看到倚着床栏而眠的慕容飞,心不由惊了一下。
借着月光,凝目端详,慕容飞完美冷俊的侧脸摄人心魄,薄而性感的唇微抿却透着刚毅,挺直的鼻梁更添男性的魅力,只是俊挺的剑眉紧皱,不知梦中遇到了些什么,使他无法释怀。
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抚平慕容飞紧皱的眉峰,纤细的指尖刚碰触到略微粗糙的肌肤,便被强而有力的大手给抓住,原本紧闭的锐利双眸赫然睁开,突然的变故以及玉手上传来的碎裂之痛,使得樱蕊萱恼怒的嘶喊出声:“混蛋,放开我,好痛啊!”
见自己的警惕,弄疼了樱蕊萱,慕容飞快速松开紧握的手掌,使得樱蕊萱得以解脱,静目看着樱蕊萱揉搓着疼痛的手掌,冷声道:“生病不好好睡觉!醒来胡闹什么?”
听到慕容飞自以为是的话语,樱蕊萱在心中将自己骂了N遍,刚才居然看这个沙文霸道男看的入迷,还试图想要了解他的内心想法,真是脑子被烧坏了,气恼侧目瞪视道:“我口渴,起来想喝水,只不过全身没力气,看你在旁边,想要叫醒你帮我倒杯水喝,你用不着那么大反应吧!”
嘶哑略微有些破碎的嗓音,使得慕容飞心中蓦然划过一丝怜惜之情,不再言语,直接走到桌旁倒了杯水,再度回到床边,坐到床沿上,有些强硬的将樱蕊萱纳入自己的怀里,将杯子凑到樱蕊萱些微有些干裂的唇边,冷道:“喝吧!”
甘甜的水,滋润了干涩的嗓子,也令身体内的力气恢复了不少,一杯喝完,感觉还未尽兴,樱蕊萱便抬目恳求道:“我还要!”
出乎意料的,慕容飞并没有像从前那般不近人情,将樱蕊萱安置妥当之后,起身又去倒了一杯水来,直到樱蕊萱完全满足了,才将茶杯搁于床头的低矮案几上,只是下一刻的举动,令樱蕊萱顿时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