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爱默生随笔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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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随想中的人生

得到别人的赞美我们会非常高兴,但我们心里应该清楚,赞美是不应该属于我们的。我们真正能够做到的事情太少了。我们陪伴着武士来到竞技场,嘴里不断地重复着那些古老的格言。但是,无论他是胜利或者是战死,他依赖的都不是那些古老格言的力量,他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

只要我们的思想和感情充满活力,我们就会富有力量,每一颗伟大的心灵,每一位超凡的天才都会像太阳一样照亮我们。

社会并不是公正的,对于我们有恩的是灵魂高尚的,社会是华而不实的,既没有思想也没有目标。它是一片排斥异己的领地,它不讲原则,注重的只是一些琐屑无聊的风雅。对于一个人来说,除了身上干净的衬衫之外,还有其他衡量自尊的标准。社会是崇尚享乐的,而我却不愿意享乐。我追求的是生命的高贵和圣洁,我希望生命中的每一天都过得充实又弥漫着芳香。波菲利对生命有一个非常精辟和独到的定义:“生命就是要把各种事物都很好地结合在一起。”命运、爱情和理性都沿着生命的渠道清晰可见地流动着。

米拉波曾经说过:“我们是人,所以我们必须成功。决不能够以为会有什么事情是我们的力量所做不到的。人只要能够行使他的意志,那么任何事情都是能够办到的。——这就是走向成功的惟一法则。”在生活中我们会变得玩世不恭,我们周围的人也在变得粗俗和麻木。

富兰克林说过:“人类是非常浅薄和懦弱的,只要遇到了困难,他们就会灰心丧气甚至是逃走。他们不是没有能力,关键是看他们怎么使用这些能力。”

假如我们知道如何来判断善恶,对于所有的人来说,那种判断就会是一种启示。兽性的力量有时也是能够改造世界,教育人们的。

人生全部的智慧和目的就是应付各种障碍。例如苏格拉底,整天在装疯卖傻;而培根却是终生一副愚不可及的样子,至今也无人可比。

道德是没有缺陷的,只有不合时宜的。有这样一句古老的谚语:“愤怒是人们的爆发剂。”毒药也可能成为药品,它也可以抑制疾病,拯救生命。

缺陷铸就了那些最优秀的人,贫穷和孤独有时可以激发人的才能。聪明的人是不会因为这种贫穷或孤独而感到遗憾的。弗隆托曾经说过:“出身高贵的人却往往会失去善良。”对无知者的亲切关怀才能够体现出一个人真正的修养。

查理?詹姆斯?福克斯曾经对英国作出了这样的评价:“这个国家的历史向我们证明,家境富足的人往往是缺乏警惕、活力和勤奋的。但是如果没有这种警惕、活力和勤奋,下院就会失去它最大的影响力和重要性。人性是倾向于放纵和享乐的。社会公益事务一般都是由那些生活条件一般的人来完成的。”

仁慈的胸怀和健全的心灵和身份是没有关系的,一个拥有超人智慧的人是绝不能够视野闭塞的。他必须了解穷人的茅屋和艰辛的工作。第一流的伟人如伊索、苏格拉底、塞万提斯、莎士比亚、富兰克林,都曾经有过穷人的情感和耻辱的经历。富人的一生是不会缺少钱财的,也不会遭遇寒冷、饥饿、战争,但是却必须经受精神的苦痛。过分的娇惯,过多的享乐,是他们一种致命的缺陷。伊索、萨迪、塞万提斯及勒尼亚尔曾经有过被海盗抓住的经历,他们或者是被丢弃在一旁等死,或者是被卖身为奴。他们对人生的残酷是十分清楚的。

我们的生活和文化,一切都是逐渐成形和成规模后被人们所使用——激情、战争、反叛、破产都是这样的,愚蠢、错误、侮辱、倦怠也是这样的。生命是一种特权,当你付出了票款,走进你的生活时,你却无法猜出将会遇到什么样的好朋友。

如果说让我来给生活制定一些规则的话,我不会像其他人那样重复节俭的话题——尽管它已经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们所提到,也被人们广泛地接受——我要说的是健康。我们必须珍惜健康,疾病会吞噬掉一切生命和青春。疾病是一个苍白的、狂妄的幽灵。它是极端自私的,它会对一切善良和伟大造成伤害。它遗失了自己的灵魂,于是就会用卑鄙和郁闷来折磨其他的灵魂,以满足自己无聊的欲望和贪婪。约翰逊博士曾经严厉地说过:“人一旦得了病,就会变成一个恶棍。”不要对疾病顾虑太多,要给它以明智的治疗,用刚毅来对待疾病。

高雅的气质对于健康是至关重要的。就像阳光对植物来说,比什么都重要一样。为了让你的知识发挥出它的最大价值,你就必须学会快乐地面对生活。每当你尽情地享乐,人生也就得到了滋养。精神的喜悦就意味着力量。所有健康的个体,他们的心境都是舒畅的。天才是在娱乐中工作的,所以也就拥有了精神的力量,他就不会变得意志沮丧。相反,会变得生龙活虎,雄心勃勃。但是那些心灰意懒的人,就必然会精神不振。

潮湿空气中,阳光也就显得尤其宝贵了。快乐或愉悦的心情也是这样的,地球上的热能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灵魂的力量是无法估算、无法耗尽的。人们注意到:精神的颓废会在个人和民族的肌体中滋生出病菌。

“人们要始终保持愉悦的心境。”早在很久以前人们就对人生有了这种正确的认识。那些饱经沧桑的人很容易表现出一副深沉的面孔,并且会嘲笑那些充满乐观精神和梦想的人们。力量只要与快乐同在,那么就会使我们充满希望,使我们对工作充满自信,而绝望却会使积极的力量丧失掉。一个人应该努力让生活变得更加美好,否则,他就会枉费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