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医生木牛
在铁桶里面的感觉就像是闷雷在耳边炸响。如果有选择,白帆宁愿与五个特种兵对打也不愿遭受这个苦。
过了很久,大概有两个小时或者还长一点,就在白帆的精神快要崩溃时车终于停了下来。流浪耗子双手交叉与胸前坐在车前的发动机盖子上,一脸酷酷地看着白帆晕乎乎地在原地打转。身体消耗是巨大的,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进食的他感到了饥饿。在铁桶里吐的都是酸水,不知道下次吐出来的会不会是胆汁?
“下面该进行什么了?”人丹向流浪耗子问道。
流浪耗子抻着头略一思考,总算说了一句富有人道主义精神的话:“带他去卫生室检查一下身体吧,别把他练废!”
……
卫生保健室里。
白帆期待的护士MM并没有出现,相反,给他检查的是一个肌肉发达,看上去比白帆更像是特种兵战士的人。
这个健壮,脸上木木表情的人走到白帆身边翻了翻他的眼皮。正冲着白帆视线的白大褂口袋里放着一本杂志《幸福早知道》……
很难想象这个看上去好像没有肌肉,严肃的人会看这种人,医生伟岸光辉的身影在白帆心里一落千丈。
表情呆板健壮如牛的医生在白帆身上按了几下,又做了几项检查,做出了最后的结论:死不了!白帆幽怨地瞪了这个医生一眼,看了看自己身上折磨后留下的伤疤,终于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
“我睡了多久?”白帆双眼迷离地向把自己叫醒的流浪耗子问道。他想撑起身子坐起来,但只感觉头好沉,疲劳如排山倒海般地袭来,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发出阵阵的酸痛。庞大的身躯又颓然倒在了床上。
“一个小时!”流浪耗子站在旁边,居高临下地冷眼看着白帆疲惫地趴在床上说道:“现在,我们该继续了。不过,木牛会跟着,随时检查你的身体状况。”
木牛。那个不良医生叫木牛,表情木讷,身材像牛。还真贴切呢。
……
国安局办公楼后面。
“作为一个国家机器的眼睛,你们不可能就这么点本事吧!后什么招一起使出来吧!”白帆站在那看着自己身旁的流浪耗子等人说道。
娘的。流浪耗子现在想直接把他毙了。是的,他承认,作为一名特工会很多的审讯方式,可那些能对白帆用吗?那些招数用完之后被审讯的人员侥幸活下来这辈子也只能坐轮椅了。雪狼把他们送来是接受反审讯训练的,把他们好不容易选出来的好苗子给练废了,别说搞得上面很被动,依那个表面斯文但内心充斥着杀戮欲望的雪狼总指挥官余承志的个性,打着反恐演练的旗号把这个拆了也不一定。
他们在这两天搞了这么多东西目的只是为了最后一项考验做准备而已,要不以这些人会使出的仅仅是钻水钻铁桶这种不入流的审讯方式嘛。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最大限度的摧残白帆的精神和意志。等他的精神和意志降到了最低后就会进行最后那个最笨、最原始、最耗时、最没有技术含量却是最安全、最有效的考验了。
流浪耗子不再多言,抓起麻绳又把白帆捆了个结实,最后还在脚上打了一个结。
“我日死你这个死耗子。你他娘的真的有SM的嗜好啊!干吗每次都把我绑起来!”白帆破口大骂。流浪耗子却像是什么也听不到似的,把白帆绑得死死的后又把他倒立过来,多余的麻绳从砸入墙上的一根钢管上穿过。
此时白帆已经凌空倒立,在他头下面是一脏水池,从上面飘着的菜叶子、死鸡来看,里面绝对不是什么有益于人类身体健康的东西。绳子的另一端被流浪耗子抓在手里。又是老一套,把自己放到水里再拉起!白帆摇摇晃晃地想道。
“问你最后一遍,姓名!”人丹娇喝一声问道。
白帆刚要回答,旁边的流浪耗子报复似的松开了绳子。“噗”一声,白帆钻到了水里。张着大口的他猝不及防之下根本来不及闭口就被呛到了。
什么酸的甜的咸的全部一股脑地跑到了白帆的嘴里。
哗。流浪耗子并不打算把他折磨很久,很快的就把他拉了上来。
“咳咳……”被拉出水面的白帆忍不住咳嗽起来,同时胃部传来一阵涌动,一块小骨头从嘴里吐了出来。妈的,里面到底倒了些什么东西啊。看着吐出来的骨头在空中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后又落到了水了,喉头蠕动了一下,又要呕吐起来。
剧烈的咳嗽和呕吐后传来的是巨大的无力感。甩甩头,把脸上的那片菠菜叶子甩下来后,白帆弱弱地冲木牛说道:“医生,我不行了!”
表情僵硬的木牛抬头看了看他,合上了手中那本少儿不宜的杂志,缓缓地走过来检查了一下,又很专业地拿出听诊器在白帆胸口听了一阵后扭头对流浪耗子淡淡地说道:“继续!”
白帆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喊道:“木牛,你娘的就是一个混……”白帆没有机会说完了,因为旁边的流浪耗子再一次的松开了绳子又把他扔到了水里。这次还好,白帆早有准备及时闭上了嘴,屏住了呼吸……
……
转眼又过了一天,这已经是白帆来到这的第三天了。在这三天里白帆仅吃了几块巧克力来补充体力罢了,还被流浪耗子折磨得不成人样。昨天一天流浪耗子与人丹轮流折磨自己,也不像前几天那样不让自己受伤了,全身上下大大小小有十二处的伤口是他们搞的。甚至还在手臂上开个口,再撒上点盐,美其名曰:消毒。最后再从弹壳里倒出弹药撒在伤口上点燃……当时白帆痛得咬断了自己一颗牙……
白帆目光恍惚地被带到一间屋子里,步履蹒跚的他经过三天的摧残后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了,视力变得模糊不清。倒在椅子上,忍不住闭上毫无焦距的眼睛,然后在凭借毅力睁开,狠狠地咬舌头一口努力让自己清醒。
再坚持一天,再坚持一天就胜利了。白帆在心中不断地这样告诉自己。现在什么狗屁雪狼荣誉感,什么当代汪精卫全被他扔了。较劲,单纯的较劲,等自己胜利后得意地冲那只死老鼠笑笑再狠狠地教育他一顿。心中已经勾勒出流浪耗子被自己踩在脚下的画面。
喀嚓,门开了。白帆没有回头,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回头了。三个老头依次走到白帆面前。
老花镜、套着军装的白大褂,可以夹死蚊子的皱纹,还有那一丝不苟的神情,在白帆看来就像是那些走街串巷打着老军医招牌的江湖郎中或者骗子一样。
三个老头进来呵呵一笑,围在了白帆身边。一个拿起白帆的手,按到了手腕下方,测起了他的脉搏;另一个翻了翻白帆的眼皮,观察起那无身却布满血丝的眼睛。
一会,翻眼皮的那个红鼻头老头摇了摇头对着站在门口有点拘束的流浪耗子和人丹说道:“你们下手太软。他的意志很坚强。现在用药的话效果可能不太理想!”
“他的身体不行!”按着脉搏的老头对着白帆笑了笑,露出一口黄板牙,“他的身体符合已经达到了极限,即使用毅力支撑下来对他的身体损伤也是很大的。即使心理素质再强,一旦超过了人体的警戒线,甚至他这一生都不会出现在战场上!”满口大黄牙身上散发着浓烈烟味的老头又感叹了句:“现在兵的素质越来越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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