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诸位兄弟你们不要误会,我是唐头领的结拜弟兄,姓李名岩。不信你们可以进营中去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认识我的人,就知道我所言不虚了。”李岩说到此处,不由挺起腰来,用手捻着亥下的胡须。
“你吃的灯草灰,放的轻巧屁。如今这全营里的人,都被众位头领给拉出去野营拉练去了。你又让我上哪里,给你找这能与你对质的人去?去去去,迅速离开营门这块地方,此地乃是军事禁区,容不得闲杂人等在此地逗留。”这名军校说着,举起手中的长枪,便带着那几个军校想将李岩从营门这里驱赶开去。
可正在这时候,由营里出来一个军校,见了这营门前的几个人,居然这么欺负那个骑在马上的人,急忙出声喝止众人。等到了几个人的跟前,那个把守营门前的军校,倒是一点都没有添油加醋的将往事陈说了一遍。那个军校看了看李岩,便对其言道:“按理说,大头领的行踪是绝不可让人知悉的,以免为大头领自身带来安全隐患。但看你所言不似有假?如今大头领正带着特种精英部队在深山中练兵呢,你出了城之后,奔着东面一直走下去,有一处地方名为环翠峪。头领就带着人在那里练兵。”这名军校说完便自顾自的扬长而去。
李岩听了,对着那背影道了一声谢,催马便依照着此人所说的方向驰骋而去。等进了这片名为环翠峪的山林之中,李岩这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这个地方方圆也实在是太大了,就凭着自己,就算这里转上两天,也是找不到唐枫等人的人影呀?只得四下去寻寻看吧。能找便找,找不到待晚上,唐枫回了营中再寻他去说这件事情。
走来走去,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何处?就见前方有不少的人正肩上横着一根长矛,矛头矛尾处,都被挂上两块大石头,正一个个呲牙咧嘴的努力地将其端平,死死的在支撑着。再往前望去,地上居然设了许多有倒刺的铁线,看其范围足足的有一百米长短。也是有无数的军校,正俯卧在地上不断地往前爬着,一个个通过那一片铁线倒刺网。
李岩干脆是翻身跃下马背,牵着马往前边走边看。就见前面也有一部分的人,正在徒手攀登着一处悬崖峭壁。要知道,现如今可是冬季,这山石即冰凉刺骨,又滑不出溜的,根本就无有可着力处。依次往前望过去,还有,翻越障碍,以及负重奔跑。更让人看得觉得头皮发麻的一幕,就是居然有无数的人,站在那里挺着身子,让别人不断地用棍棒抽打着自己的身子和头部。看到这些,可把李岩给唬了一跳,只是看这些人面上,竟然并不像是有事的样子?自己也多少才放下心来。再往前,是一群人正在玩着一些石锁还有一些杠子,似乎正在打熬着气力。
终于见到了唐枫,就看此时的他,正于一些军校扭打在一起。看那些军校所出的招数,招招都是一击擒敌。亦或是,一击便可毙命的招数。这哪里是练兵?分明就是来动真章程的。
看那些军校,也不管自己面前站着的是谁?所出的皆是死手和重手,根本就不给对方容下可以反击的机会。有几个手中还提着单刀或者是匕首之类的武器,与对面那个赤手空拳的军校以命相搏着。看起来应当是在练习空手夺白刃的功夫?在把眼光转回到唐枫的身上。
就看他已经打倒了四五个军校,此时夺下一柄匕首,用匕首后柄狠狠的磕在了对面军校的头部,那个军校被这一下打得,脚跟不由自主地往后踉跄了几步。不时地摇晃着自己的头部,想让自己清醒一些。正在李岩为此偷偷的捏了一把汗,以为这名军校暂时不会再上去与唐枫交手去。
可哪成想?这个军校只稍稍的停顿了一下,却又揉身扑了过去。转眼,两个人又打在一处。只是这哪里是操演人马?分明就是双方各自以命相搏。在前面,是一个碧绿色的湖面,就在湖边上,也有一些人正在往湖里扎着猛子。这可是冬天,绝不是大热天的去湖里洗个澡,也好能让自己为此清凉一下?
就让李岩站在这里看着他们往湖里扎着猛子,李岩都觉到自己身上都有些冰凉刺骨的感觉。至于那些军校们的身上会如何?那可就可想而知了。更为古怪的一幕,就是眼见着有些军校可能因为寒冷暂时停了下来,却让同伴往他们的手上尿尿?紧跟着又开始用双手不住的拍打着全身的皮肤,将身上的皮肤都给拍打得红了起来,这才作罢。又重新一个鱼跃,窜入湖中去,李岩对此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唐枫在那厢也看到了李岩牵着马走过来,对着自己面前的那个军校摆了摆手,示意其去另找他人演练。走到一块石头旁边,将石头搬了起来,在底下取出自己的长袍披在身上,这方对着李岩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我找了兄弟你一大圈,最后才得知你人在这里。可真是让哥哥我一通好找呀?不过,你这又是一种什么训练方式?难道说你不怕将这些军校给弄废了?这行军打仗,还是应当靠着阵势才可。你不见昔日戚家军,戚继光就是以特殊的阵法打退了倭奴。左右哥哥我也是闲待着无事可做,要不,兄弟我就替你来训练一下这伙人的阵势,你看如何?”李岩对此是满怀希望,毕竟自己对戚继光的那几套阵法可谓了如指掌,而且又加了自己的一些见解。要是唐枫能将这些精英交与自己操练的话,那不出三个月,自己保准让他们都能学会那套阵法的。
听见李岩这么说,唐枫对于李岩所来目的,自己倒也猜个相差不太多。他若是想有事情可做的话,自己倒可以答应他,只是他若想要这支部队的话?那可就是万万可能的,毕竟这些人,可是自己在十几万人中挑选出来的人。是作为特殊用处来训练的,岂能拱手与人?
心下稍稍的思量了一下,唐枫这才抬起头,还不等自己开口。李岩大概也是老多日子不增见到唐枫的面,忽然又记起来,在荥阳城里开会的那一日,所发生的事情来?到了现在也让自己思虑不清,弄不明白这其中的套头?便又截断唐枫的话,对其接着问道:“义弟,那一日,你说手下的人查获了那两个人通敌的证据,可是真有此事么?”说完眼睛盯向对面的唐枫。
“呵呵,我哪里有什么证据?不过是借一个名目,也好能乘着机会诛杀掉这二人,夺了他手下的军兵罢了。那几封书信,都是我吩咐人伪造出来的。如当时真的有人替这二人出头的话?一旦要查验笔记,定会露馅无疑。好在一切还算是顺利,那两个人纵容手下屠村的事情倒是真的,而我也决不能容这种人加入我们的义军中来,以免将来再有人效仿与他们,所以就趁这机会铲除掉这二人。哥哥既然想要找一个事情来做,那我便让贺疯子将他手下的一支军队划归于义兄麾下掌管。至于这支部队,已然成了型,而且兄弟我另有大用。只好对不住哥哥了。”说着话,唐枫对着李岩微微躬身拱手施过一礼,以表示对他的歉意。
李岩听见这番话,心中对此稍有几分的失望,只是转念一想倒也释然。不由扶着唐枫的手臂笑道:“贤弟莫要这么说,这是哥哥我因终日无所事事,有些为此而心急,倒显得有些孟浪了。还请贤弟不要见怪,那我就从贺疯子那里调过一支军队来,也好练习一下这些阵势,以防万一有朝一日能派上大用场。”说完,转身牵着马就此出了环翠峪,又返回荥阳城。
看着李岩转身离去之时,背影略微显得有一些落寞。唐枫怔了一下,便又恢复如常,继续号令着手下的军校们,开始练习着诸多的技能。郝兵则不愧名为郝兵,这个家伙对待自己可谓狠辣之极。从他的身上,可以看出一股子狠劲来,而这也恰恰是这支部队所需的东西。
一晃,自在荥阳城开会到现如今,就足足的过去了有两个多月。眼看着就要到了三月春日的来临,荥阳城内的各路义军头领们也决定不再迟延下去,立刻开始分兵向各路的明朝城池进攻,以打乱明军在这些日子里对义军所形成的包围圈。
有人高兴出兵,自然也就有人出言反对再次进军。并且倡议留在荥阳城内,仰仗着城楼高大砖石墙也厚实,而城里的人马也众多,不用担心明军赶来围城或者是攻打荥阳城?
反对再次出兵的人,只有两个头领,一个便是已经英雄气短了得罗汝才。对于他,大家到也知道他向来是属于安于现状的那一种人。而另一位,却照实让人有些对他琢磨不透起来?正是闯王高迎翔。因为他可以说是老一辈的起义将领,怎么会现如今到打起退堂鼓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