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那两个八旗副统领才如梦方醒。急忙各自吩咐自己手下的亲兵传下令去,命双方的八旗铁骑集结到一处,准备一起向外突围。八旗铁骑的战力,无论是何人,都向来对其是不可轻视的。只是,如今的八旗兵马身遭东北军的数层合围。两个副统领手下的八旗兵马,如今也被东北军整个给分割开来,到处都可见东北军校的身影穿插在其中,与散落开的八旗铁骑恶斗在一处。这也使得八旗铁骑,往日可以纵马驰骋在广阔的地带。依靠着那一往无前的冲力,去将胆敢与他们叫板的军队和对手,就那么给彻底的碾碎压扁的震天动地一般的威力。此刻,却是一点都发挥不出来。只能与对方就此陷入,这等泥潭似的战争之中。
不时有人被斩落马下,或者是被人给掀下自己的战马。更或者,是将对方马上的人,给击落到战马下面之后,自己却反又被下面的人,伸出手给一把扯拽下去。如今,不仅仅双方的军校在马上与对方争斗不休。在这桥头堡跟前,一片较为开阔的土地之上,随处可见扭打于一处的两面的军校。
曹变蛟此时,正好寻到了那个牛录,并带着十几个亲兵,将其和手下的十几个八旗亲卫的去路给阻挡住。曹变蛟瞅了瞅眼前这个牛录,就见其掌中横着一杆,即重又沉的镔铁狼牙棒。从这根狼牙棒上来看,此人绝对是身大力不亏的主。如果依着自己叔叔所教的,那一番斗将的理论?那对上这样的憨货?自然应当是欲强智取,遇弱才是狠狠地虐他。如今看到了眼前这个,长得又黑又粗的大傻个子手中的那根狼牙棒?在低下头瞅瞅自己掌中的这一杆长枪,显而易见,以手中的这杆长枪,是绝对抵挡不住对方的那根狼牙棒的冲撞之力道。
就在曹变蛟来回的,对着二人的兵刃做着比较之时?却听对面的那个八旗牛录,突然高声对着他喝道:“娃娃,以你掌中这枝花枪,决计不是我的对手。我劝你还是好好的将路给我让开,我也能留下你的一条小命如何?你可莫要惹恼了我,若是那样一来,娃娃你定会死的十分凄惨。”这个牛录说罢,就催开战马,洋洋自得的奔着曹变蛟而来。以此看来,他是吃定了眼前的这个小将。可就见眼前这个汉军的小将,竟似乎不打算把路给自己让开?这让这个牛录的心中甚感不快,眼瞅着离着对方又更加近了一些。便厉声对着曹变蛟怒喝道:“娃娃,看起来这是你自寻死路,那可怪不得我心狠手毒了。只要你能在我的马跟前走上十个回合?我礸赫潶就主动扔棒下马服绑如何?不过,我还打算给你,这最后的一个机会,只需你……”?这个牛录是边说边朝前凑近过来,而曹变蛟却依旧是眯缝着双眼盯着他。
“不如这样可好?那个什么黑大个子?你眼下就抽出腰刀,去把自己的脑袋砍下来?然后,我也好拎着你的脑袋,回到冰雪城,跟我家城主跟前去记上一功。这样一来,也可让我省些力气可好?”曹变蛟笑呵呵的望着眼前这个牛录,不慌不忙的对其奚落着。一只手却早已背到身后,似乎是打算摸什么东西出来?
听到了这么几句话之后,立时就将那个牛录的火给逗引了出来。也不在于曹变蛟多费什么话,催开战马抡起狼牙棒,对着曹变蛟就冲了过来。眼看着他将手中的狼牙棒高高的举在半空,似乎是打算这一棒子下去,就将眼前这个汉将,连人带马给他拍在这里?忽听得曹变蛟笑着对其言道:“大个子,你傻还是我傻?谁有那闲功夫,陪着你在这里玩互相打铁?对不住了,小爷这可就要送你归西了。”说完话之后,眼瞅着那个牛录离着自己已是不远。
话说到此处,那个牛录听了之后,不由就是稍稍的一怔?却见曹变蛟在自己的身后,拔出一支连发火铳出来。对准这个牛录的脑袋就狠狠扣下了扳机,砰的一声轰响,那个牛录的半边脑袋连带着头盔,都被这一火铳给击碎击飞。这一变故,令随着这个牛录身后的十几个亲兵,也跟着大为惊诧不已?不解,如今这汉将如何不肯与自己动兵刃,却要换上这等东西了?倒是简单省事,也不用再多费什么力气了。
“弟兄们,手里有火铳的,就可直接用火铳。有弩箭的也是一样,与这些鞑子,不用讲什么公平不公平的?只需牢记他等乃是为了屠我城内百姓,灭我城池而来的。与这等狼似的东西,与他是讲不得什么仁义礼智信?只有将它杀死在我冰雪城跟前,已给后来打算在袭扰我冰雪城的人马做出个警示。如此才可保住我城内的百姓,永世不再受这战火之苦。否则,今日你存有一个善念,来日他等定会再次领兵前来报复与我等。弟兄们,随我杀光他们。”曹变蛟对着围在自己身前左右的军校们,简单的讲了几句话之后。是催开战马,带着身旁的十几个亲兵,朝着八旗军的内部杀进去。
一路之上,火铳声,伴随着一个个射出去的弩箭,时刻穿插在整个战场之中。八旗铁骑还从不增遇到过这种打法?明明自己离着对方还有一段的距离,正要催动战马挥动起兵刃,好好给这些不知好歹,居然胆敢欺近到自己跟前来的汉人军校,一个颜色瞧瞧。也好让他等知道,八旗铁骑绝不是似他等所想的那般的懦弱?可谓,八旗一出谁与争锋?
在这辽东境内,八旗铁骑无异于是一支,使人不可轻易战胜的铁骑。也是一支,绝不可让人对其能掉以轻心,和忽视的军队。尤其是在发动起冲锋的时候,那每一匹战马,都好像一辆小小的撞车相仿。再加上骑兵掌中的长刀,可说不是十分,能容易战胜他们的。只是,当这古老的骑兵战阵,遇上冰雪城新研制出来的火铳之时?高下立判。奔在最前面的十几匹战马,和上面的八旗骑兵,被曹变蛟手下轮番施以弩箭和火铳。
最后,只是在地上厚厚的铺了一层,以马的尸首和人的尸体,所做成的厚厚的毯子。却不增有一匹战马带着自己的骑士,就如此轻易地逃脱出去,双方的混战,转眼就以致午时。可双方仍然没有丝毫打算罢手的迹象?相反的却是越斗越狠,双方的人马几乎都忘了自己是谁,又为了什么在这里。只记得一件事情,便是要将对面的那个,正在朝着自己挥舞着刀子的家伙,给他干倒在地再说。毫无疑问的,就是贺疯子当真是无愧于他的疯子的称号。带着其手下的军校,如同操着镰刀,站在庄稼地上。来回的收割着,那些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八旗军校的首级。
最令八旗铁骑见了为之胆寒的,就是这贺疯子手下的军校,竟似也与他一般,一个个状若疯魔了一般。往往是几个人,将对方给弄下马去。随后,几个人急忙跳下战马。争抢着去割下,那个躺在地上的八旗军校的脑袋。往往彼此之间,为了一颗首级还要争夺一番。到了最后,以贺疯子为首,连同他手下军校的战马身上,都无一例外的挂满了首级。而这个割首级的风潮,越刮愈加的厉害。就连额亦都的手下蒙古铁骑,竟然也掺入到这当中来。
城内的反叛,还有一些混进来的八旗军校,终于被唐枫和二来一一的肃清。光是俘虏,就抓了不下于一两百名之多。现如今这些人,已然都被带到了冰雪城的大门旁边。被那些黑衣人严加的看管着,只等着东北军一进入城内,就将这些人连同冰雪城的防务,都转交与其手中。而这些黑衣人,依然是深深地隐藏起来。除了祖大寿家中,还有跟着郝兵身旁的细作,都被召了回来,另作安排之外。余下的,还是和以前一样,潜入各个的府上,和市井之中。
曹文诏眼见着,此时,那些余下的八旗铁骑被东北军从四个方向,给逐渐的逼迫到了太子河边。倒是有些像东方升和他手下军校,所遭遇到的那番场景。并且,对方的骑兵也是慢慢的凑集到一起。如果照着眼前形势发展下去,曹文诏不由担心对方,会不会依傍着太子河边,来与东北军誓死决战?
如果对方当真萌有死志来一个破釜沉舟,犹如困兽犹斗一般。对东北军而言,即便能将这支人马给他就地消灭掉。或者赶入太子河中?那所要付出的代价,也明显是很大的。这并不是曹文诏想要见到的,对于一军之主帅,最好的就是把对方人马尽量的消灭掉。可消灭归消灭,却也决不能逼迫的对方铤而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