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毒娘子(日水§鸯誓)
第一章
微风拂来,轻轻的柔柔的,本该让人心情舒畅,可是却怎也吹不开东方夕悦心中的烦闷。
踢着地上的石子发泄情绪,一身鲜红的短褂,短靴。两条青色小蛇乖乖地绕在她纤纤的手臂之上,还“嘶嘶”吐着信舌。
东方夕悦圆圆的一张脸,就像个可爱的娃娃,稚气未脱,可是眉目间却透着着古灵精怪,但在阳光下她这身耀眼的装扮又多显出了几分娇艳。
走了许久的路,终于看到一间简陋的茶棚,东方夕悦也觉得有些口渴,便在茶棚中找了张空桌子坐下。
这来来往往的客人形形色色,这茶棚的小二不等东方夕悦开口已经笑呵呵弯腰来到她身边问道:“姑娘要喝什么茶?”
“随意吧!”其实她对茶也没什么要求,随口说着,一边逗着那两条她视为珍宝的碧灵蛇。小二倒是让她那两条通体幽青的碧灵蛇给吓出一身冷汗,赶紧泡茶去。
东方夕悦低头轻柔的对两条碧灵蛇道:“你们定也饿了吧,去找吃的吧,但不可以乱跑哦!”两条碧灵蛇似真听懂了东方夕悦的话,扭动着身子离开了茶棚,很快的消失在了道旁的草丛之中。去寻找它们的食物了!
看到没有蛇,小二才算是放开胆量,赶紧将茶水送了上来。
东方夕悦瞅瞅这间不大的茶棚,生意倒还不错,除了她这张桌子只有她一人外,其余的几乎都是满坐。小二送来茶水又匆匆去应付别的客人了。
不一会,一阵杂乱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停在茶棚之外。七八个身穿黑色大衣大汉跨坐马上,腰间都挂有一银色铃儿,但却不会发出声响。仿佛只是一种身份的象征,外人一看也便知这几个精壮剽悍的男人是一路人。
几人陆续翻身下马,还未走进茶棚便大声叫嚷着:“小二,赶快来上茶。”
一看那架势,小二哪敢怠慢,立刻跑去泡茶。
不知那几个男人为何偏偏看中了东方夕悦这张桌子,也许是看她一个女儿家好欺负吧。一大汉上前便大拍一声桌子,对东方夕悦大声道:“姑娘,让一让!”
而此时另外几桌的客人都被吓跑了。
她东方夕悦虽说是刚下山,不知道多少江湖事,却是看不惯这些人蛮横的态度。她眼波一转,立刻闪动伶俐的光:“如果我不走呢?”
那高大男人被她的明眸一瞅,不觉放柔了声调道:“姑娘可知道我们乃是天下第一毒教——天阴教的人?”
“毒教?”东方夕悦对毒比较感兴趣,至于什么教不教的她倒是不在乎,可是既然对方给自己冠上了天下第一的头衔,那她可得领教一下了。
“当然。”那男人颇自豪地看看另外一人道。
东方夕悦露出甜甜一笑,站起身来,从七八个人身边一一走过。而后便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出茶棚,而那七八个男人以为东方夕悦是害怕天阴教,便笑着坐了下来。东方夕悦回头瞄了一眼,吹响一声口哨,没多会儿,两条小蛇立刻嘶嘶爬了回来,绕上她的手臂,随即开心地朝那七八个男人道:“既然你们自称是天下第一毒教的人,那一定有办法解你们自己身上的毒了!”说完,轻功一展,立刻消失在了七八个眼前。七八个男人张开手掌,发现果真都出现了一个小黑点,不由失色惊呼:“毒娘子?”
天阴教以用毒、养毒、制度、毒功立足江湖,也被人称为天下第一毒教。
天阴教总坛大殿,四周被火把照得明亮异常。天阴教大殿内,无论黑夜白昼灯火是绝对不可熄灭的。
大殿的最高处,一高大男子穿着金色大氅,在黑压压的教徒中更突现其尊贵的地位。男子原背对着大门,当一男一女身披银色披风,戴着银色的面具走进来时男子才徐徐回过身来,却见其也戴着面具亦是金色。
“参见义父。”银面一男一女一口同声并单膝跪地道。
“起来吧!”金面男子声音极为低沉,萦绕在巨大而空旷的大殿中,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此次我闭关短则三个月,长则半年,这期间教中事物你二人定要细心打理。”金面男子转向银面男子道:“我希望在出关时能看到我所想要的东西。”
“是,义父,孩儿一定不会辜负您的。”银面男子坚定的回答,终换得金面男子满意的点头肯定。
“好了,下去吧!”金面男子话音落,人已经消失不见了踪影。
“恭送义父!”二人异口同声对着空荡荡的大殿道。
银面女子娇嗲地对银面男子道:“务呈,今晚义父就入关了,你到日宫来好不好?”女子大胆地邀请,整个身子也几乎要挂在银面男子身上了。
银面男子一把将她从身上拉开,似告戒的冷冷道:“务菲,你现在的样子哪里像暗日宫的宫主?”
务菲毫不在乎务呈的冷淡的态度,反倒更加放肆的伸出手在务呈的身上抚摩着,并用娇得能让人浑身骨头都酥麻的声调又道:“只有在你面前我才不像宫主,不是吗?”
“你还是收敛些吧。”务呈没有再给务菲趴上来的机会,径自走向回廊的另一头。年少轻狂的他曾经是迷恋过务菲,可是现在他清楚知道那不是情也不是爱,只是一时的迷恋罢了。他不想再伤害她。
回到暗月宫,一容貌清秀,身段纤细适度的年轻女子立刻迎了上来,恭敬地禀告:“宫主,‘猎鹰’他们回来了,而且……”女子神情闪烁一下,犹豫道:“他们还被毒娘子下了毒。”
“毒娘子?”务呈眼前一亮,惊奇地问。
“是的,不过他们说毒娘子似乎并不打算伤他们,下的毒很浅,可能是在向我教挑衅。”
“传他们过来,我倒要问问清楚。”务呈干脆地下达命令道。
阿绣将‘猎鹰’传进暗月宫后便退到了务呈身后,静静待命。
‘猎鹰’将在茶棚发生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所以我们猜那女子应该就是毒娘子,否则不可能有如此快的下毒手法,让人根本没有察觉。”
‘猎鹰’的成员看不到务呈的脸,只知道他在思考着……
师父莫名其妙的就叫她下山,说什么时候到了,要她去找自己的亲人。可是她除了师父根本就没有亲人了嘛。她被师父带上山的时候还是个婴儿,什么都不懂,师父只告诉她,她姓东方,这要她去哪里找嘛?又凭什么去找?就凭她颈上的那块火焰胎记?难道她要寻遍所有叫东方的人家,问是不是在十六年前丢了女儿,这也太悬了吧?
不过还好师父是个聪明人,下山时给了她足够的银两,一年半载的还不至于饿死,甚至可以过得相当逍遥。
圆圆的一张娃娃脸,粉嫩的双颊像可以掐出水的仙桃,柳眉微弯,眼波明亮,透着鬼灵。一笑,露出可爱的酒窝,给人的感觉如同二月的春风清爽宜人,又像美味的桂圆酥饼,甜而不腻。还带着些许稚气的她会是杀了飞鹤老人和毒血圣母的“毒娘子”?务呈与东方夕悦对桌而坐,细细打量着她。
眼前这个男人真是很奇怪,从一进这家小店就一直盯着她看。不过他真的很漂亮哦,不是完全女子的漂亮,浓淡粗细刚刚好的秀眉与一双眼角微微上扬的凤眼,又有着几分阳刚之气。薄而性感的双唇,抿起一个微笑,当真迷人。他是她见过最俊美的男人了。东方夕悦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哎哟!”一个人不小心撞了东方夕悦一下,没有道歉便飞似地跑了出去。
难道她没有发现她的钱袋已经被偷了吗?务呈好心地道:“姑娘,你的钱袋似乎被人给偷了,不追吗?”
东方夕悦不惊讶也不着急,从容地道:“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他就会自己回来的。”东方夕悦继续悠然地吃着桌上的食物。
务呈顿生好奇,她有什么办法让那偷儿乖乖回来,他也借机来到东方夕悦身边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下。
东方夕悦显然对务呈突然靠近有些不自在,立时板起脸孔道:“你干什么过来?”
务呈微笑着,很理所当然地回答:“因为我很好奇,你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小偷儿自己跑回来。”
东方夕悦柳眉一挑,说:“别人也许不能,但我却能,不信你自己看。”东方夕悦用余光已经瞟见那偷儿已经跌跌撞撞向她这里走来(确切地说是连滚带爬)。东方夕悦似自言自语地道:“看来他跑得还挺快嘛。”
务呈顺着东方夕悦的目光望去,赫然那偷儿正满头大汗,又惊又慌地向东方夕悦靠近,“扑通”一声跪在东方夕悦面前,哭丧着脸,并将钱袋完好地双手奉到东方夕悦面前,后悔地说:“姑娘,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请姑娘高抬贵手,不要再折磨小人了。”
仍一脸茫然的务呈细细打量着那偷儿,穿得倒也人模人样,看来是个老手了,可这是……
东方夕悦最讨厌这种败类,既不是没手没脚又不是老弱病残,却干这种勾当,她故意装出一脸惊讶道:“啊,原来我的钱袋是被你偷了?”而后又假意盈盈笑着地对那偷儿说:“你又把它送回来,真是太谢谢了。”
那偷儿面色更难看了,好像十分痛苦,猛地磕头哀求着向东方夕悦认错:“姑娘,请您放过小人吧!放过小人吧!”
怎料东方夕悦一副很无辜的样子问那偷儿:“我既未打你也未骂你,我要如何放过你?”
“姑娘,小人真的知道错了,刚才小人一打开姑娘的钱袋,吸了口气后便觉得身子像有针在不停地在扎般疼痛,请姑娘给小人解药,小人以后一定不敢了。”那偷儿似是真疼得直冒冷汗,全身都在颤抖,。
这个女人果然够毒,就连钱袋也下毒,不愧是“毒娘子”。务呈似笑非笑地摇着折扇。
东方夕悦调皮地眨眨眼,说:“可惜这毒是没有解药的。”
“什么?”那偷儿一脸绝望的样子。
“其实这个毒只要两个时辰就会自己解除,你刚才若是吃得了苦,这些银子就都是你的了。”东方夕悦将银子揣回怀中,还为那偷儿惋叹一声。
“好了,你可以走了,但千万别叫我再看到你偷东西,否则下次就不会只是两个时辰那么简单了。”那偷儿知道这回是只能认栽了,最后看一眼悠闲在在的东方夕悦,只能忍痛灰溜溜地滚出门去。
嘿嘿一笑,务呈道:“没想到姑娘身上满是毒,看来接近姑娘的人都得小心才是。”
“所以你该回去了!”东方夕悦并无恶意地笑笑说,虽然她对眼前这个俊美男子的感觉并不坏,但师父叮嘱过她江湖险恶,处处都要小心,所以还是多长个心眼的好。
务呈倒也不介意,大方起身,稍稍回头朝她微笑着说:“你确定不需要我?”
真好笑:“我与你素不相识,为何会需要你?”
她的回答似在务呈的意料中,但他却依旧是自信满满的样子,轻摇折扇回到了原先的位子,像在等待什么发生。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大喝:“毒娘子,将《御蛊术》交出来!”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不过这偏僻的小店中的客人早已都落荒而逃,深怕受到牵连。务呈没有走,仿佛一切都是在他的预料之中,他依旧悠哉地喝着小酒品着小菜
“我已经说过,我根本就没有什么《御蛊术》为何你们就是要苦苦纠缠?”东方夕悦甚是无奈地对从门外走进来的三个苗疆女子道。
为首的苗疆女子身姿婀娜,还有一双能勾魂的媚眼,浑身都透着一骨子风骚,让东方夕悦看了就浑身不舒服。
“只要你交出《御蛊术》我亦绝不多纠缠。”媚娃妩媚一笑道。
为什么她才下山,大家就都来向她要什么《御蛊术》,可是她根本就没有嘛,而且连那东西长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
“我说了,你要的东西我没有,而且连见都没有见过,怎么给你?”东方夕悦真是很无辜地回视媚娃。
可东方夕悦的大实话在媚娃听来不过都是她不愿交出《御蛊术》的托辞,根本不会相信。顿时恼怒,媚笑敛起,面色也阴沉下来,硬硬冷冷地道:“你别不识好歹,我要让你这个“毒娘子”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毒。”
“嘶”一声,不知媚娃从何处弄出了一只红中带黑的大蝎子,东方夕悦一可看便知此毒物乃是用蛊所养。蝎子翘起尾巴,媚娃手上一使力,蝎子便如一道黑中带红的影子直直向东方夕悦脸上蛰去。
可是东方夕悦就在媚娃出手的时候已经戴上了天蚕冰丝织成的手套,身子灵巧的一偏,正好将那只大毒蝎子收入手中,而且不怒反笑道:“真是感谢,我的好伙伴可是好久没吃到那么美味的东西了。”东方夕悦一声口哨,两条小青蛇扭扭身体,从房梁上落了下来,不偏不倚的落在她的肩头之上,并“嘶嘶~”地吐着信舌,像在抗议主人一直以来都冷落它们似的,又像是看见了美味喜悦异常。
“碧灵蛇!”媚娃倒吸一口冷气,惊呼。
就连务呈也微眯起眼盯着那两条小蛇,那两条蛇虽小却可称得上是蛇中之王,看来这“毒娘子”确实不简单,竟然能让蛇中之王听命于她。
一条碧灵蛇张开大口,似是已经迫不及待,毒蝎子立刻不再挣扎,整只地被吞食进去。只见毒蝎子的身体将蛇皮涨起寸高,但不到片刻,碧灵蛇的身子立刻又恢复了平滑。东方夕悦也满意地看着那青蛇笑了笑,并轻柔的抚摸着它们的身体,像是在夸赞它们的表现。
“你……”媚娃已经怒不成声,眼睛更是被气得通红。
东方夕悦看到媚娃脸都黑了,于是开心的咯咯笑起来。这下媚娃更加怒不可遏,真气游走,她的右掌突地变成了紫黑色。东方夕悦脸色顿变,惊呼:“紫沙毒掌!”
“算你有见识,毒娘子,还是赶快交出《御蛊术》吧!”媚娃话音落,掌风急随而出。东方夕悦虽是惊讶这妖媚女人竟会练如此歹毒的武功,却也不慌不忙,身子一侧,用戴着天蚕冰丝手套的手反挥一掌,媚娃掌力立刻被击散,变得毫无威力。但是俗话说: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媚娃的出手也着实是快,东方夕悦还是慢了一步。
“毒娘子,你中的可是我们苗疆的“三日腐骨散”,三日内没有解药你就必死无疑。”媚娃掩口得意地咯咯笑着,那笑声似娇嗲动人,却又让人全身发麻。
“即便你毒死我,我也交不出什么《御蛊术》呀!”东方夕悦真是觉得自己很冤啊,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御蛊术》,而且她还莫名其妙地就被冠上了“毒娘子”的封号,怎么一下山她就遇上这等衰事。早知道今日,真该让玄若师姐给她先算一卦再下山。
媚娃笑声嘎然停止,冷酷盯着东方夕悦,淡淡得意地道:“还有三日,你可要想清楚,中此毒之人死像可是很恐怖的。”
东方夕悦待媚娃走后,立刻取出“百花凝露”服下,虽然不能解毒,但至少可以减缓毒性的扩散。要是无痕师姐在该有多好。
东方夕悦喃喃自责:“师父一定很生气,徒弟真没用,才下山就遭人暗算。”东方夕悦心情沮丧极了,她的命不会那么短吧?
务呈悠悠地度步来到东方夕悦身边:“我说过,你会需要我的。”
清亮的杏眸一瞪,没好气地朝务呈吼道:“你又有什么用?别来烦我!”丢下一锭银子,她快步走出了店门。
务呈玩味一笑,她的脾气还真不是很好呢,不过她生气的样子脸蛋红扑扑的,还是挺可爱的。这真是个孩子气的毒娘子。也许这外貌就是她最好的伪装吧!
天气热死了,东方夕悦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又走到了哪里。她抬眼四下看看,原来她此时正在一个碧波荡漾的湖边。而且似乎也没有人家在附近。不过这里毕竟不是五绝崖,不能随意到湖里畅游一翻真是可惜。
所以东方夕悦只能撩起裙摆,光着脚丫子拍打清凉的湖水。水花激荡,她开心地笑出声来,阳光照下她的笑容宛如透明一般。
务呈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东方夕悦身后,而且看了许久,听到她开心的笑声,心头一荡,似乎也被她的笑感染了。
“看你现在的样子似乎很开心,好象已经忘记了自己身上还中了毒,只剩下三天可活了。”务呈浅笑着好心提醒她。
东方夕悦惊讶他是何时来的,身子一摇,险些落入湖中,然后正声道:“你为何老跟着我?”这个男人真是奇怪,跟着她到底想干什么?
务呈笑而不答,也坐到了那块原本就不大的裸石之上。东方夕悦虽不讨厌眼前这个斯文俊雅的男人,但务呈的靠近还是让东方夕悦不自觉向另一旁挪了挪身子,心中打算赶紧穿上鞋袜后就离去。
“啊!”“扑通!”怎料东方夕悦这一挪竟然挪到湖里去了。
务呈本能想伸手去拉她,可惜还是晚了一步,急忙探身向水中看去,大声朝水里呼喊着:“喂,你没事吧?”
东方夕悦眼中灵光一闪,故意在水面扑腾着,而且沉沉浮浮越来越远离大石,还不停大声叫喊:“救命啊……呜……救命……救……”“咕嘟咕嘟”几个大泡泡在从水面冒出后便不见了踪影。
这下子务呈顿时乱了分寸,他没想到她竟然不会水,她不能死。务呈心中升起一阵惶恐,也“扑通!”一声跃入湖中。
可是湖水中的情景差点让务呈绝倒。东方夕悦非但没有任何异样,还开心地伸手去捉鱼,和着鱼儿嬉戏玩闹,好生快活,可见她的水性真是好得没话说,甚至可以说是超一流的。
“哗!”一声浮出水面:“看我捉到你了吧!”东方夕悦对着手中那条还在不停抖动身体,想挣脱她钳制的鱼儿开心地道,更本没有理会被她给耍了的务呈。
紧接着,务呈也浮出了水面。
看到务呈一脸愠怒,瞪着她的眼神似乎要将她给宰了似的,不禁又开怀大笑起来:“哈哈哈,大笨蛋,居然这样也上当!哈!哈!哈!”
“很好笑吗?”务呈气的是自己,回想刚才她呼叫时明明一脸不慌张,气不喘从容得很,根本就是在设计他,可他居然还是怕她被淹死而跳了下来。
若不是他怕不能完成义父交给的任务,他怎会大意的让她给算计了去,不过为了《御蛊术》他就暂且忍耐吧。
“我又不认识你,是你自己要跟着跳下来的,可不能怪我哦,所以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东方夕悦将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
务呈游向岸边,不悦地抱怨:“我可不想背上误杀的罪名,万一你真的死了做鬼来找我,说我见死不救,那我可承受不起。”
这个男人还真是挺可爱的,东方夕悦看看手中的鱼儿,坏坏一笑,对刚刚上岸的务呈高声喊道:“喂,我请你吃鱼啊!”
务呈刚一转头,“啪!”的一声,那条大鱼正中务呈的脸。鱼儿似乎知道自己闯了祸,一入水便游得不见踪影了。
这下子务呈的脸终于变得阴沉了,眼中闪动着邪恶的复仇光芒,再度缓缓地向东方夕悦靠了过来。
知道事情不妙,还是先溜为好。东方夕悦转身潜入水中欲逃,可怎知务呈比她更加快,一把抓住了她的双脚,一使力往回一拉,顺势将她抱入了怀里。
东方夕悦不停推着他,想推开,可是他的双臂就是将她扣得死死的,让她无法逃脱。
湿透的衣服,在水波轻柔的撩拨下,随波晃动,不知不觉竟露出了裹胸。东方夕悦水嫩的肌肤在碧透的湖水中更显晶莹。东方夕悦发现务呈的目光所到之处,一慌一急,猛地一推脚下用力一蹬,还硬是挣脱了他的枷锁。拉拉衣服,快速向岸边游去。可是还没游多远,务呈又追了上来。
这次东方夕悦终于忍不住臭着脸破口骂道:“下流!”并用手掌力击起一层水浪,扑向务呈的脸。无防备,务呈又中一招。看他一副错愕的样子,东方夕悦一下子又开心极了。心中暗道:这家伙真笨!
“啊!”东方夕悦抹掉脸上的突飞而来的水,生气地哼了声道:“你这个下流的男人,刚才我用水泼你是惩罚你——你怎么能还手?再接我一招!”
“哗”一浪水花又向务呈扑去,趁这时机,东方夕悦赶紧逃上了岸。好在这里地处偏僻,湖岸上有一片芦苇。否则东方夕悦也不敢如此放肆地在水中与他打闹。
这毒娘子竟然还敢来,果真是够孩子气。
“喂,你可不可以帮我把包袱仍过来?躲在半人高的芦苇后,东方夕悦伸出一支手,指着刚才她落坐的大石头向正在经走上岸的务呈道。
“喂,你听到没有!”他居然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东方夕悦气愤地咆哮着。
“要不你转过身子,我自己过去拿啦!”他不帮忙,那她让步好了。怎知务呈还是悠哉地躺在大石上闭目养神。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只好来硬的了。东方夕悦威胁道:“你再不将包袱仍过来给我,我就让我的伙伴咬你哦!”她相信他一定知道她的伙伴就是那两条蛇中之王的碧灵蛇。
务呈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东方夕悦。哈,他终于是有反应了,她还以为他真的宁可被蛇咬也不要再理她了呢!
“一个男人,要能屈能伸,别那么小气嘛!大不了我道歉,刚才都是我的错,总行了吧!”她这样软硬兼施,就不信他那么无情。东方夕悦看看身上粘粘的衣服,真的很难受呢。
传说中的毒娘子向他道歉!刚才他是一时傻了眼,忘记非礼勿视,现在她竟然向他道歉,还让一个算是轻薄过她的男人替她拿包袱。真不知道她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不过她真的很可爱。务呈心中暗笑。这样的她真的像传闻中的‘毒娘子’那般残忍?如果是,那这样的外表确实可以迷惑很多人。
于是务呈懒洋洋地开口道:“我怎么知道你的包袱是不是也被你下了毒?万一我一碰就一命呜呼了怎么办?”
“放心,放心,包袱里面没有下毒啦啦!”东方夕悦只希望他不要再废话下去,赶快将让她能换下这身湿漉漉的衣服。
务呈眼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贼贼的笑脸。刚才虽然他有不对,但他还是要报刚才的她用水泼他的仇!
“好吧。我就再做一回好人。”务呈从身边拎起她的包袱,故意将它解开,猛地向芦苇地中一仍。顿时整个包袱像散架般,东西零星地落了一地。
芦苇中传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