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密室四周的石壁渗透着潮湿和寒意,昏暗的火把根本无法照亮整个密室,东方夕悦蜷缩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可是四肢却又如同有火在烧一般。她知道这一定是因为务菲让她吃下的那粒丹药所致,可惜她现在又中了软筋散无法用内力将体内的毒汇聚到避毒珠上。
额头上不断地渗着冷汗,她抬头往着那微弱的火光,她仍然坚信务呈一定会来救她的,一定不会像务菲所说的是个无情之人。
石头门发出巨大的移动的声音,不用说话也不用看东方夕悦就知道是务菲,因为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花香,可以勾起男人欲望的一种特殊迷魂香,虽然很淡却逃不过东方夕悦的鼻子。
“很难受吧?”务菲似笑非笑地一把将东方夕悦猛地拉起来,看到东方夕悦苍白的脸务菲不由得开心起来。
深呼吸了几次,尽量让自己声音稳定下来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把《御蛊术》交出来!”务菲冷冷地瞪着东方夕悦,她嫉妒东方夕悦更恨她居然能够得到务呈的心。
“就算我死了也不会交出来的,你死了这条心吧,不管你怎么样折磨我都没用。”东方夕悦气力虽然虚弱但是在务菲面前还是表现出强硬的态度。
务菲胸中燃起了一团怒火,愤恨地吼道:“如果你不交出《御蛊术》我只能将你交给义父才能够救务呈,他如此袒护你,难道你忍心看到他受到残忍的惩罚?”她好恨,为何她为他做了那么多他什么都看不到,可是东方夕悦什么也没有做却可以得到他如此多的爱,甚至是他的命。
东方夕悦大口地喘息着,身体上的痛苦让她不停地冒着如豆的汗珠,身体也微微颤抖着,可是当听到务呈将要因为她而受到惩罚,原本坚定的眼神中有了一丝的动容,她没有再说话。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是务呈的命比较重要还是《御蛊术》比较重要。”务菲猛然转身走出了密室。
阴冷的密室里东方夕悦的身体和心灵在务菲离开的那一刻开始承受着双重的痛苦,可是事到如今叫她如何抉择?
暗日宫与暗月宫虽然依旧维持着表面上的宁静,但两宫中的人都可以感觉到异样的气氛正在悄悄弥散开去。
漫漫长夜务呈却是一夜未眠,就如花弄颜所说多犹豫一刻东方夕悦就多一分危险也要多受一分的折磨。事到如今只能是硬闯暗日宫要人了,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让务菲将东方夕悦交到义父手中,他宁可接受天阴教最严厉的惩罚。
东方的天空已经露出了鱼肚白,漫长的等待后阿绣终于带着一脸的疲倦回来了,没有片刻的停顿立刻向务呈回报一夜的埋伏打探到的消息。
“日宫主已经对密室布下了重重的关卡,没有她的令牌没有任何人能接近那里,就算是送饭人也是由日宫主亲自选定的,所以……”阿绣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她相信务呈和她都一样明白这意味这什么。
一夜未眠让务呈脸上呈现了些须的疲惫,可是却掩饰不住他眉目中的焦急与担心。拳头已经握紧,务呈知道他已经不能再犹豫了,他转而看向跟随他多年与他真正情同兄妹的阿绣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别把自己牵扯进去,一切的后果都让我一个人来承担。”
“宫主!”阿绣倏地跪在了务呈面前,坚定地望着务呈恳求道:“请宫主带上阿绣一同前去吧,阿绣从小就跟随宫主左右未曾离开,这次宫主如何能抛弃阿绣一人犯险?”
务呈要将阿绣扶起来,但阿绣就是不愿起身,无奈务呈道:“你跟随我多年,可是我一直没有将你当下人看待,而是把你当妹妹一样,这次硬闯日宫乃是叛教的大罪,我如何能让你与我一同去送死?”
“宫主既然知道是死也去了,那阿绣岂能眼睁睁看着宫主去送死而不顾,宫主,就让阿绣一同去吧!”
“我一个人去受惩罚就够了,你又何必与我一同去受那样的折磨。”他不希望因为他连累身边的人一同受苦。
“那阿绣宁可和宫主一同受苦也不要看着宫主一人受苦,那样阿绣会更加难过的。”务呈看出了阿绣的坚决,终于还是答应了,一切都让命运去安排吧。
明天义父就要出关了,务菲扬起嘴角微微一笑轻轻抿了一下手中的茶,只要过了今天东方夕悦就算是插翅也难飞了,而她也相信只要东方夕悦一死务呈就一定会回到他身边。就在务菲感觉一切都尽在她的掌握之中的时候突然有人来禀报务呈让她到月宫去商量明日迎接义父出关的事情。务呈态度如此大的转变倒让务菲感到不安,可是又不知道务呈到底想怎么样。
务菲临走前将一瓶药丢给了贴身的侍从吩咐道:“将它混入东方夕悦的食物中,没有我的令牌任何接近密室的人都格杀勿论!如果有人硬闯密室就依照我的密令行事!”在这个节骨眼上她不容许出现任何的闪失,务呈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相信你会明白的。
一个人来到暗月宫的大殿,大殿内只有务呈一人戴着那只有暗月宫宫主才能够佩带的银色面具,顿时让务菲觉得务呈离她越来越远,不知何时他们之间已经有了一道无形了冷墙,这样的感觉让务菲的心不禁一凉。
“在我面前也需要戴上面具吗?”
换换转过头,移开视线停顿了良久,手轻轻扶了扶他的面具说:“太久没有戴着面具做人了,怕自己忘记那种感觉了。”
“明天义父就出关了,一切都会过去的,所有的一切我都不会向义父说的,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
“放了她,如果你真的希望我还和过去一样这是唯一的方法,而且《御蛊术》我也已经拿到了,你没有理由再囚禁她。”务呈十分诚恳地希望务菲能够主动放了东方夕悦。
“唯一的办法?难道你打算和我兵戎相见吗?”务菲不相信的冷笑两下接着道,“我与你一同从一群孤儿中被义父选中成为二宫之主,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我不信你会为了她这样对我。”
“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姐姐,我确实不想这么做,可是我更不想看到你伤害一个我心爱的而且是无辜的人的性命,她并不是义父要我寻找的毒娘子,一切都不过是巧合。”若不是花前辈告诉他东方夕悦并不是传说中毒娘子他差点就铸成大错,试想以东方夕悦的年纪根本就不可能和义父结下任何的仇怨。
务菲根本不相信务呈所说的一切,因为妒忌早就冲昏了她的头脑,脸色一黑愤恨地说:“不要再袒护她了,天底下哪里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发生,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放了她的,即使不是真正的毒娘子,我也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务呈脸上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务菲的话让他不得不下定决心:“难道你就不能放下私心吗?如果你的态度依旧如此坚决,我愿意背负叛徒的罪名接受义父的惩罚。”就在务菲一闪神之时,务呈点了她的穴道,命令道,“将日宫主请到后面休息。”
被点了穴道的务菲诧异地盯着务呈,惊讶高声问:“务呈,你要干什么?”
“你就在暗月宫里休息一阵,我想暗日宫里应该没有人能挡得住我的去路,加上大殿和两宫都是由我一手督建的,要从你的密室里救出东方夕悦自然也不是难事,事情一解决我就会立刻放了你,然后去向义父领罪。”
听完务呈的话务菲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就在这时一个讯号划过天际,原本一脸绝望的务菲立时露放声狂笑起来,边笑边道:“原来你已经派人硬闯我暗日宫去救那丫头,可惜你还是差了一着,她吃下神仙散已经快半个时辰了,两个时辰她若不能服下解药那就算是神仙在世也救不了她的性命了。”
熊熊的黑色浓烟从暗日岛上生起,务呈顿时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狠狠地瞪着务菲,猛力一挥手,重重的一巴掌落在了务菲的脸上,务菲的嘴角立刻渗透出了鲜血,目光也由怒变为了恨。
“如果东方夕悦死了,那我也会陪她一起死,真正棋差一着的是你。”务呈命令人将务菲带到后房去后立刻赶往了暗日宫的密室。心里没有一刻不在揪紧,因为他可以感觉到东方夕悦正在呼唤他,而且渐渐地离他远去,他无论如何都要救出她。
由于务菲的部署十分的严密,花弄颜和阿绣已经十分小心的越过重重的防守以最小的伤亡来到了暗日宫的密室所在地。毕竟暗日宫的人都是经过务菲精心调教的,最终花弄颜她们还是无法避免与暗日宫的人正面冲突。
但是她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们仅仅是靠近了密室周围就立刻发现有人发出命令放火封堵密室,她们势单力薄根本没有办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不过好在有务呈提供的密室各个入口与出口的位置,并未让务菲的计划得到完全的实施。
“花前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如果我们就这样贸然冲进去救人有可能都会被困在里面的。”阿绣并非怕死,而是这次任务不容有失,可是情况如此危机她也不制该如何是好。
花弄颜也不得不犹豫起来,如果她们而人都进去救人若是再有人来放火那么即使人找到了也无法出来,可是暗日宫人多势众不管是她或是阿绣都没有办法一个人应付。眼看着火势越来越猛,二人的心也是越来越急噪。
受务菲命令前来的人是一批接着一批,即使是内力深厚的花弄颜也无法长时间应付,就在这样进退两难的时候务呈终于出现了,暗日宫的人也依照务呈的指令停了下来。
“所有人立刻救火!”果然务呈这暗月宫主的话还没有人敢违抗,都纷纷放下手中的兵器准备救火。
可是务菲的贴身护卫上前道:“放火是日宫主的密令,没有她的亲口命令我不能让您这么做。”
务呈冷笑瞅了一眼,袖摆一挥那护卫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立刻晕倒在地了,“没想到务菲还有一个像你这样忠心的护卫。”话一说完,转身从一个暗门进入了密室中,心里不停呼唤:夕悦你要坚持住,我一定会把你救出来的!
密室的结构十分复杂,再加上重重的机关和不知道东方夕悦被囚禁的具体位置给务呈的寻找增加了和大的难度。整个密室又经过长时间的大火燃烧,更加闷热让人连呼吸都感到有些困难,不过好在密室的主要材料是坚固的岩石,火才没有很快将密室毁于一旦。
“夕悦,夕悦你在哪里?听到我的声音了吗?”务呈一边焦急地搜寻密室的每一处,也不停地呼喊着东方夕悦的名字,希望她能够给他一些回应,可是却是完全没有声响,这就预示着神仙散已经起了作用,让东方夕悦的意志和意识渐渐模糊。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务呈的心也越来越急切和害怕。
“夕悦!夕悦!”务呈已经快接近疯狂了,整个密室几乎都被他给找遍了,但是他还在努力让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脑子中不断回想密室的每一处构造,生怕遗漏了哪一处。倏地,脑海中闪现出了一个地方,务呈犹如恍然大悟,立刻狂奔冲向密室的一头。
旋转墙壁上的开关,沉重的石门打开的一瞬间,务呈简直不敢相信的自己的眼睛,此刻他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伤心。因为东方夕悦正蜷缩在密室的一个角落,脸颊消瘦得让务呈心疼得几乎不敢直视,脸色苍白如纸,当务呈将东方夕悦抱在怀中的时候几乎感觉不到怀中人的温度,只能感觉到她的身体还有一丝颤抖和如丝般微弱的呼吸声告诉他怀中的人儿还是活着的。心痛的感觉让务呈忍不住落下了两滴眼泪,一切都是他的错,才让她忍受这样的痛苦啊!
将神仙散的解药让东方夕悦服下后,务呈立刻用披风将她包裹住迅速带离这阴冷的密室。
将东方夕悦安顿在了‘幽月小筑’,务呈就再未离开过半步,三个时辰过去了虽然神仙散的毒已经解了,可是却仍然不见东方夕悦的气色有任何的好转,脉搏依旧是虚弱得紧,这几天务菲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阿绣将食物和水送了进来,看到务呈正眉头紧锁的一副忧心的模样,又看看依旧是昏迷中的东方夕悦,犹豫了很就,吞吐了半天才最终决定开口道:“教主明天就要出关了,宫主打算怎么样做?”
是呀,以东方夕悦现在的状况一时半刻是无法清醒了的,不能将她安置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叫他如何能安心去向义父领罪?痛苦地用手捂住额头,另一只手朝阿绣挥挥事示意她先退下让他好好想一想。
就在这时耳畔突然传来舒缓的琴曲,曲子十分的特别,仿佛是在可以召唤着什么,幽月小筑四周的鸟兽似乎也能受到了这琴曲的影响,纷纷震动翅膀从林间飞了出来,“吱吱”的叫声让原本寂静的四周添加了许多生机。
务呈叫来人寻问这琴曲的来源却没有人知道是从何处而来的,而且似乎并飞是从岛上传出来的。
“务呈!”东方夕悦缓缓张开了双眼,开口唤到。
务呈激动得开心笑起来,立刻关切地问:“醒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说着务呈还一边给东方夕悦把脉,刚才明明还很虚弱的脉搏竟然有了生机。
“我很好,刚才我隐约中听到了有人在弹奏乐曲,让我想到了和师姐妹们一起生活的许多事情,忽然感觉自己又回到了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东方夕悦,可是为什么我醒来了却听不到了那曲子的声音?是我听错了吗?”东方夕悦疑惑地问。
“你没有听错,只是那琴曲并不知道是从和出传来的,似乎不在附近,可是声音又感觉就在身边,我也很奇怪!”说来这琴声就在东方夕悦醒来的时候就消失了。
“是师姐,一定是玄若师姐!”东方夕悦兴奋地大叫起来,并且立刻起身就要冲出房间去找人,但是被务呈一把拦了下来。
“你这几天来连续服下了不同性质的毒药,身体还十分的虚弱,还是好好休息吧,我会让人去找那弹琴之人的,何况光凭一首曲子你如何能说弹琴的就是你的师姐?”
东方夕悦却十分坚信是刚才她听到的曲子是欧阳玄若所奏,于是道:“我和师姐一起长大,而且放眼普天之下初了天绝师父能有如此出神入化的琴艺也就只有我大师姐的琴音能进入人的内心世界,化腐朽为神奇了。而且我大师姐精通天文地理以及各种奇门数术,或许对我们有帮助,如果她真的在附近我有办法一定能找到她,就让我去吧,务呈!”
看到东方夕悦如此兴奋和激动,精神也好了许多,于是道:“可是你要去哪里找,这附近我已经派人仔细搜查过了,根本没有可疑的人。”
“我自有办法,我需要一只长笛。”
拿到长笛的东方夕悦走出了‘幽月小筑’,吹奏出一串怪异的音符,似成曲又不成调的,尽管如此东方夕悦依旧是不停的重复着这些音符,吹着吹着猛地停了下来,欢呼道:“来了,真的是玄若师姐。”
务呈四下张望完全没有看到任何的人的踪影:“夕悦谁来了?”
东方夕悦高兴得都没有听到务呈的疑问,径直朝林子中跑了去,口中高声喊着:“灵儿,灵儿……”
这下可是把务呈给吓到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东方夕悦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于是赶紧追了上去。
“夕悦你要去哪里?”就在务呈将东方夕悦拉住想问清楚的时候,刚才的那段琴曲又再度出现,而且声音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
“玄若师姐来了!”东方夕悦望向务呈开心地大叫道。
只见树林里的鸟儿再度震翅飞翔,树枝微微晃动发出沙沙声,一道隐约的白色影子穿梭其中,务呈急忙大呵道:“什么人?”能够如此轻松在林间穿梭,而且没有丝毫异样,仿佛一只白色的蝴蝶一样。
“师姐你出来吧,别玩了好不好。”
欧阳玄若一个轻盈的旋身,无声息地就已经出现在了务呈和东方夕悦面前,以白色的薄纱蒙面,一袭白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更突显出一股清灵脱俗的气质,一把已经显得有些老旧的六弦琴横抱在怀中,却如同宝物一般珍视。
“夕悦妹妹。”
东方夕悦激动得几乎就要流出眼泪来,含着泪水声音也都哽咽了道:“玄若师姐我好想你啊。”
“我也很想你。”欧阳玄若也十分高兴看到东方夕悦现在依旧是那么有活力,然后又看向务呈,颔首一笑说,“想必刚才我的琴曲惊扰到暗月宫宫主了,请见谅!”
务呈亦笑着回答:“哪里,应该感谢姑娘用琴曲让夕悦能如此快的从昏睡中醒来,姑娘的琴声能控制人的意志,果然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了。”
“我师姐的不仅能控制人的意志,还可以封锁人的记忆。”
“那欧阳姑娘这琴艺可真算得上是天下无双了。”务呈由衷地佩服。
欧阳玄若淡然一笑,说:“夕悦师妹有些言过了,我不过也只能让人遗忘他所想要遗忘的而已,若是一个人不愿意忘记我也是无能为力的。”
“师姐你怎么会突然出现?为什么要蒙着脸呢?”
“师父在我下山前给了我三封信,让我按信封上的日期开启,师父算出你灾星将近,让我来帮你,恰巧在途中遇到卓枫知你在此便赶了过来,不过似乎师妹已有贵人相助逃脱了一劫,而蒙面则是因为师父在下山前替我算了一卦,福兮祸兮全在于我的这张脸。”果然如师父所说,天下事冥冥中自有定数,命乃天定,运乃人为。
欧阳玄若仔细打量了务呈一翻,而后开口问道:“不知暗日宫宫主可相信命数?”
“信又如何,不信又当如何?”务呈问。
“该来的总是要来,是你的就一定是你的,天下事都有自己的命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幸或不幸都没有定数,宫主现下大可不必烦恼,灾星将逝福星高照。”
欧阳玄若的一翻话让东方夕悦及务呈都有些糊涂了,话中之意让人有所开悟却又不甚清楚,务呈正欲开口问个明白欧阳玄若已先他一步道:“天机不可泄漏,话我只能说到这了,师妹你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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