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轩璃看着着急,奈何无法相救。眼见林溪就要身死,只听周边突然爆炸声四起,顿时烟雾重重,一个白衣身影落下抱住林溪,又回身拉住欧阳轩璃,纵身一跃,就带着两人跃上了徐府屋顶。稍作停顿,再一发力,已带两人离开了徐府。
烟雾中,只听得人声嘈杂,徐玉靖在混乱的人群里大声喊到:“快去给我追,一个都不要放过。”等到烟雾散去,那三人早已没有了踪迹。徐玉靖心里恼火,刚刚那两人几乎已是自己阶下之囚,谁知突然又杀出一个人来。听得刚刚劫持自己的人喊唐青山义父,想来不是前些日逃走的霸刀门的弟子,却不知今天劫持自己的人是谁。
徐玉靖一边心中思量,一边差使着官差前去追赶,奈何那三人早已消失在黑夜之中。官差们彼此相对,不知该去哪里寻觅。徐玉靖心中愤怒,转头问看守之人,你刚刚为何放他们走。只听那人慢慢悠悠的说道:“第一,我来这里的任务,只是看守囚牢里面的那个人,抓人不是我的职责;第二,刚刚我的确没料到居然还有人来救他们;第三,徐大人我并不听你安排。”说完这话,那人自顾自的离开了。徐玉靖心中有火,奈何不能对他发泄,只能独自压下,只是看着离去之人的眼神中充满了怨恨。
林溪被救走的那一刻,神志已经不清,刚刚中了一拳,林溪的五脏六腑遭到了重大的打击,仅凭一丝意志在支撑才没有倒地,而后获救时便昏了过去。昏迷之中,林溪隐约听见有人焦急的呐喊声,但自己却始终听不清楚那人在喊什么。林溪突然感到刺骨的寒冷,想喊却喊不出来。就在自己要绝望的时候,一丝温暖的感觉慢慢的布遍了他的全身。之后林溪便再也无任何感觉。
城郊的一座破庙内,欧阳轩璃看着眼前之人。一身白衣,长相俊美。先前就是他救了林溪与自己,更把两人带到了这里,只是至今仍一言不发,他将林溪安置在身边,不停的查看林溪的伤势。庙外,下起了小雨,回荡着淅淅沥沥的雨声,风声穿透破损的窗户,变得更加肆无忌惮,呼呼作响。
欧阳轩璃也伤势颇重,当下运功调息。只是心中担心林溪,还不时的向林溪处张望。只见那人摸了摸林溪的额头,微微皱眉。不一会,亲自帮林溪运功过气。欧阳轩璃见得林溪的神情轻松了些,也便放心了许多。
“这位姐姐,你是林公子什么人啊。刚刚多谢姐姐相救。”欧阳轩璃重伤在身,有气无力的说道。那白衣女子,一身男装打扮,见欧阳轩璃一下子识破了自己的妆容,心感意外,不由的多看了欧阳轩璃一眼。欧阳轩璃知她心中所想。答道:“姐姐生的这般俊俏,身上又有残存的脂粉味道。妹妹我见过的男人多了,在你身上没有一点男人的感觉,肯定是女扮男装喽。”白衣女子见欧阳轩璃说的牵强附会,也懒得与她多解释,还是细心照看林溪,没有理欧阳轩璃。
欧阳轩璃见白衣女子不理自己,只顾林溪,举止间又透露出对林溪的心疼,显然两人早已相识。看着白衣女子举动略带亲昵,心中醋意大发。说道:“我相公的伤怎么样了?姐姐你疗伤归疗伤,别动手动脚的。”那白衣女子一听。哑然失笑。“你说他是你相公?”见那女子微微一笑,似乎不信,欧阳轩璃也来了脾气,说道:“这是自然,难不成是你相公?”
白衣女子没料到欧阳轩璃这般巧舌如簧,如此不害臊的话竟然想都不想脱口而出,顿时,脸上有丝红霞浮现,还好月色灰暗,看不真切。白衣女子本不欲与欧阳轩璃计较,但看着欧阳轩璃倾世的容颜,再看她对林溪这般在意。女子心中的比较之心顿时作祟。出言反击道:“那即是你相公,刚刚干嘛称呼他为林公子呢?”
听得白衣女子这么一说,欧阳轩璃心中直为刚刚说的答谢话语感到懊悔,但嘴上仍不服输,说道:“我怎么称呼我家相公,与你何干。”白衣女子听得这话,知道欧阳轩璃口舌凌厉,争辩下去,怕不是她的对手,当下便不再说话。
欧阳轩璃见她不再答话,心知赢了一阵,运功稳定住伤势之后,起身来到了林溪身边。见林溪仍在昏迷,心中不由的紧张。白衣女子见欧阳轩璃脸上的紧张神色,知道她关心林溪的安危,说道:“没事,他的伤我暂时稳住了。想来明早便能醒来了。”
欧阳轩璃听后,点了点头,看着林溪苍白的脸颊,嘴唇无一色血色,心中一紧,几欲掉泪。白衣女子在旁边看的真切,见欧阳轩璃对待林溪的态度,又想起刚刚欧阳轩璃说的话,心知这美丽的女子必定倾心林溪,不知为何自己心中也是一酸。白衣女子看着林溪也是一阵发呆。却听见欧阳轩璃在旁边说:“姐姐,我叫欧阳轩璃,你可以叫我轩璃,不知道姐姐芳名可否告知?”
白衣女子似是没想到欧阳轩璃来了一个自来熟,开始介绍起自己来了。但如若自己不理,则显得礼数不周,当即回答道:“我叫宁羽嫣。”
宁羽嫣,名字倒是好听,欧阳轩璃见她男装如此英气,想必女装更是动人。又见她之前在徐府冒险相救,想来与林溪之间必有关系。想到这处,心中紧张,急忙问道:“羽嫣姐姐,你与我家相公是什么关系啊,刚刚如此冒险相救。”
宁羽嫣听她这话,知她指的是林溪。想来一月不见,林溪身旁有了佳人陪伴,心中一气,答道:“我与他萍水相逢,只是我在杭州城时,他曾救我一命。算是对我有恩。今夜也是我偶然遇见他危难,故出手相助,只是为了还他的恩情罢了。”
欧阳轩璃听她话语,略带怒气,心中了然,自知她与林溪之间应该不似说的这般简单。但如若她不说,欧阳轩璃也无从得知,当下也不再询问。两人各怀心事,又安静了下来。欧阳轩璃伤势也是颇重,刚刚调息只是稳住了伤势,当下又运功疗伤。
雨下了一夜,直到卯时才停歇。朝阳渐渐升起。欧阳轩璃运功一夜,伤势有所好转。见林溪依旧昏迷,不禁走到宁羽嫣身边问道:“你不是说我家相公,天亮能醒么,他怎么还不醒。”宁羽嫣守了一夜,也心系林溪的伤势,被欧阳轩璃这么一说,心中更是烦闷,不禁回击道:“既然是你相公,你怎么不为他疗伤,还要靠我?”
欧阳轩璃听宁羽嫣这么说,身上本就有伤,又一动气,差点憋出一口血来。“要不是我受伤,又何须看你的脸色,早将你杀了。”刚刚宁羽嫣说出那话,心中略带悔意,似是说的重了,但她又不想在欧阳轩璃面前失了面子,便想说了便是说了。哪知欧阳轩璃回了这么一句话。本来心中因为林溪的伤势就担心的紧,一听欧阳轩璃如此霸道不讲理。她身为锦衣卫千户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就欲动手。但见欧阳轩璃苍白的脸庞,还是硬生生的忍住了。
这时,听到林溪这边淡淡的呢喃:“水,水。”两人一听,心中高兴,便也顾不得刚刚的剑拔弩张了。林溪恢复了意识,但依旧昏沉。宁羽嫣拿下身上的水袋扶起林溪,想喂水给林溪。哪想到,林溪虽然开口说话,但奈何,水到了嘴里就顺着嘴角流出,竟一滴都没喝下。宁羽嫣看着着急,但没有任何办法。欧阳轩璃在一旁看着宁羽嫣手足无措,便走上前来,一把夺过了宁羽嫣手里的水袋。说道:“要喝水还不简单。”当下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水,扶着林溪,竟是嘴对嘴的喂了下去。
宁羽嫣看到此情景,心中一痛,就欲谴责欧阳轩璃。但说出口的仅仅只有:“不要脸。”这句话。欧阳轩璃自然听到,只是瞟了一眼宁羽嫣,说道:“我说了他是我相公,我和他亲个嘴都是常事,喂水怎么就不要脸了。”
宁羽嫣自知欧阳轩璃诡辩,自己说不过她,但见她刚刚举动,心中有气,转身就要离开。哪知刚一转身,就听见一个虚弱的声音说道:“羽嫣是你么?”